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極愛乾淨的師兄怎麽成這樣了?
陳竹白還站在床上,看著這個紅衣男子朝自己步步走近。他和自己一樣蓄了長發,更像是一個時候的人,有莫名的熟悉和親近。
“你是……”等到走到眼前,陳竹白輕聲問,“你是何人?你我曾相識?”
鍾言抬頭看著師兄飽經磨難的身子,低頭抓住他受傷嚴重的手腕,眉頭頓時痛苦地糾結起來。
“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了?”鍾言氣得發抖,比自己受傷還要痛苦。他聯想到了那個將軍墓,記憶立馬為他鎖定了始作俑者。
“那年你為了幫我給秦翎續命,獨身回將軍府找法器,然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鍾言輕輕地摸著他的傷,師兄最易渴,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喝飽水,“你傳了一隻帶血的紙鶴回來,我想去救你卻沒有跟上。”
陳竹白的肩膀從緊張緩緩放松了,別人都說他們是師兄弟,聽他這樣說,他們確實深有緣分。
“是他。”鍾言的憤怒立馬化作現實,“當年你算得沒錯,他後來確實死於重疾了……死了就好,死了就有轉世,我一定要找到他為你報仇。”
“他……你們說的這個他,是誰啊?”田振雖然沒聽明白但心裡非常不舒服,究竟是誰啊?哪個將軍?
作者有話要說:
雙標小振
面對飛練:你不要說你還抱過我。
面對師叔:你以前還抱過我呢。
第216章 【合】餓鬼道6
田振發自內心地好奇,聽他們說了一路什麽將軍、將軍墓,仿佛每個人都知道這位將軍的過往,就自己和老爸不清楚。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大家的記憶都恢復了,就自己沒趕上趟。所以他急於搞清這人到底有多神通廣大,是不是他們將來的第三個重大敵人?
潘曲星和清遠都倒了,是不是輪到他了?
而鍾言也很難解釋這一切,眼下雖然危機解除,可萬萬沒料到師兄會失去記憶。他們這些人可真是一家子,一起輪流失憶一起輪流找回憶。
陳竹白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沒有一種物件是他眼熟的、見過的。比起黑暗的墓穴,外界的變化顯然更讓他難以接受。“嗯,那個……”
“師兄你說。”鍾言仍舊拉著他的手不放開,猶如當年,自己糊裡糊塗下了山,被師兄拉住。
“這裡,有水嗎?”陳竹白忍不住地問。
“有,我剛拿回來一箱礦泉水。”田振剛剛下樓就是去搬水,“你先喝,我再去樓下拿。”
“多謝。不過還請勞煩你一件事,能否幫我找身潔淨的衣裳,我想換洗一下。”陳竹白對田振說。雖說鍾言讓他感覺熟悉和親切,但他目前最相信最親近的人還是田振,畢竟是他將自己帶出了無人之境,而且他還懂很多現代知識。
現在自己隻想立即梳洗一番,好好去一去這身髒汙和臭氣。
雖然鍾言還有很多話想要說,但顯然師兄的狀況不好,需要休息和進食。於是他先把陳竹白交給田振照顧,自己回屋去找乾淨的換洗衣物。他們並沒有帶多余的裝備,唯一能給陳竹白換的就是特殊處理小組的特戰服。
最後他隻好將一身全黑的特戰服拿給田振,然後扭身去了廚房,看看能用農家飯素材做出點兒什麽佳肴來。
然而在房間配套的浴室裡,田振開始手忙腳亂地擦洗浴缸。
“這個就是現代浴缸,是陶瓷的,不是你以前用的木頭材質。沾了水之後比較滑。”田振生怕浴缸不乾淨,拿隊裡的消毒噴霧反覆擦洗,“你要泡浴還是淋浴?淋浴就是上頭的花灑,會像下雨一樣落水。”
陳竹白很想泡浴,他好久沒有舒舒服服地泡一泡,解解乏。可是如今他還是選擇了淋浴:“那我就用那個……花灑吧。”
“不泡麽?”田振還以為他會泡著。
“我怕我泡進去就把水喝了。”陳竹白放下手裡最後一個空瓶。
一箱水已經被他喝完。
“好吧,等你洗完我再去搬一箱。”田振幫他調節好水溫,打開花灑,“這個可以控制水溫,往左邊是加熱,右邊是變涼,你可以先試試。”
“多謝。”陳竹白盡快適應著這裡的一切,然而仍舊無法放松。
“這是洗發水,用來洗頭髮的。”田振擠了一些在手心,慢慢搓出泡沫,“這樣用,學會了麽?”
陳竹白盯著那白色的泡沫出神,從前他們用何首烏粉來洗長發,這又是什麽?
看他這幅神情,田振就知道他自己一個人根本洗不來:“算了,你介不介意我幫你?”
“你說什麽?”陳竹白頓時怒目而視,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冒犯。
“你裹著浴巾,我幫你洗頭髮,洗完之後你再自己衝。”田振從門口取來一條白色浴巾,心裡想著的則是大家都是男人你反應這麽大幹嘛,好嬌氣啊師叔。
陳竹白看到浴巾才明白是自己錯怪了好人,但他也暫時放不下身份總去道歉,隻好用行動來示弱。背後有傷,抬起手臂就會抻拉傷口,更何況還是傷筋動骨,陳竹白只能任由他將自己裹住,然後站在那個名為“花灑”的物品下頭。
水溫熱,他忍不住抬頭張口去喝。
“你先別喝,喝光了就沒法洗澡了,民宿用的是太陽能熱水器,水量有限,等回到我家才有無限用水。”田振趕緊把他的腦袋往下按按,然後像個發廊tony一樣問,“水溫合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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