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聞杳知道這件事他做出來是有些丟人,但這不是做個示范嗎?
“兩百萬!柳小姐放心,各物各主。”
王赫加完價連帶著激昂地拋出一句捍衛老板娘的宣言,結果一抬頭,牧冷川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在他旁邊坐下。王赫瞬間收斂,把牌子遞到了牧冷川手裡。
路聞杳觀察著柳星月的表情,唇角含笑,面色如桃,這次是羞的。
王赫那句話順理成章被柳星月當成了牧冷川的意思。
但是這次,路聞杳沒有再跟著喊——這件東西成功到了牧冷川手裡。
“那條項鏈是你拍的?沒有其他合適的拍品了嗎?”
牧冷川自然看到了台上的項鏈,也聽到了主持人宣布得主。
“那條……是柳小姐帶來的競品。”
王赫解釋道。
牧冷川聞言看了他一眼,眉頭微蹙,“拍賣結束給她送回去。”
這首飾他留著也沒用。
本來想跟王赫說,別做多余的事情,但轉念一想,的確是他讓隨便拍一件的,沒說哪件能拍,也沒說哪件不能拍。
“欸,好!”
王赫應道,以為牧冷川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另一邊,廖清還在因為路聞杳痛失“所愛”而大呼惋惜。
“你不是說綽綽有余嗎?就這麽讓他拍走了?”
“明顯人家更綽綽有余。”
路聞杳雲淡風輕地說。
正聊著,下一件拍品到了。紅色絨布上端放置著一個放大鏡,只有這樣才能看見其上的拍品。
是一小顆光澤暗淡的烏藍色石頭。
主持人介紹道:“這一件,是來自梁溪集團,廖先生的拍品,藍寶石原石,起拍價十萬。”
“三十萬!”
還沒等主持人宣布,最後方便傳來一道聲音。
所有人都朝著那個方向看去,那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年輕男人,全場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這位,呃……這位先生出價三十萬。”
主持人看著座位表上空蕩蕩姓名欄,只能這麽說道。
那個位置本不該有人。
“這個人怎麽……這藍寶石不值這個價啊。”
廖清低聲對路聞杳說道。
路聞杳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真不識貨啊,這哪是什麽藍寶石,這可是藍錐石。”
說這話的時候,路聞杳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音量,所以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仔細思考路聞杳這句話的真實性。
“三十五萬!”
而在說完之後,他緊接著又出了價,直升三十五萬的拍賣價讓其他人不再猶豫,紛紛舉牌,就連柳星月都少見的舉了一次牌。
“我靠!路聞杳你——”
廖清手指頭都快戳到路聞杳臉上了,此刻他心裡有一萬個不理解。
但路聞杳隻一個眼神,他便不由自主住了口。隨機手心被塞了樣東西,廖清低頭看了一眼,心滿意足在座位上當鵪鶉。
“五十萬!還有更高的嗎?”
一顆指尖大的石子,竟一直被拍到了五十萬。
但明顯這不是這樣東西的拍價上限。
路聞杳剛要舉牌加價,最後一排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八十萬!”
那個陌生男人第二次出價。
聽到這個報價,路聞杳默默放下了牌子,“這石頭是不錯,但八十萬……”
他默默搖了搖頭。
看到他的反應,周圍的人便也沒再加價。在場的人非富即貴倒是不缺那些錢,但商人居多,怎麽會允許自己做賠本的買賣?
場內叫了兩次便也再無人舉牌,最後停留在陌生男人的第三次出價——九十萬。
“那人什麽來頭?”
廖清攥著那把全球限量十台跑車的車鑰匙,盡力扭頭想去看最後排的男人。
“不知道。”
路聞杳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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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結束,眾人離場參加後續的酒會,廖清跟著路聞杳走到外接露台沒人的地方,將手往路聞杳面前一伸。
“幹什麽?”
路聞杳端著一杯果汁靠在外欄上,十月的天氣已經漸冷,但路聞杳卻覺得很舒服。
廖清手指屈了屈,“報酬啊。”
“口袋裡裝的是什麽?”
廖清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輕咳一聲,“你看,我幫你把路叔的寶貝拍下來了,這是一。至於二——”
原本廖清的語氣還很平靜,說道二的時候語調突然就拔高了。
“你竟然騙我!”
他說一個字,手就點路聞杳一下。
“你假意好心送我一件拍品,我以為不值錢,結果——”
突然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那位拍下藍錐石的不知名人士。廖清的聲音戛然而止,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靠在路聞杳旁邊,“你別說,這景色還不錯,哈哈……”
剛說完,就見那個男人俯身在路聞杳耳邊說了什麽,路聞杳點了下頭,看起來很滿意。
男人臨走的時候還對路聞杳舉了一躬。
這樣的場景讓廖清徹底懵了。
“你,他,你們……”
廖清腦袋裡一團漿糊。
路聞杳一直沒有說話,讓他自己反應。
半晌,廖清才問:“你為什麽不自己拍?”
“我有名有姓,拍下來大家不就都知道東西落在誰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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