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練看到了這個笑容,不禁脫口而出:“原來師祖動殺氣的時候這麽漂亮……”
室內活動場館裡,刺人們已經把地上的衣物和被子扎成了碎片,木質的地板上幾乎沒有可以讓人類落腳的地方,整個籃球場就是一個大針板。忽然間它們全部都不動了,好似察覺到周圍的生氣。
原本它們的頭都深深低垂,慢慢地轉動起來,身子的方向沒變,可是腦袋後仰到後背上,整個頭倒了過來。
而它們後仰尋找的方向就是東看台的三層。
也就是在這時候,不知道哪個學生發出聲音,沒能忍住那一聲抽泣。
蔣天賜和宋曉雅同時眉心緊蹙,拖延時間戰術失敗,準備正面迎戰!
野獸般的嘶吼尖叫在室內館內回蕩,所有的刺人都捕捉到了看台上的聲音,抬腿朝這邊奔來。它們速度極快,轉眼就爬上了二層,彈跳能力也遠超過常人,甚至可以從一層看台輕松起跳,直躍三層!
一聲槍響,飛起來的那個刺人被宋曉雅一槍爆頭,那刺人就是邵志明!
腐爛味、血漿味、腐木味……全部混在一起,將室內館攪成了令人作嘔的腐肉池子。整個三層看台都在晃動,情況危機之下宋曉雅臨危不亂,百發百中,將飛躍的刺人一個一個打了下去。
盡管打下去之後它們會再次愈合,卷土重來。
所有的學生都躲在他們身後,宋曉雅心裡已經做好了因公殉職的準備。打空了倒數第二個彈匣時,她回過頭:“我子彈不多了!該你了!”
“多謝。”蔣天賜看向屋頂的通風天花板,走到了宋曉雅的正前方,“交給我吧。”
話音一落,宋曉雅的槍口一抬,打碎了天花板上的大片玻璃,以及南北的對窗。自然風的進入讓蔣天賜如置如魚得水之境,雖然鍾言並未交代,可他決意要找通風的場所,擺明就是給自己準備了決戰的場地。
又有幾個刺人飛撲上來,高度已經超過了三層看台的護欄。在學生們絕望的哭喊聲中宋曉雅打空了最後一個彈匣。
但她仍舊沒打算束手就擒,飛快抽出匕首作出了格鬥的姿勢,準備好近身襲擊。
忽然間,朝她頭頂來的刺人被削成三段。頭、腹部、雙腿各飛各的,齊刷刷地往下掉,可是還沒等到落地,這三段又一次被細細切割,好似被扔進了攪拌機。
不僅僅是這一個,所有試圖靠近的刺人都被精準切割了,這一次是蔣天賜將風刃的速度最大化,用快速流動的風給周圍吹起了一層密封的保護罩。
“風,禦我所用。”蔣天賜面對著整個體育場館,發梢被風撩動,黑色的領帶也晃了起來。
不斷有刺人試圖衝破他的防禦,可是一旦觸碰到這層風牆就會被削掉肢體,黑刺也被削成了木屑,好似風中吹著數不清的黑色塵埃。宋曉雅和學生們安全地躲在這層保護罩裡,這是她未曾遇到過的能量,傀行者駕馭了惡鬼的能量,四級傀行者果然不同凡響。
鬼把能力借給了人類,短暫的時間內抵達了共生。
一隻一隻的鬼影飄了出去,蔣天賜同時放出身體裡所有的鬼魂,重新愈合的刺人被五馬分屍,被碾壓成紙,被扒皮去骨。一灘一灘的血肉掉下去,地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肉泥。
可宋曉雅並未覺得勝券在握:“不好,它們要變成一個!”
蔣天賜也已經發現了,刺人發現單體衝鋒沒有作用之後就開始動腦子,想要試試集合所有的力量。地上的肉泥開始朝一個地方聚攏,快速往人形發展,蔣天賜自然不會給它後路,可眼瞧著風刃一層一層將其削掉,但由於它體積過大,還是沒能阻止它的聚合。
一個身高高出三層看台的刺人形成了。
“宋隊長,你帶學生們先撤。”蔣天賜將領帶摘了下來,好似解除了身上的封印,“這裡有我頂著。”
“你一個人行嗎?”宋曉雅下意識地問。
“我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了,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你們不一樣,快走!”蔣天賜開始釋放全部的能量,風刃卷起一陣龍卷風,將巨大的刺人切割兩半。忽然,所有人的面前一亮,並不是燈開了,是整個室內館的屋頂被人掀了!
像開罐頭一樣,金屬結構朝後彎曲,打成了卷。在不斷掉落的鋼筋和玻璃之中,一根巨大的觸手從天而降,精準地拍擊在刺人的身上。成百上億根的尖刺刺入了觸手,觸手立馬像被腐蝕了,也長出了黑色的尖刺。
緊接著整個觸手朝下滑落,明顯是被割斷了,它重重地壓在刺人的身上,逐漸開始腐爛融化。
而刺人在這個時間內重新調整,躍躍欲試。
風暫時停了,一個斷了一臂的少年從天花板的破口一躍而下,落在了蔣天賜的前頭。左臂的傷口噴著鮮血,身上不著片縷。
這肯定是飛練分出來的個體!蔣天賜猛咳了兩聲:“鍾言呢?”
“師祖有他的事辦,還交代了我要辦的事。”少年回身,血紅雙眸再也藏不住嗜血的瘋狂,對眼前的困境付之一笑。蔣天賜還沒想明白,只見眼前的飛練伸出右臂,小臂肌肉繃起的瞬間化為觸手,打著彎朝人群中的學生去了。
噗嗤,噗嗤,噗嗤!
鮮血飛濺,蔣天賜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觸手將幾個男生的腹部捅穿。
觸手收回,幾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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