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正在給路聞杳出謀劃策,聽見要道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路聞杳冷靜回答:“牧冷川。
接下來這段時間會經常見面,是要好好道個歉。”
“你瘋了吧!”
廖清詫異的喊聲甚至蓋過了車外的喇叭聲,駕駛座上的司機都被嚇得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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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聞杳知道憑借目前他和牧冷川的關系,要把人約出來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便只能喊了路父幫忙,這樣牧冷川還是多少要給個面子的。
而且除了道歉,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讓路父幫忙說出來。
包廂內,路父、路聞杳、牧冷川三人坐著,牧冷川是從公司趕過來的,依舊是一身老氣的裝扮。
“冷川啊,我這兒子平日裡不學無術,腦袋就是個草包,得罪之處還請多擔待啊!”
路父先提了一杯酒,牧冷川端杯敬了回去,但一句客套話都沒說。
路聞杳沉默地坐在旁邊,聽著路父和牧冷川聊天,觀察時機差不多了,才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川哥,我好好跟您道個歉,上次是我不對,我這人天生眼拙,您見諒。”
說完,他便將被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牧冷川還了一杯,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這是什麽態度啊?
路聞杳有點摸不清,只能又敬了一杯。
“我再罰一杯,川哥您別跟,上次實在是抱歉啊!”
他讓牧冷川別跟,牧冷川還真沒跟,卻依舊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路聞杳只能主動問:“您……原諒我了吧?”
“嗯。”
那人終於憋出來一個字。
路聞杳長出一口氣,坐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次找你,除了讓他跟你道歉,其實還有個事。”
一頓飯快吃完了,路父才說。
“您說。”
牧冷川這會狀態才熱了一點,起碼能墊話了。
路父看了一眼路聞杳,示意讓他說。
路聞杳便開口,“是這樣的川哥,最近咱們不是有個合作項目嗎?不瞞您說……”
說著,路聞杳假裝不太好意思的樣子,“這也是我接手的第一個項目,還有點手忙腳亂地,就想著到一川跟您學習學習,您看行嗎?”
“這小子野了這麽些年,好不容易想著收收心,我倒是覺得沒有比你更好的榜樣了。冷川,你就給幫幫?”
路聞杳說完,路父也趕緊在一旁幫腔。
牧冷川未加思索,邊說道:“這個項目有專門的負責人,並不是由我直接負責。”
“沒關系,項目對接自然是和你們專門的負責人,就是想讓這小子和你學習一下為人處世。”
一早路聞杳跟路父說這件事的時候,路父還有點不相信,後來看路聞杳確實是這個心思,自然再高興不過了。而一旁的路聞杳則揣著真實目的,假笑著附和。
但牧冷川這人,的確不是什麽熱心人,張口就要拒絕。
“學費肯定是有的,下半年有一個虛擬製造項目,我許諾,將項目合作名額留給一川。”
“好,下周來一川。”
虛擬製造這塊目前也就遠路涉及了一點,如果一川想要著手,還真是只能從遠路著找機會。路父的這一句比兩個人的一百句都有用。
就這樣,路聞杳的計劃也算是邁出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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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牧冷川留下一個好印象,周一路聞杳西裝筆挺地一大早就去了一川。
看起來牧冷川早就安排好了,電梯門一開,秘書就在外面等著。
“路先生,這邊請。”
秘書就是上次那個見證了兩人尷尬會面全過程的,這次他對路聞杳的態度還是不怎麽好——尤其是看見他頭髮的時候。
這事也怨不得路聞杳,那一頭銀白挑染一縷紅的酷炫發色是原主自帶的。至於為什麽不染回來,人總有一些奇怪的原則,路聞杳的原則就是,誰都不能碰他的頭髮。
為此他甚至自己學會了理發,但是染發就是他不想嘗試更不想學習的事情了。
反正頭髮總會長出來,到時候自己剪掉就好了。
一路跟著秘書到了合作項目組的樓層,順著邊上一排辦公室走到盡頭,兩人停了下來。
“牧總這麽客氣?”
路聞杳原以為頂多給他找個工位,沒想到還給他安排了一個辦公室。
但是門一開,他就知道這話說早了。
十幾平的辦公室帶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整間屋子只有牆上一扇小窗戶能通風,整體環境看著像鐵窗淚似的。
“路先生,這是您的辦公室,稍後我會讓人把資料拿上來。”
秘書也受不了那股霉味,說完就想走,路聞杳把人叫住了,還算溫和地問:
“你們還有其他辦公室嗎?空的工位也行。”
“沒有了。”
秘書說完就轉身離開。
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
秘書心道。
“呼——”
看著秘書離開的方向,路聞杳長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走進了辦公室。
環視一圈,至少桌椅什麽都是新的。他在桌子後面坐下,門也不關,就大剌剌地敞著。這會正是上班的時間,辦公室進來的員工看見這邊有扇門敞著,都會好奇的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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