他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二、三、四。
八塊也太難練了。
顧鳴赫調侃地望過去:“阿野,最近練得不錯啊,到時候台上秀一下?”
林南之笑著說:“野哥又不是沒秀過,一專舞台撩衣服,當時下面都炸了,戴著耳返都能聽到尖叫。”
莊澤野說:“不秀,秀了超話全是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擦邊呢。”
他說話時眼睛掠過溫辭述,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溫辭述偷看被發現,略微心虛地移開視線。
大家都嚷嚷說莊澤野玩不起,顧鳴赫開始和向晚攀比肌肉。
莊澤野從後面繞過顧鳴赫,和他換了個位置,走到溫辭述旁邊。
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單獨給你看一眼。”
溫辭述下意識問:“什麽?”
隨後反應過來:“我不想看。”
他眼睛下垂落在那片洇濕的衣料上,好吧……其實有點想看,誰不喜歡八塊腹肌呢。
莊澤野嘴角上翹,捏住衣角緩緩往上拉,一寸、兩寸。
就在溫辭述目不轉睛時,他突然把衣服放了下來,惡劣地靠近道:“想什麽呢,門兒都沒有。”
溫辭述本來沒覺得看一眼腹肌怎麽了,突如其來被這句話堵得面紅耳赤,好像他在圖謀不軌被拒絕了一樣,惱火地瞪向莊澤野。
莊澤野笑盈盈地說:“我這人很保守,隻給我對象看。”
溫辭述:“……”
有病就去治療。
莊澤野語氣一轉道:“不過你要是想練,我可以當教練,免費的。”
溫辭述沒好氣地說:“不想,滾。”
耳邊傳來爽朗得逞的笑聲,他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調戲了,可惡。
晨練結束後要繼續排練,在那之前有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其他人都在室內喝水避暑,莊澤野出去接了個電話,是他媽媽蕭瀾打來的,說打算來燕中看他。
很少有人知道蕭瀾和他的關系,大多數人了解的她,都是那個在千禧年代風靡娛樂圈玩搖滾的富家女,後來巔峰時期急流勇退嫁給了燕中知名富商莊錦。
外界都歌頌這段愛情,只有莊澤野知道,他父母在他剛出生時就分居了,全家人相敬如賓的跟陌生人差不多。
他懶洋洋地告訴那頭:“媽,我在南島錄節目,這幾天回不去。”
蕭瀾正在國外度假,躺在沙灘椅上,用和他同樣慵懶的語氣回答:“那行,我剛好懶得跑一趟。”
她是個相當崇尚自由的女人,每年回國看莊澤野就跟例行公事一樣。
在掛斷之前,她順口說:“對了,你外公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差不多可以找個女朋友了,等你以後事業有所提升,在那個圈子裡更不好找。”
莊澤野“嘖”了一聲,望著遠方林立的椰子樹不說話。
蕭瀾疑問:“怎麽了,你不願意?還是沒有看上的?要是沒有的話,媽媽給你……”
一顆椰子無法抗拒地心引力,從樹上滾落下來,咕嚕咕嚕滾了一圈,然後慢慢停下。
莊澤野出聲打斷她道:“媽,告訴你個連我自己都挺震驚的消息。”
他臉上逐漸露出一絲壞笑,似乎在期待著某些事情。
“我好像喜歡上男的了。”
“什麽?”蕭瀾一愣,馬上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在那頭說出第二句話之前,莊澤野乾脆利落地把電話掐斷,心情隨著那隻掉落的椰子變得愉悅起來。
好像……說出來之後,感覺更加明顯,似乎可以把“好像”兩個字給去了。
他仰面任晨風吹亂發絲,臉上酥酥麻麻,唇邊笑意不減。
早上的陽光變得不再那麽刺眼,萬物都柔和起來。
突然,旁邊傳來砰地一聲響動。
莊澤野扭頭向身後看去,面上沒有絲毫慌張。
顧鳴赫捂著撞在牆上的鼻子,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見他回頭後更是瞪大眼睛,比當事人還要緊張,瞬間往後蹦了一米遠,像一隻被彈飛的刺蝟。
“我我我……我什麽都沒聽到……”他欲蓋彌彰地捂住耳朵說。
莊澤野淡然地翻了個白眼:“滾過來。”
顧鳴赫戰戰兢兢地走過去,試圖解釋:“我想出來問你吃不吃椰寶,好吧我知道剛才已經問過一遍了,只是見不得你一個人偷懶摸魚,呃……我不知道你在打電話。”
莊澤野靠著欄杆,“嗯”了一聲。
顧鳴赫像不認識他似的,上下打量他好半天。
期期艾艾地問:“你真喜歡男的啊?”
莊澤野不屑道:“放心,老子看不上你。”
顧鳴赫小聲說:“我又沒說你看上我……不是,等等,你不怕別人知道啊?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出櫃了?”
莊澤野輕蔑地問:“我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你……你媽,我我我不是罵人,你在給你母親打電話……”
“我連我媽都告訴了,其他人知不知道乾我屁事。”莊澤野扯扯嘴角。
顧鳴赫先是安靜了幾秒,隨後一拍手掌:“草,我真是沒交錯兄弟,你太特麽勇了,連出櫃都這麽叼……等會兒等會兒,我突然想起來,你喜歡誰啊兄弟?”
莊澤野敗給他的智商,用手扶住額頭,發出“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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