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笙蹲下來,問三隻崽:“你們在聊什麽啊?”
既然人都已經過來了,哆來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發揮一下大姐大的主觀能動性。
她拍了拍季言笙的肩膀,語重心長囑咐道:“養孩子可不容易啦,你可不能半途而廢啊!”
季言笙點點頭,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我們家夏夏失望的!”
哆來咪十分有大家長風范地點了點頭:“我看好你呦!”
小卷毛也抬起頭,瞧了瞧這位即將從“臨時搭檔”升級為真正的家長的靠譜成年人,但很快又別過了頭去,不想讓小夥伴看到自己此時的表情。
只是他的這一系列小動作全都被小柳同學看在眼裡,柳歸鴻心裡柔軟一片,都沒發覺自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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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很早,鞭炮聲已經把民宿裡的所有人都吵醒了,很快屋子裡就滿是人們起床活動的聲音。
在告別了三小隻後,季言笙就先帶著小卷毛去找了苗黛青。
十分可靠的兒童心理學專家比任何人起得都要早,這會兒已經洗漱完畢,又穿好外出服坐在了客廳裡,一見到季言笙帶著崽來找自己,她也絲毫不感到意外。
把空間留給小卷毛與苗黛青後,季言笙先離開了,他來到院子裡,瞧見了正在晨練的徐老爺子。
徐老爺子和顏悅色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季言笙第一反應就是其中有詐,但是看對方的神情,還真不像是準備陰自己一把的樣子。
兩人在槐樹旁的石凳上坐下來,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已經消失不見,此刻是難得的融洽。
這個時候的槐花已經落了個乾淨,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院兒裡還有著似有若無的花香。
老人的眼睛沒有看向跟他並排而坐的人,而是望著小院兒的那個拉門,又或是已經穿透了門扉在看裡面的什麽人。
季言笙一直不太能理解徐家這個老爺子,就如同他自始至終都不理解自己的父母既然不愛孩子為什麽還要一口氣生倆這種行為。
他本來就不擅長與這一類的人交際,徐老爺子一言不發,季言笙索性也不起話頭,兩人就這麽靜靜坐著。
剛開始季言笙還以為徐老爺子要跟自己說什麽,但是兩人一直坐到該準備早飯的時間,徐老爺子說了聲“一會兒見”就鑽進了廚房。
季言笙目送對方走遠,眼裡寫滿了疑惑。
老陰陽人資本家的心思果然很難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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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前,苗黛青也結束了這一次的心理谘詢。
她把小卷毛送了出來,正巧小夥伴們也來到小院兒裡看自己的小鴨崽,很快四小隻就玩兒到了一起。
看到了院子裡的季言笙,小卷毛從自己頭上拔下了幾根頭髮,交到了他的手上,並表示:“還是檢測一下吧,這樣比較安心。”
季言笙也明白了小卷毛的意思。
不論有沒有血緣關系,他們都可以是一家人。但如果,他們真的是血緣親人,那季言笙就可以去自家姐姐那裡告訴一聲,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夫妻倆安心了。
今天是雲槐鎮上的花宴,也是嘉賓們在雲槐鎮上度過的最後一天,按照節目組的計劃,第二天他們就要返程,回到節目組的公司大樓去錄製最後的采訪。
吃過了飯,四小隻就要去槐婆婆那裡換上神衣,展示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今天槐婆婆的住所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全都是在忙著籌備花宴的鎮上老人,一見到四個小可愛,都要過來稀罕一下。
趁著最後一次彩排前的空隙,月牙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柳女士過來找她,詢問她有沒有意願在舞蹈方面發展。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柳鈺想到了一個結合花宴舞蹈的編舞,也感受到了月牙在這一方面的天賦,所以向她發出了邀請。
年輕的槐婆婆聽罷眼前一亮。
她正在為這件事兒發愁,節目組走後她自己也要忙著學業,等以後上了大學、再以後又還要工作,她不一定每年花宴都可以回來。
鎮上的年輕人多數都離開了家鄉發展,她又不會教徒弟,長久如此,雲槐鎮可能要沒有下一個槐婆婆了。
但是如果把花宴之舞重編,讓更多人看到,是不是也算沒有讓鎮上先人留下的東西在自己這一代失傳?
年輕的槐婆婆眼中再次燃燒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這一上午過得很快,等吃過了午飯就是最後一次的彩排,也是在這個時候,大人們和崽再一次被分開。
很快天就徹底黑了下來,但雲槐鎮上燈光如晝,家家戶戶掛起了紅燈籠,在鼓樂聲中,花宴開始了。
圍繞著那棵被圈起來的大槐樹,鎮上居民搭建了一座戲台,正是給槐婆婆與四隻崽跳花宴之舞的場地。
舞台下人山人海,舞台兩側還有上了年紀的老人組成的樂團,各種節目輪番上演。
在節目的最後,隨著古樸悠揚的旋律奏響,身穿神衣,手拿神鼓的槐婆婆也登上了舞台。
幕布後,小柳同學目光掃過自己的三個同伴,嚴肅道:“等會兒咱們就要拿到最後一張線索卡了,今天人多,就算急著去找寶藏也不可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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