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清跟在後面將兩人送到門口,把手上提的購物袋遞給路聞杳,她瞥了一眼袋子裡的衣服,微笑著對路聞杳道:“你的眼光變了不少。”
“有嗎?但我見你還是一樣覺得很美。”
路聞杳也回以一個完美的笑容,話術張口就來。
這話倒是讓夏言清表情微變,兩頰浮起薄紅。
畢竟實際的路聞杳和路魏薇筆下的路聞杳,是兩個既然相反的人。
從夏言清店裡離開,路母一直欲言又止,路聞杳看出來了,便讓她直說。
“你還是喜歡夏言清的吧?喜歡就把人追回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爸對夏言清也挺滿意的。”
看來剛才那句話,不禁讓夏言清有些驚訝,就連路母也誤會了。
“這種事情還是講求緣分。”
路聞杳笑笑,隨便找了個話題繞過去。
晚上,路母高興地做了個造型就去赴約了。
路聞杳拎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把那幾袋男裝扔到自己的衣帽間,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腕,看著購物袋說出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以後絕對不要孩子。”
從衣帽間出來,路聞杳掏出手機開始給牧冷川打電話。
並沒有出現料想中被掛斷的情況,響了幾聲那邊就接了,只是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氣息不太平穩,“喂?”
“明天十點,我去你家找你。”
有了先前無數次被拒絕的經驗,路聞杳也不再問他有沒有空了,直截了當地通知完,先一步掛了電話。
聽到聽筒裡傳來的嘟聲,牧冷川只是按了兩下耳機,腳下不停,將跑步機又調高了幾個檔位。
直到睡前,他坐在床邊,拿出手機給王赫發了一條語音。
“明天的會議取消,臨時有事。”
第二天,路聞杳準點到了牧冷川家。
電梯門一開,他就看見了旁邊已經打開的入戶門。
“牧總這是心情不錯?都開門迎客了。”
路聞杳拎著袋子走進門,調侃道。
“有什麽事情說完趕緊走。”
正對著門口的陽台,牧冷川端著一杯茶正在看書,聽見路聞杳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倒是沒有戴那副醜陋的眼鏡,但家居服依舊不怎麽好看。
路聞杳自來熟地把手裡拎的袋子放在沙發上,走過去在牧冷川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頭去看牧冷川手裡的書。
“看什麽呢?”
他念叨著。
清涼的香氣飄過來,余光可瞥見一隻輪廓好看的耳朵,透過陽光泛著淺淺粉白。
“樹立正確的商業風水文化觀……你看這個啊!”
旁邊的人突然轉了過來,牧冷川不自覺視線偏過去,正對上那雙眼睛,偏淺的瞳色如透過落葉灑下的陽光。
勾、引。
牧冷川腦袋裡無端生出兩個字。
“有什麽事?”
牧冷川合上書,視線移開,問他。
“你那天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路聞杳反問。
“不小心按到了。”
牧冷川敷衍過去,不想說出那天晚上到家以後,突發奇想關心一下這人是否安全到家的愚蠢行徑。
“噢,原來你還存了我的電話,真讓人驚訝。”
路聞杳唇角含笑,靠在椅背上。
見旁邊人不說話了,他才說正事,“確實找你有事,找了個造型師,好好給你收拾一下——這會估計該到了。
別說什麽不用不必不需要,這可是牧阿姨交代我的,那邊衣服也是給你帶的。”
路聞杳搬出牧母。
但這次牧冷川還真沒拒絕,他只是抱臂將路聞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最後視線落在路聞杳那頭扎眼的挑染銀發上,不緊不慢地開口:“可以,但是你要把頭髮染回黑色。”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我還是放棄四個字標題了(握拳)
接下來兩周會隔日更,提前祝五一快樂~
第17章 不歡而散
“別跟我談條件。”
路聞杳雙眸微眯,語調降下來,他決不允許別人打他頭髮的主意。
正巧,造型師打來電話,路聞杳朝牧冷川一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走到一旁接電話。
在他身後,牧冷川回想著剛才那一刻這人的神態語氣,逐漸變成一個印象化碎片,匯聚向心裡那個名為路聞杳的拚圖。
接完電話路聞杳就去電梯口接造型師了,完全沒有再理會身後的牧冷川。
帶著造型師回來的時候,牧冷川仍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書。
“老師請進,就是他。”
造型師走進房裡,正好和陽台上的人對視了一眼,拎著箱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位就是傳聞中一川那個神秘又難搞的老總?看起來確實是不太好惹啊……
更重要的是,遠路的這位少爺,和一川這位老總兩個人不是情敵嗎?給情敵做造型?
“去哪?衛生間?還是就在陽台。”
牧冷川不動如山地坐著,“我說了,除非你把頭髮染黑。”
“你對我的頭髮那麽執著做什麽?我覺得我的頭髮挺好看的,不需要改造。”
路聞杳扒拉了兩下頭髮,那一縷紅發揚起幾絲又落下。
聞言,牧冷川看向他。
那頭銀發不是黯淡的白,而是柔潤有光澤的。和路聞杳溫和俊秀的五官結合在一起,不是“挺”好看,是惹眼的好看、極具反差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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