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隔著門傳了出來。
謝知命推開門。
房間的左邊擺放著一張簡單的病床,上面鋪著一層淡藍色的治療巾,旁邊緊挨著治療車,右邊是一排藍色的隔斷屏風,隱隱約約看到屏風後面有人影走動。
“先躺在病床上,我洗完手馬上就來。”屏風後面傳來聲音。
謝知命照做,他輕輕地將徐白放在病床上。
屏風後面響起了淅瀝瀝的水聲。
一道身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江北城臉上帶著口罩,直徑地朝著病床前走去,他看了眼床上的人,“鬱楓”的頭偏在另一側,看不見臉。
江北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核對姓名。
“是鬱楓嗎?”
突然,‘哢嗒’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麽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謝知命看著一支筆從醫生的白大褂裡面掉了出來,滾落在了椅子下面。
謝知命怕醫生弄髒手在洗一次,便貼心地彎下腰,想幫忙將地上的筆撿起來。
他聽到的醫生的問話,一邊彎腰,一邊便回應著。
“是。”
即將觸碰到筆的手指,卻沒有感受預料中的塑料質感,而是一種冰涼柔軟的觸感,像絲綢一般的順滑。
謝知命身體微震,起身的同時,瞬間一絲涼意輕柔地掃過嘴唇,冰涼觸感帶起片刻的癢意,下意識地咬著唇角,將那絲癢壓製下去。
隨即他對上了一雙淺藍色的眼眸,冷冰冰的,像三月的雨,帶著一股悲傷的涼意。
江北城彎下腰去撿掉落的筆,卻沒想到先觸碰到的是一處溫熱,他還沒來得及思考怎麽回事時。
一瞬間,如閃電般的戰栗感從被觸碰的指尖傳遞到四肢百骸。
他的心臟也在那刻被瞬間麻痹,一陣陣抽痛傳來。
眼眸驟縮,他神色震驚地起身。
耳邊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不過現在的他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話。
他對上一雙如墨的眼眸,他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甚至能從對方眼裡看到他的倒影。
口罩遮住了他臉上震驚的神色,只露出一雙怔神的雙眼。
“醫生?”
眼前穿著白大褂醫生似乎已經看了他許久,對於這樣的情況,謝知命早已經習慣,他淡定的出聲提醒。
江北城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顫,他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像是要將他的臉刻入腦海中,好一會才緩緩的收回了眼神。
他從治療車裡面取出一次性手套帶上。
這時躺在床的少年幽幽醒來,睜開眼。
江北城再次核對姓名:“鬱楓?”
“在。”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江北城的身體僵硬了一秒,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了。
他斂下眼眸,輕輕拍打了下躺在病床上的人,“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徐白。”
“你是哪裡不舒服?”
“頭暈,口渴,感覺有些冷。”
江北城聽到徐白所述所的症狀,眉間微皺,隨即問道:“你這幾天有沒有受傷?”
“有。”徐白說道:“我的手臂上,被貓爪過。”
江北城拉開徐白的手臂,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幾條抓痕,像是被尖銳的指甲給抓破了的,看著還在滲出液體的傷口,應該是傷口感染。
“需要抽血化驗一下,在進行抗感染治療,你的病情有些嚴重,需要在醫院呆一段時間,我會幫你開病歷給交給學校,不用擔心。”
江北城:“小琴,需要病人需要抽血。”
“唉,馬上來了。”一分鍾過後,那個叫小琴的護士端著托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與謝知命擦身而過,她抬頭說道“這位同學你讓一讓……”
在看到謝知命的瞬間。
“天呐!”響起一道小聲的吸氣聲,小琴的眼睛發直的盯在這張完美的臉上,她根本沒注意到前方的東西,突然托盤的一側發生了傾斜,裡面的東西在快要掉落之前發出輕響。
小琴看到東西脫落的瞬間,瞪大了眼睛。
謝知命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扶了把,動作迅速,閃過一道殘影:“別著急。”
小琴看見東西沒事,輕松了一口氣,她臉頰通紅,半是激動半是感謝的說道:“謝……,謝謝你,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鬱楓。”
!!!
什麽?
小琴的驚訝的張大了嘴,她臉上的紅色飛快的褪去,簡直難以置信,原來……他就是鬱楓嗎?
她瞬間想起就在十幾分鍾前,她對鬱楓的奚落,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變得跟調色板一樣。
江北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眼神暗了暗,壓低了聲音:“小琴。”
“哦…,哦,來了。”小琴像是丟了魂一樣。
她給徐白抽了血之後,便飛快的逃離了這裡。
房間裡面只剩下三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而躺著的那個已經昏睡過去。
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向右緩緩轉動,在右下角,江北城窺視到身後的一角身影。
他站起來轉身朝著屏風後走去:“不用一直站在那裡,實驗報告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可以過來坐一會兒,裡面有多余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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