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然感受到了他心裡還帶著氣,“可是你對待夫郎的態度不對,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不想好好過日子就離,這有什麽問題?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有話想問你。”
“什麽話?”趙晏林擦了擦臉上的淚,抬頭問他。
“我想讓你夫郎去幫我夫郎的忙。”程燁然說:“我家夫郎忙不過來,需要人手,他最近正為了招人頭疼,林魚會刺繡嗎?”
趙晏林懵了片刻,“他是繡過東西,我這個香囊就是他繡的,不過他能行嗎?他笨手笨腳的,別再繡不好,還給你們家添亂。”
“你怎麽一開口就是對他的貶低?你就沒嘗試著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嗎?”程燁然問他。
“他身上有什麽閃光點?”趙晏林都懶得看他,自然不了解他。
“我看你這個香囊繡的不錯,就算他的繡工不行,也可以做別的,香皂鋪子也缺人,做香腸也缺人,你之前不是說他見識短麽,那是因為他沒有出過門,整天圍著灶台轉,說出來的話自然就跟灶台有關系,若是讓他出去見識了更廣闊的天地,也就改變了。”程燁然覺得趙晏林也配不上林魚,林魚性格不錯,毅力和耐心都不錯,放到未來都能當馬拉松選手了,一天跑那麽遠的路,還爬山,絕對的運動健將啊。
就是有點傻和戀愛腦,竟然為了這麽一個男人付出。
趙晏林低著頭思考程燁然的話,“都說近朱者赤,說不定讓他去你家,跟著你夫郎一起待久了,他也能變得像你夫郎一樣好。”
“他本來就很好,你不要總說他不好,打擊他的自信心,若是我整日說你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你還能有信心學習嗎?”程燁然真想讓他感同身受一下。
“不會啊,我知道自己做的好,別人再怎麽說,都不會影響我。”趙晏林覺得自己就是高林魚一等,還覺得程燁然把他和林魚放在一起對比,是侮辱他了。
“你牙上有個菜葉。”程燁然說完,趙晏林立刻就捂住了嘴巴。
“哪裡?那顆牙?”趙晏林羞愧的捂著嘴巴,用舌頭舔牙齒。
“沒有菜葉,但是我說你有菜葉的時候,你是不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不敢說話了?就想你說林魚身上有味道一樣,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味道,可是你一說,他就不敢靠近別人了,怕別人聞到他身上的氣味,”程燁然見他放下了手,“一直打壓別人是不對的,你以後不是還要做官?你是要做貪官,還是要做為國為民的好官?”
“自然是要做好官。”趙晏林不知道他為何把話題扯到了做官上面,這兩者有關系嗎?
“你做了官之後,對百姓也要這種態度嗎?他們沒有你讀的書多,有些人可能沒有這個讀書天賦,有的人可能是家貧,家裡有病人要照顧,沒有能力讀書,你到時候也要嘲笑他們愚昧無知,每天用高高在上的態度看他們嗎?遠的不說,就說你的爹娘,他們也沒有讀過書,你也要嫌棄他們嗎?”程燁然問他。
“是爹娘供我讀書,我怎麽會嫌棄爹娘?”趙晏林懷疑他是因為昨天自己說了他爹娘,今天他拿自己爹娘當做例子。
“沒有林魚在家裡幫你照顧爹娘,你能安心在外面讀書?他也是他爹娘的寶貝,憑什麽到你家被你當做下人一樣使喚?你有沒有試過把他當做一個平等的人看待過?”程燁然問他。
“我……”趙晏林理不直氣也不壯了,他一直都只在意自己委屈不委屈,從未想過林魚。
“他到了你家,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你們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可是他卻無怨無悔的照顧你們,憑什麽你還要這樣說他?你總說我夫郎好,想要個我夫郎那樣的夫郎,你再這樣下去,說不準他會想要一個我這樣的夫君呢。”程燁然說。
趙晏林一聽這話有些火大,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不也總說想要他夫郎那樣的夫郎麽,他也一直沒有發火,自己沒道理發火。
“我知道了,我是想讓他去縣城裡工作,就是不知道爹娘同不同意。”趙晏林腦子一團亂,所有人都說他對不起林魚,可是他自己也委屈,若不是林魚總湊到自己身邊來,自己也不會說林魚的不好啊。
他們兩個回去之後繼續趕路,林魚看到趙晏林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他,但是又不敢主動說。
天剛剛黑,他們就到了趙家莊,趙家的位置好找,他家的房子看著像村裡過得還可以的人家,揚詩名家就有些破敗了。
趙家人聽說兒子回來了,開開心心的去接,聽說是他的同學送他回來的,也非常熱情的把他迎進去,趙父還幫忙給程燁然喂了牲口。
揚詩名說要回家看望母親,趙母直接叫小孫子去隔壁把揚母給請了過來,“晚上咱們兩家人一起吃。”
揚母頭髮半白,看著病弱,但是性格很和藹,還跟程燁然說感謝他在書院照顧揚詩名。
程燁然說是揚詩名照顧的他更多一些,揚母覺得程燁然能花這麽長時間趕路送揚詩名回來,準是個好人,她還邀請程燁然明天去她家吃,她給程燁然做飯。
趙母看到林魚回來了,過去把人拉過來,“急死我了,我還想你怎麽還沒回來呢,都要叫你大哥大嫂找你去呢。”
程燁然感覺趙家人看著對林魚挺關心的,其實就只會嘴上說說,尤其是晚上做飯的時候,都嘴上說說要幫林魚,可是一個真正動手幫忙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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