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死的女人結成一股怨氣,最後變成妴怪。”鍾言說著,周圍出現了很多的人影,大概五六十個。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蕭薇的那個學長。
被附身的人有所感知,夜裡都沒有走,他們躲在醫院的角角落落,現在衝著鍾言這些人包圍過來。
杜亦寒卻在這時候出現了狀況,捂著肚子說:“不好了,我……我肚子疼。”
“別怕,別怕!”陶夢一張嘴就是一口的血腥味,“我在這裡呢,你別害怕!”
晃動的人群越來越近,宛如行屍走肉,鍾言看向他們,又看向地上。杜亦寒顯然是要生了,忍受著世間最大的疼痛,陶夢將自己的手塞到她的嘴裡讓她咬著,手背上出現了一個咬痕。蕭薇先一步站到了她們的前面,面向外側,時時刻刻準備動手了。
“可是,給這個鬼起名字的人只知道這鬼由女子而來,便起了個‘妴’字。”鍾言輕輕地說,“殊不知,帶女字旁的妴字原解,視為‘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梁修賢:感覺自己很不招人待見啊。
飛練:沒錯。
言言:也不招鬼待見。
第139章 【陰】妴怪裂16
原本以為門診樓會是比較安全的地方,沒想到這裡成為了妴怪的巢穴,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湧來,但他們的姿態一樣僵硬。
蕭薇差點以為他們被一整排的提線木偶給包圍了,但更沒料到的是,杜亦寒居然會在這時候有反應。雖然她不是產科護士,可仍舊清楚整個生產的流程,按理說沒有幾小時規律的宮縮是不會這樣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產婦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導致忽然生產。
忽然生產的危險非常大,很有可能危及生命。如果真的出了狀況,這裡甚至沒有條件讓她躺上手術台。
“快,把衣服蓋在她身上。”蕭薇警惕著周遭,還抽空回頭提醒陶夢,“給她墊一下。”
“好!”陶夢的手被咬出一個深深的咬痕,這會兒什麽都顧不上了,一心隻想著讓閨蜜平安。她脫掉外套和毛衣,一件墊在杜亦寒的身下,一件蓋住她的大腿。可血腥味還是蔓延開來,每個人都能聞到。
杜亦寒抓住自己精神上的最後支柱:“陶夢,我……我害怕。”
“不用怕,沒事的。”陶夢反而勸她,殊不知自己已經嚇沒了魂兒。比起惡鬼,她更怕失去這個朋友。
“梁修賢,把你眼鏡摘了,踩碎。”鍾言還在排除四周可以反光的東西,眼鏡的鏡片就是其中一個。梁修賢二話不說將鏡片踩碎,同時刻,周圍的所有玻璃都被飛練的觸手打碎。碎裂聲四起,連頭頂的白熾燈都炸得粉碎,只因為不死魂實在太難對付,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
一想到科學家園為了研究永生,冒著無法再次收容的危險也要放出這東西,鍾言就恨不得將他們全部鏟除。
摘掉眼鏡的梁修賢將女士們擋住,身邊響起簌簌聲,一條白色的巨蛇將她們環繞,隨時準備魚死網破。田洪生已經拿出了無線電,剛準備聯系外頭的小隊接應又被鍾言攔了下來。鍾言按住他的手:“別叫人,這東西邪門兒,我也沒搞清楚怎麽對付它,你忘了3.19事故那天了嗎?”
怎麽可能忘!就是因為忘不掉,田洪生才想立刻將不死魂一網打盡。
“所有在這裡的人都有被附身的危險,而且它會分裂附身,如果你打死一個人,那人身上的不死魂會立刻變成兩個,到時候不知道就侵染了哪個人。”鍾言心裡不是很有底,“進來的人越多越麻煩。”
“那現在怎麽辦?”田洪生痛苦萬分,曾經害得自己小隊幾乎團滅的惡鬼就在面前,人類仍舊沒有應對之力。他有槍,但是不能開,他有金子彈,卻不能射向百姓,田洪生幾乎快要控制不住這股憤怒,想要把無線電徹底摔碎。
“你冷靜一些,咱們不能亂,田隊長,咱們一定不能亂。”鍾言立馬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他很能理解,別說是田洪生,就算王大濤在這裡都不一定能保證不失控。如果換做自己,自己也沒法保持理智……他忽然想到了飛練,要是飛練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恐怕誰也勸不住,哪怕大開殺戒也要報仇。
不行,不能想,隻這樣想一想鍾言的肋骨就疼,仿佛匕首深扎,百年不能拔除。他忍著疼將這個假設從念頭中抹掉,但一股疑惑同時誕生了,為什麽自己會這樣想?就仿佛……有什麽不能失去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田洪生將頭扭轉過去,胸口大幅度地起起伏伏,顯然在進行快速地情緒調整。原本以為身經百戰就能冷靜面對,可遇上不死魂他仍舊是被困在濃煙中的那個小隊長,身邊的隊友一個接一個地死去。
“好了,我冷靜了。”半分鍾後他才轉過來,“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
“沒事。”鍾言看著他的眉眼,忽然冷不丁地說,“別怕。”
田洪生冷不丁地愣了,自己都四十好幾了,鍾言居然用這種對小孩子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連鍾言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沒有時間細細去想,那些人距離他們也就五六米了。
這時候,鍾言打開了鬼場。
當他還是一個一級傀行者的時候,開關鬼場都會對他造成精神壓力,現在開關鬼場完全應用自如,就像呼吸一樣簡單。寒氣在腳下浮現,周遭的溫度即刻下降了好幾度,飛練赤紅的眼睛看向這些人,脖子上的銘文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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