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麽聲音?”飛練不等鍾言反應過來就到了他面前,蹲下後將耳朵壓在他的肚子上。鍾言無奈地推他的腦袋,結果沒推開:“你聽什麽呢?我的胃你又不是沒進去過,進得來去自如。”
“那你現在是餓了吧?”飛練抬起頭,注意力又被睡衣上的兔子吸引,“師祖這衣服不錯,像你。”
“我怎麽可能是兔子……”鍾言整個人萌得很不適應。
“小兔子好看啊,紅眼睛,還有毛茸茸的白毛。”飛練站了起來,也不說幹什麽去就出去了。鍾言隻當他去洗澡,趁著他不纏著自己的功夫趕緊去查,才發現十三中鬧鬼的事可不是一星半點,好多人都看到過,甚至拍到過。
有人說,夜晚的操場上有無頭的鬼魂,還有人說,實驗樓的四層從來不讓人去。還有一張照片,那是晚間的教學樓六層走廊,拍攝角度是校外,走廊裡光線微弱,裡頭有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女人。
刺?又是刺?鍾言記住了這個關鍵信息。
除了鬧鬼的事件,十三中半年前還出過一件事,一個男生下了晚自習之後去圖書館繼續讀書,當時圖書館的老管理員千叮萬囑晚上十一點必須出來。十一點是圖書館準時閉館的時間,時候一到,老管理員還以為這個男生已經離開了,但本著負責任的心還是調出他的學號,去問了宿舍老師,結果發現男生根本沒回去。
當晚,圖書館進去了幾十個安保一起找,天都亮了,人都沒找回來。可是男生的書包和作業全部留在了圖書館的桌椅上,還有他的手機和水杯,都沒拿走。後來警察反覆詢問過這位老管理員,老管理員說他一直在圖書館一層前台修複舊書,沒抬頭,但隱約記得十點半時有個人經過前台出去了。
余光裡,出去的那個人穿著校服,所以他以為是那個男生。
至此,成為了一樁懸案。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繼續追查這名男生的下落,有人說十三中財大氣粗拿錢了事,錢給到位了,家長就不追究。還有人說這個故事本來就是編的,否則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沒上熱搜。
眾說紛紜,看來要想調查清楚還得親自進去才行。鍾言繼續搜索,試著查出幾十年前那起陳家守墓人滅門慘案,可沒有詳細的報道,更別說什麽照片錄像。
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查出一件大事,十五年前,十三中這塊地皮動工之前,曾經找過高僧來做法,而找來的高僧出自一處小寺,名叫心方寺。
既然要做法超度,就說明這地皮肯定有問題。鍾言趕緊在電腦上聯系王大濤:[我需要四十多年前陳家滅門慘案的資料,傀行者內部應該有吧?]
不一會兒,王大濤:[稍等。]
稍等了幾分鍾,一張照片發了過來。照片當中是六具屍體,紛紛倒在家裡的各處,床上、餐桌邊、廚房裡……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像是正準備吃晚飯時忽然就全死了。奇怪的是,他們的皮膚上都冒出了長長的尖刺,大概十厘米長,乍一眼看過去黑乎乎的,像是……六個人形刺蝟,
又是刺。
鍾言將照片保存下來,思索這些刺到底是什麽東西。尖刺的形狀一直在他眼前晃,細細密密地長了出來,這是巫術還是下蠱?還是鬼殺人的方式?
鍾言再次點開今晚跳樓的視頻,將放大的畫面再次定格。屏幕中的人影模模糊糊,但那凹凸不平的輪廓線顯然也是刺。他認真地盯住這個身影,腦袋裡又開始思考十三中曾經超度過的事,心方寺究竟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請這麽個小寺來辦法事?是超度誰?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給他嚇了一跳。
“我是不是嚇著你了?”敲門的飛練一下愣了,看到鍾言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闖了禍。鍾言趕緊搖了搖頭,勉強地一笑:“沒有,你洗完澡了?”
“還沒洗,白芷姐姐在吹頭髮。她頭髮好多啊。”飛練笑著進屋,手裡端著一個雪白的盤子,還蓋著蓋,“師祖你吃。”
“我吃不了。”鍾言看都沒看,“普通的飯菜我吃不了,這是你在冰箱裡找的吧?”
“不是。”飛練滿心歡喜地掀開蓋子,“師祖嘗嘗。”
“不吃,除非你說這是什麽?”鍾言堅決。
飛練的眉心肉眼可見地皺了起來,可憐巴巴地耷拉著腦袋:“那……我說完,你別不吃了。這是太歲肉,我想著你不能總這麽餓著,還是要長胖點兒才好。”
“什麽!”鍾言站了起來,在飛練的腦袋上狠狠一拍,“你瘋了!”
“別打別打,不是師祖想的那樣啊……”飛練躲著他滿屋亂跑,一下躥到了椅子上,“我先變出觸手才下手的,剁碎了就不會再生。我本身就不是個人,太歲肉又能無限複製,這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樣……”
鍾言還想揍他,一個沒看住他就剁手了。“那你也不能……”
“我非活人,憑什麽不行啊?”飛練從椅子上下來了,雖然是認錯的表情,可語氣裡沒有一絲悔改,“我找到太歲肉的時候,它就像一大團會動的蘑菇,師祖把這當成蘑菇就好,往後再也不用餓肚子啦。”
“不行,你別胡鬧。”鍾言強忍著說,可是太歲肉確實引誘他的食欲,況且它多多少少沾染了飛練的三障十惡,聞起來簡直香氣撲鼻。這時白芷從洗手間出來了,見到這倆人雞飛狗跳的:“你倆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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