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感覺到面前的人微微前傾,嘴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帶著一絲船上的紅酒味道。
那絲酒香伴隨著海洋特有的氣息,勾引似的撥弄他的心弦。
溫辭述的嘴唇很軟,跟剛才船上吃的杏仁豆腐一樣軟。
莊澤野隻覺渾身血液衝上頭頂,腦袋裡嗡地一聲,瞬間無法控制自己了。
溫辭述本想蜻蜓點水地親一下,在即將分離時,卻被一把握住了後頸,再次強行吻了上去。
他猛然睜開眼,感覺到舌尖試探的觸碰。
莊澤野由輕到重地吮吸他的唇瓣,力道越來越大,逐漸逼迫他打開口腔,強勢地侵`佔每一個角落。
溫辭述第一次這樣接吻,一股電流席卷全身,連反抗都徹底忘記。
周圍滿是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遙遠處傳來海洋生物悠長的鳴叫,星星點點的亮光在他們身下炸開,兩人在小船上忘情地擁吻。
溫辭述的意識模糊不清,只知道莊澤野扣住他的掌心很熱,嘴唇也很熱,舌尖濕潤滾燙,交纏的呼吸同樣很熱。
他在那樣霸道的親吻下迷失自我,身體輕微顫抖,世界天旋地轉,幾乎要從狹窄的船上摔下去。
莊澤野漸漸放松對他的控制,引導他探索自己的口腔,和他親密無間地交換呼吸。
他的指尖纏繞地揉過溫辭述的耳垂、脖頸、下巴,最後回到原來的位置,將他緊緊攬在懷裡。
第一次分開的時候,溫辭述眼底泛著水汽,嘴唇上還有濕潤的觸感,水色的唇瓣變得紅彤彤的,被咬過的地方比先前腫起來一塊。
莊澤野用大拇指擦過他的嘴唇,原本想說點什麽,看見他這副樣子,再一次忍不住吻了上去。
無需多言,他隻想不停地接吻。
不停地貼近他,不停地愛他。
他心裡的愛意在這一刻,滿得快要溢出來,然而無處釋放,只能通過略顯粗暴的方式來表達。
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因為連綿不斷的吻變得熱血沸騰。
好像要燒起來一樣。
再多的海水,也湮滅不了這樣的熱情。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溫辭述已經感到無法呼吸。
他周圍的空氣都快被抽幹了。
嘴巴都有點酸。
他終於找回一絲理智,推拒道:“夠了,夠了。”
莊澤野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再一次含住他的嘴唇,將下一句話吞進肚子裡。
要不是嘴唇上傳來刺痛,溫辭述恐怕還會繼續迷糊下去。
他覺得這漫長的時間裡,自己的嘴巴就沒有變乾過,被反反覆複吮吸、啃噬,充血到似乎快破了。
再這麽下去,估計明天都沒法見人了。
誰知才剛推拒了一下,莊澤野就跟受了刺激一樣,呼吸粗重地壓過來,握住他手腕的手也更加用力。
溫辭述終於忍無可忍,抬手扇了他一下。
“打住!”他惱火道。
莊澤野被扇了一巴掌,稍微清醒了一點,恍惚意識到好像已經親了很久,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
溫辭述蹙眉,用手碰了碰嘴唇,很熱。
他蹙眉:“你把我嘴唇咬破了?”
莊澤野仔細看了下,趕緊說:“沒破沒破,只是有點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有點生疏。”
他舔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剛剛的親吻。
還沒親夠。
他看上去很想二十四小時都在接吻。
溫辭述覺得自己對他心軟,就是本世紀最大的錯誤。
那樣會讓他愈發的得寸進尺。
他轉過頭道:“開船,我要回去。”
再單獨和他待在海面上,不知道這人會發什麽瘋。
莊澤野暗道不好,剛確認關系不到一小時,就把人給惹生氣了。
他不敢吱聲,隻得默默地開船返航。
一路上溫辭述都沒怎麽說話,如果擱在一個小時前,莊澤野可能就作死地去時不時打他兩下,磨蹭幾句把人給哄好了。
現在他從曖昧隊友變成了正式男友,忽然有點不太會說話。
——生怕哪一句不妥當,把溫辭述惹毛直接跟他分手。
在一起一小時就被甩,這是什麽荒唐事件,他決不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莊澤野只是暗中打量了他一路,愣是沒敢輕易說話。
快到遊輪的時候,他才試探著說:“你還在生……”
“氣”字尚未說完,溫辭述就已經被安保拉上船了。
莊澤野自認理虧,忙跟了上去。
他們失蹤了這麽長時間,蕭瀾打了個很多個電話,看見他就劈頭蓋臉一頓說。
莊澤野和她解釋了幾句,說道:“他現在有點不高興,這些事以後再慢慢說。”
蕭瀾正沉浸在他表白成功的喜悅之中,聞言詫異:“什麽情況,你惹他生氣了?”
莊澤野低頭不說話,蕭瀾馬上戳他的腦門:“你腦子有問題吧,剛在一起就惹人家生氣,你幹嘛了?”
莊澤野還是要臉的,轉移話題道:“媽,你有認識的大師嗎,拿我倆的生辰八字去求個吉日唄。”
“什麽玩意兒?你想幹什麽?”蕭瀾疑惑。
“納吉,懂不懂?一看你就不懂。”
蕭瀾:“什麽玩意兒?”
莊澤野呼出一口氣,丟下她去找溫辭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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