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顧沛輕聲開口,“我從前不知道你有這麽惡心。”
祁星河臉色又驚又怒。
顧沛卻什麽也不理會,轉身就走。
祁星河追了出去,而此時警局外全是媒體。
這些媒體並不都是內娛的記者,大部分是財經類的記者,蘇家一家子全都進了警局,整個公司的聲譽必定受到嚴重影響。
他們在門外等了很久,見祁星河出來了,所有媒體的鏡頭全都對準祁星河猛拍。
“請問是你害死了蘇明冉嗎?”
“蘇明冉的失蹤是否與你有關?上次的抄襲事件是否另有隱情?”
“網上有人聲稱對於您上次抄襲事件的回應有弊端疏漏,請您再次回應抄襲事件。”
“為什麽蘇家所有人都進了警局,所以蘇明冉是否真的是被蘇家所有人害死的?”
“蘇明冉是否在蘇家受到過虐待,請你細說。”
所有記者的問話都把祁星河與殺人犯結合在一起,問得祁星河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被擠得又惱又捂住。
如果是蘇陌在他旁邊,或許能夠完美地回答每一個問題,但蘇陌不在且蘇陌現在的精神狀態還不如祁星河。
祁星河被記者一圈圈地圍住,堵得水泄不通,而蘇家人全都不敢去救祁星河。
蘇敏敏剛被警察問話回來,現在恨死了祁星河,她巴不得祁星河現在就被警察抓起來帶走。
蘇任華則是權衡利弊,他要是出現在公眾面前,公司的形象更受損,只能狠心把祁星河一個人丟在外頭面對一堆記者。
嚴倩想去救祁星河,被蘇任華攔住塞進了車裡。
蘇陌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一家子戰戰兢兢坐上車,等著蘇陌出來後,蘇任華叫著司機把他們先送回去,再派人拯救祁星河。
等到祁星河被派人的人拉出來時,頭髮衣服全亂,渾身上下都是汗,臉頰不正常的通紅,呼吸急促。
但他還有力氣罵人。
“你是蠢貨?這麽晚才來救我?你沒看見他們把我當成殺人犯一樣對待?”
“你幹什麽吃的?我告訴我爸扣你工資知不知道!”
“我爸呢?我媽呢?他們為什麽不管我?他們是想看我死嗎?想我做替罪羔羊嗎?!”
祁星河氣壞了,尤其是聽到一家人把他丟在這裡。
說到後面,什麽髒話醜陋的字眼全往外冒。
蘇任華安排的人是個剛進公司的小職員,他頭一次見罵得這麽髒的人,把他祖宗十八代全罵了一通,還點名道姓的罵他爸媽。
在外打工受些委屈正常,一旦涉及到父母,就不能了。
誰不是父母生養的,況且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他接到通知把人帶出去,帶出去時遖鳯獨傢還被人群刮破了手臂,算是工傷。
面前這位祁小先生不僅不寬慰自己,還羞辱他辱罵他,反正他才剛入職,不幹了就不幹了,不能受這種窩囊氣。
於是,這位小職員松開一直護著祁星河的手,也沒有把他帶到附近的車子旁,惡狠狠地盯著他,“道歉。”
祁星河眼睛一瞪,“你說什麽?”
他們出來時是小職員拚了命把祁星河護在自己身下,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現在只要他招呼一聲,周圍必定有許多還沒走的記者。
“你向我道歉。”小職員手裡甩著他們家車鑰匙,“不道歉你完蛋了。”
祁星河怎麽可能向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道歉,他連對自己父親都不曾說過,“你特麽是誰,我憑什麽要對你道歉?你以為你是哪顆蔥?”
小職員冷笑著,朝著四周大喊,“殺人犯祁星河在這裡,大家快來。”把車鑰匙扔了出去,跑了。
周圍的媒體迅速發現祁星河,又全都圍了過來。
他們衝過來的速度太快,把祁星河直接給撞倒。
接著更多的人往這邊趕來,祁星河努力爬起卻又再次被人撞得起不來。
幾次之後,祁星河為了逃出去,趴在地上,狼狽地學著他養的那隻狼犬,爬了出去。
好不容易脫離了人群,想著大概沒人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剛抬頭撞上了去而複返的顧沛。
顧沛冷若冰霜地瞧著他,手裡牽著那隻狼犬,“祁星河,當殺人犯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別忘了,你還殺了一條狗。”
他說到最後幾個字,聲線更是冷得可怖,“祁星河,你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
地上蹲著的祁星河猛地睜大眼睛,他目睹顧沛松開牽引繩,那條張著大嘴“哈”氣的狼犬慢慢走近,狼犬在他周圍細細聞著他被地面摩擦出血的傷口,口水流了滿地。
“你騙了我這麽久,讓我丟了最喜歡的人,為什麽你還能活得那麽自在?”
“祁星河,你去死吧,去下地獄吧。”
……
一天后,祁星河滿頭是汗地從床上驚醒,他慌張地望著四周。
床邊的嚴倩守著他,見他醒來,松了一大口氣,眼眶紅紅的,想抱住祁星河,“寶寶,你要嚇死媽媽了,你躺在床上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了很久,還好你醒過來了。”
祁星河腦子裡滿是他養的那隻狼狗張著大嘴朝他撲過來的樣子,他被夢魘纏住,還沒緩過神,冷不丁被人碰著,嚇得猛地推開嚴倩。
“別、別碰我!滾!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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