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麽敢和我叫板,原來你是未登記在冊的傀行者!”趙恆驚訝了一瞬,但並不慌張。他給旁邊的隊員使眼色,鍾言方才隻感受到口渴,刹那間,脖子仿佛被繩索勒住,要勒到他窒息。
“鍾言,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就算你偶然間能使用鬼附身的力量,和我們也無法抗衡。”趙恆親眼看著隊員的勒死鬼飄了過去,鬼影的腦袋向下垂,脖子都勒斷了,“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是嗎?你記著你現在的話,往後有求於我,可別找我。”鍾言又是冷笑,“咦?起霧了。”
他一說,趙恆才開始警覺,同時聽到了直升機駕駛員和地面對講求助的通話聲。
“地面,地面!匯報情況!13小隊迷失方向!重複!”
方才一片晴朗的天空現在被濃霧覆蓋,霧氣猶如一面牆,將整架飛機困在原地。除卻濃霧,趙恆還聽到了陣陣的咳聲。
怎麽回事?難道這個叫何問靈的女生也是傀行者?她身上有肺癆鬼?趙恆想了想,立刻否決了這個猜想:“你能開道場?”
嗯?鍾言不表態,但同時也抽絲剝繭尋找著他話裡的信息。難道不是每一個傀行者都能開道場?
趙恆現在已經確定他們被困在道場裡了,並不是每一位傀行者都能擁有這份力量。直升機駕駛員顯然已經慌了,不斷呼叫著地面,可是通話器裡根本無人回應,這架直升機相當於在盲飛!
“我當然能,而且這兩個鬼都是我的。”鍾言淡定地回答,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剛學會駕馭道場和惡鬼,還以為他早已嫻熟,“我勸你態度好一些,否則這架直升機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你不敢!”趙恆站了起來,眼前的這人比自己想得更麻煩,“我是13小隊的副隊長,我命令你……”
“命令我?你配嗎?”鍾言看向窗外,現在這片濃霧看起來很是順眼啊,就連這咳嗽聲都相當順耳了,“我不怕死,你大可試試和我硬碰硬。”
趙恆惱羞成怒,但形勢已經把他架上去了,他不可能和鍾言服軟。但前頭的對講呼叫聲持續不斷,直升機降不下去,搖搖晃晃。
顯然鍾言是個狠角色,他真的不怕墜機。
這時,趙恆旁邊的隊員將勒死鬼收了回去,悄聲地勸他:“要不……咱們服個軟吧,再這麽盲飛不行了。”
“你閉嘴!”趙恆立刻拿他撒氣。
“可是他身上有兩個鬼啊,咱們弄不過他。”隊員比趙恆害怕得多,“在咱們小隊裡,能同時附身兩個鬼的人都不多……”
“我剛剛已經說了,有求於我,可別找我。”鍾言看好戲似的,“今天我教給你,‘對不起’這三個字,說一遍不丟人。不說咱們就死一塊兒。”
“副隊。”那名隊員又開始勸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趙恆梗著脖子,不為所動,可眼下的狀況越來越危急,隨時隨地可能墜毀。一開始他還以為鍾言是嚇唬他,可直到直升機開始往下掉,鍾言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倒是他旁邊的何問靈臉色嚇白了。
“算你狠!”最後趙恆咬了咬牙,“對不起,行了吧?”
“姑且饒你一次,下次別跟我較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鍾言笑眯眯地說,最後一個字說完濃霧就散了。周圍還是明朗的天,直升機平穩地停留在一個安全的高度上,能見度十分良好。
兩名駕駛員同時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們都以為這次死到臨頭。
“現在我要休息,你們別說話,就算想罵我也在心裡罵,別把我吵醒了。”鍾言不給他們好臉色,扭頭對何問靈說,“你也睡一下。”
“好。”何問靈的脖子都嚇僵了,她可算知道鍾言有多不怕死,“對了……你瞧那個趙恆……”
“太醜,不吃。”鍾言對何問靈的意圖一眼即透,“你別老給我找食。”
“湊合吃也行,別浪費。”何問靈特別認真,然後疲憊地靠住了舷窗。
有了鍾言坐鎮,接下來趙恆沒再找麻煩,在這安靜的幾十分鍾裡何問靈睡著了,可鍾言只是閉眼休息,一分鍾都沒睡。他不能讓趙恆看出自己是一個用鬼的新手,否則指不定這些人會拿出什麽法器對付自己。剛才的對話也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他知道了不是每個傀行者都擁有鬼的道場。
審時度勢,趨利避害,這才是他的本事。
所以趙恆問的那些話,到底指什麽?
什麽奇怪的事情、特殊的發現?難道特指飛練?鍾言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小東西在裡頭還挺乖,正把一根小觸手往自己嘴裡伸,敲著牙床。
別鬧,鍾言舔了下觸手尖端,飛練立即像被安撫了,老老實實縮了回去,不放心他似的,小手抓著他的胃內壁。
真不得了,陰生子一直躲在自己胃裡,飛練出世,為什麽那麽多人都想要他?鍾言眯眼看向窗外的崇光市,這座城市看似平安無事,卻風雨欲來,好似無數隻鬼往這邊趕。
胃裡也是風雨欲來,飛練總是想要出來,可鍾言真不敢縱他,怕他一出來就要大開殺戒,把趙恆乾掉。他是鬼子,可比鬼母狠惡。
而此時此刻,趙恆的耳機裡,有個男人正在說話:“這個煞是咱們現在能觀測到的能量等級最高之一,近幾十年出現過六次,從沒人活著出來。這次的能量爆發級數已經超過了之前的記錄,我懷疑陰生子已經出世。如果真的出來了,它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太歲肉!盯緊幸存者,再把望思山掘地三尺找它,太歲肉必須落到咱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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