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吹了聲哨子:“溫平江已經藏好,遊戲開始——”
溫辭述反應迅速,一手一個拖住兩邊的莊澤野和顧鳴赫,衝宋真喊道:“師爹快走。”
眾人都愣住了。
原來他們知曉自己實力不夠,乾脆采用了肉搏的辦法。
溫辭述拖住兩個體力最好的,等大家反應過來時,宋真已經一溜煙跑出了前廳。
顯然,莊澤野和顧鳴赫不敢對溫辭述做什麽,連甩開他都不敢甩。
顧鳴赫用手去掰溫辭述的手,跺腳道:“小人行徑!小人行徑!你怎麽跟你師爹學壞了?”
他用的力氣大了點,將溫辭述的手腕搓得一片通紅。
還沒來及繼續,手背上就啪地挨了一記巴掌。
巴掌聲無比響亮,惹得跑出去的江丹青他們都看了過來。
莊澤野說:“沒點數?誰昨晚收留的你?”
顧鳴赫難以置信:“我們倆是一隊的,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太了解莊澤野什麽樣,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果然,莊澤野訕訕道:“不好意思,打錯人了。”
說著,抬手揮開溫辭述,一把拽過顧鳴赫跑開。
大家哄堂大笑。
夏夏:“這倆妥妥地黑洞!我真是服了,隊友都能記錯。”
江丹青和蕭瀾相視一笑:“未必哦,我看他就是想幫辭述。”
博物館每一層樓都非常大,要搜尋一個人不是一星半點的困難,何況還不知道他藏在哪一層。
溫辭述他們的戰略是,宋真先去三樓,溫辭述負責二樓,然後再分別去一層和負一層。
不過負一層概率不大,誰沒事會在大晚上躲到鬼屋裡去?
轟隆隆的雷聲蓋過了腳步聲,眾人一邊跑著搜尋,一邊大喊著交流情況。
莊澤野和其他人分開來,他試著想象了一下,自己是那位老教授嶽父——別人看不出來,他從第一次見面就很確信,這個嶽父是個人精。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也是溫長盛更傾向選擇的地點。
他朝著集合處的化妝間走去。
化妝間沒開燈,攝影師也去跟別人了,莊澤野還是有點發怵的。
他打開手機手電,一邊朝裡走一邊說道:“溫叔叔,你在裡面嗎?別躲了,我已經看見你了……”
一步、兩步、三步……
越往裡面走,莊澤野越緊張不安,不由咽了口口水。
正當他想放棄的時候,衣服堆裡突然傳來嘩啦一聲。
他嚇了一跳,趕忙用手電照過去,剛好照到溫長盛的臉。
溫長盛從衣服堆裡爬出來,手腳並用。
狼狽地說:“我還以為藏在這裡沒人找得到呢,哎喲,老了,手腳不利索了。”
莊澤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去把他拽出來。
他笑著說:“我也是誤打誤撞,本來以為沒人,都準備走了。”
溫長盛靠著牆壁喘氣:“我歇會兒,跑了幾步有點累。”
莊澤野知道他身體不是特別好,但沒想到走兩步就會這麽喘,便打開燈給他倒了杯水。
溫長盛接過水,咳嗽了幾聲說:“我們辭述遇到你這種隊友,也算是他走運了,多謝。”
莊澤野在他旁邊坐下:“哪裡話,遇到他才是我的運氣。”
溫長盛笑著看他:“以前聽說你們不太和睦,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這樣。”
莊澤野沒想到他會翻以前的娛樂新聞,摸了摸鼻子說:“那都是媒體亂寫的,我很喜歡辭述……這個朋友。”
“你們剛進公司就認識了吧?”溫長盛問。
趁著這會兒沒有攝影機,莊澤野也想在嶽父面前多展現自我,便大致和他說了自己跟溫辭述交好的經過。
雖然中間省略了很多有的沒的,但溫長盛還是一眼看得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莊澤野笑道:“相處久了才發現,辭述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很好。”
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他很好”,他是實打實覺得溫辭述很好,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好、更合心意的人了。
溫長盛的臉色出現了些許變化,好似想起了什麽。
莊澤野說道:“溫叔叔,等回燕中後,我請您來我家吃頓飯吧,也順便讓您看看辭述的居住環境,免得您總是擔心他。”
溫長盛歎了口氣道:“這次錄完節目後,我就住在洛城了,等到回燕中,還要麻煩你們多照顧他。”
“叔叔,您不回燕中了?”莊澤野詫異,“學校不是還沒放假嗎?”
溫長盛安靜了許久。
久到莊澤野正想忍不住再問一遍。
他忽然說:“燕傳那邊我已經辭職了,年前我查出來肺癌晚期,一直沒告訴辭述這個消息。”
他說的話輕描淡寫,仿佛在講“今天晚上我吃了一盤肉”這麽簡單。
莊澤野的笑容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張了張嘴,好半天沒說出半個字來。
溫長盛看向他,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想什麽安慰我的說辭,該受的罪我都受過了,該看開的也已經看開了。你說這人啊,真是奇怪,這麽重要的事,跟最親的家人無法開口,反倒跟一個陌生人說得輕松暢快,說出來真是舒服多了。”
他看著莊澤野凝固的表情,又笑著說:“我不是說你是陌生人啊,只是咱們確實沒那麽熟,這事兒可欣也不知道,我就怕說出來他們哭哭啼啼,太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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