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他們行動非常快。半個小時候,兩個年輕男員工被帶到了江白瑜的工作間。
保安說:“江少爺,這兩位就是您要找的人。”
江白瑜仔細打量他們,是監控裡的兩個人。很年輕, 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估計是剛進公司沒多久的新員工。
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神色奇怪, 說:“那個, 江少爺, 我們並沒有在茶水間看到您丟的手機。”
“我知道。”
江白瑜示意保安下去,看著兩人胸前掛著的名字牌,笑問:“許賀陽, 劉峰,你們有話想跟我說話不是嗎?”
兩人被突然點名, 又被這樣一問立刻謹慎了起來。
劉峰乾笑了兩聲, 說:“您說什麽呢,我, 我們還是第一次見江少爺。”
許賀陽也跟著附和。
看樣子,並不想承認他們在茶水間說過的那些話。
江白瑜靠坐在椅子上,神色略微懶散地望著他們,反問笑說:“怎麽,說過的話不敢承認?”
他並不多說話。
含笑的清眸望著兩個比他年長四五歲的男人,神色淡然沉靜,帶著上位者的倨傲感。
跟著晏瑾舟相處久了,他也慢慢學會了利用身份來虛張聲勢,染上了無論面對任何人都能表現出居高臨下的氣質。
許賀陽,劉峰兩人果然有些心虛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欲言又止地望向江白瑜。
他們是底層技術員工,剛進江盛科技一年多,正是滿腔熱血乾勁十足的年齡。時間久了發現公司氣氛不太正常,有些人怨聲不滿,還有些人上班擺爛。
原因是公司內部的負面傳聞。
例如,李俊依仗自己是老總親戚的身份,擠兌走能力的領導並拉攏自己的人滲透進各個部門,夥同這些人暗中從工廠調出大批商品,私下賤賣給國外的公司,甚至把他們的設計圖紙轉賣給那些小工廠等。
公司大把大把的利益被他們咱中吞噬,剩下的虧損卻又剩下的員工們承擔。
尤其是許賀陽他們還是技術員工,每天守著電腦絞盡腦子設計出來的商品,就這麽被人賤賣掉,損失的即是公司的利益,也是他們的利益。
他們憤憤不平,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底層技術員工,每天能見到上司就是他們部門的小組長,或者小經理。
再大一點的領導他們連話都說不上,更別說去舉報一位公司CEO親戚的高管了。
一不小心讓李俊勢力的人知道了,丟工作的還是他們。所以,他們看到江白瑜時把隱忍已久的話故意說了出來。
但他們也不敢保證一個才高中畢業的孩子能有多大心機,會不會覺得他們在挑撥離間。
兩人再面對江白瑜時,緊張試探:“對不起,如果您聽到了什麽話,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們也是也是聽人說的,都是傳聞而已。”
江白瑜聽的出來他們的試探,笑了笑:“傳聞是不是真的,還得調查了才知道。但是你們得跟我見一個人,把你們‘聽說’的傳聞都告訴他。”
許賀陽:“見,誰呀?”
江白瑜:“我爸。”
畢竟這件事,歸根結底還得交給他爸來調查處理。
要他們見公司老總?
兩個年輕人的臉上緊張地刷地白了。他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賭氣說出來的怨言,是能引起公司內部劇烈變化的炸/雷。
江承逸正在開會,接到兒子的電話後還是從會議室走出來。
他會辦公室,看到兒子身旁站著的兩名員工,奇怪問:“小瑜?遇到什麽事情了?”
江白瑜輕點下頜,指了指兩許賀陽和劉峰,說:“爸,他們有話跟你說。”
“跟我說?”
江承逸神色嚴肅:“什麽事?”
兩個年輕人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少爺會直接把他們丟給老總,人都嚇傻了,磕磕盼盼地說話都不利落了。
江白瑜突然想到了晏瑾舟的‘壞’。
他也學著那個樣子,笑著說:“都給你們機會了,要是事情說不明白,可能還被我爸認為你們是在故意,傳播謠言,挑撥離間哦。”
許賀陽,劉峰聽到江白瑜的激將,臉色都變了,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只能破釜沉舟。
他們心一橫,把他們平時聽到的關於李俊的傳聞,觀察出來的李俊身邊的人際關系,和壓在心裡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
江承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冰冷,隱隱的心口有些刺痛。
任何事都不會空穴來風。
任何事都不會空穴來鳳。他知道李俊不務正業,所有派他去了較為清閑的資源調配部。可他怎麽也想不到,李俊竟敢做出這樣的事。
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更氣的事,就算李俊私下做過這樣事被人知道,也很難傳到他耳中。
因為有些人是李俊一夥的,有些人顧慮他們親戚關系不敢直說,還有些人只是冷漠旁觀。
若不是小瑜帶著這兩個人年輕員工見他,他可能永遠被蒙在鼓裡,永遠不知道公司每個月的利益減少的具體原因。公司員工眼中的他,如同一個看不見聽不到的蠢貨。
江承逸先讓兩個年輕出去,問江白瑜:“你怎麽認為的?”
江白瑜聯想倒上一世發生的事,說:“爸,我感覺,他們不像是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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