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柳星月走了過來,路聞杳又一次用力推了一把牧冷川,留下一句,“你加油,我先撤了”便先行離開。
肩膀上的溫度消失,牧冷川站在原地,獨自接受著喜歡的人將他推向另一個人的事實。
“牧總?”
看見牧冷川,柳星月心情有些複雜。
對方聽見聲音抬起頭,柳星月一怔。
面前人的臉上,是遮掩不住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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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做成一件大事的路聞杳哼著歌回到住處,抬手輸入密碼推開門,卻猛地停下腳步,站在門口。
他的鼻子皺了皺,眉毛一挑,緩步走進屋中,沒有開燈,反手關上了門。
借著月色適應屋內的黑暗後,路聞杳那雙淺色的眸子淡漠地在一樓掃視一圈,抬腳往樓上走去。
上了樓,他掠過自己的房間,徑直走向牧冷川的房間,也是那股甜香最濃鬱的一間屋子。
房門是虛掩的,興許牧冷川沒有關門的習慣,但屋子裡絕不該是這個氣味。
路聞杳推門進去,看見房中央的大床上,有一個凹凸有致的隆起。
那裡明顯躺著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路聞杳心中冷笑一聲,走向床邊。
像是感覺到他靠近一般,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嚶嚀。
“誰啊?”
嬌柔的女生帶著從夢中被吵醒的憨意,含糊問了一聲。
路聞杳沒有回答,繼續往床邊走。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眼睛半睜不睜,瞧見一個高挑的人影,又呻、吟著:“喝了好多酒,好暈……你是不是走錯了……”
“是誰走錯了,夏小姐不清楚嗎?”
路聞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同時也開口說道。
“路聞杳?怎麽是你!”
夏言清一下坐起來,慌張中帶著厭惡,往床邊挪動。
注意到她的動作,路聞杳俯身靠過去,伸手將對方困在自己和床鋪之間。
低聲說著,從喉嚨裡帶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夏小姐這香水遮蓋力不錯,竟然能將酒味蓋個徹底。”
“路聞杳你要幹什麽?快把我放開,別癡心妄想!”
黑暗中,夏言清只看見他的那雙眼睛,瞳孔似乎都豎了起來,像狼一般。
“夏小姐走進這個房間就是想做這種事情吧?反正都是一抹黑,和誰有那麽重要嗎?”
路聞杳自然對夏言清沒有意思,這麽說也就是故意惡心她。
反正明天劇組就要從度假村離開,他也要回去,不如趁機給對方個教訓。
“你——”
柳星月還想罵什麽,但目光猛地瞥見路聞杳身後,房間門口出現一個人,還來不及辨別,下一秒房內大亮。
突然的燈光讓兩人都睜不開眼,路聞杳覷著眼睛想看來人,但還沒等轉過頭,整個人便被掀翻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鉗製住。
方才夏言清的處境,現在突然到了他身上。
“滾。”
他聽見一個盛著盛怒的聲音低吼。
“你倒是先放開……”
隨即,旁邊悉索的聲音讓路聞杳意識到,對方不是讓他滾。
眼睛逐漸適應燈光後,路聞杳睜開眼睛看見了撐在自己上方的人。
那張俊朗帶有衝擊力的臉上,一雙黑眸滿載怒意。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柳——嗚!”
雙唇倏然被阻止了開合,那雙黑眸在面前放大,路聞杳的眼睛已經找不到聚焦點。
大腦像被撞散的蛋黃,一片混沌,路聞杳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被另外兩瓣唇碾壓著。
對方用了力,發泄似的。
即便這樣甚至都不夠,下唇一疼,路聞杳輕嘶一聲。
也就是這一聲,讓上方的人理智短暫回籠,下唇上的力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輕柔的、接連的啄吻。
有某些東西正在心臟中瘋長,一路蔓延向上,在大腦盤踞。
路聞杳甚至沒有掙扎,這吻太過舒服,他竟還無意識的回應了兩下,方才還輕柔的吻便又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聞杳只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淺淡的冷香混著酒氣,侵入他的鼻腔,由內到外將他包裹,連意識也擠出大腦。
路聞杳就在這時輕時重的親吻中睡著了。
也就不到一分鍾。
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牧冷川愣了一下,撐起身子,看著路聞杳的睡臉苦笑一聲。
他動作輕柔地給路聞杳脫了外衣鞋襪,將人塞進被子裡,又去關了燈。
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改了主意。
牧冷川折返回來,從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旁邊的人被擾動,翻了個身背朝牧冷川,嘴裡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麽。
一向我行我素的牧總,心臟躁動不安,動作卻小心翼翼地向對方靠近。黑暗中一隻手臂抬起又放下,最終牧冷川只是躺在自己的那半邊,將頭往路聞杳那側偏了偏,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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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聞杳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大草原上被一頭狼追趕,終於體力不支被撲到後,路聞杳本來都做好了葬身狼腹的準備,那狼卻突然變成了牧冷川,朝他壓過來。
驚醒。
路聞杳猛地睜開眼,華麗的吊燈在視野中逐漸清晰,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也開始在腦海中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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