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像是被人當場扇了一耳光,還好他戴著口罩旁人看不出。
就算是被人罵了,祁星河還是要壓下心中的委屈,對甘大小姐道:“是我的錯,我的問題,您別生氣了,我們現在回去,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美容院,您不是還約了做美甲嗎?”
大小姐勉為其難地起身,走出會議室外。
高升在一旁圍觀了全程,心裡舒服暢快地很。
他把往外走的祁星河叫住,“那個司機,哎,對,就你。現在把你的桌子從我們蘇先生的辦公室裡挪出去。”
祁星河停住腳,先是把目光放在高升身上,又他看了眼周圍。
今天來的人全是甘雲龍的人,且一個個都是有關系有背景的人,上回來的人有工人在,他還可以借著甘雲龍耍一通威風,可現在的這群人全是和甘大小姐一樣,背後有家室的人,他們是不會替祁星河出頭的。
祁星河壓下煩悶不打算理會,既然收購不成公司,楊凌煊那本也有的鬧,他還是有機會把蘇明冉踩在腳底下。
至於其他人在他面前叫囂,都是逞威風的,他不搭理就是了。
祁星河繼續往前走。
高升卻攔住他,“喂,這位司機,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麽這麽沒禮貌,你家小姐沒教你嗎?”
甘大小姐掃了高升一眼,又高傲抬起頭,完全不搭理祁星河,徑直走出蘇家公司。
身後一群人跟著大小姐走了出去,沒有人理會被為難的祁星河。
畢竟祁星河只是個司機。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桌子給我搬回去,我今天就不讓你走了。”高升雙手抱在胸前,岔開腳,盯著祁星河。
祁星河側著頭望著蘇陌。
蘇陌正站在蘇明冉身邊說著什麽事,他的眼裡只有蘇明冉,好像周圍的任何事都沒有蘇明冉重要。
這樣的目光祁星河看得多了,心裡逐漸麻木地疼。
高升繼續道:“喂,跟你說話,趕緊的,搬走!不搬走,我要你好看!”
見祁星河沒有動作,高升直接上手了,他扯著祁星河的衣服,把他拽到蘇明冉的辦公室裡。
祁星河的膝蓋撞在了前幾天安裝好的桌子上,疼得他膝蓋一陣發麻。
“到底搬不搬?”
高升的架勢明擺著告訴祁星河,他要是搬,今天別想走。
“我搬。”祁星河低聲地道。
祁星河前幾日如何囂張地出入蘇家公司,今天就如何低眉順眼地搬著蘇明冉辦公室內的東西。
他真以為靠著甘雲龍能夠想怎樣就怎樣,殊不知蘇陌半路殺出,把一切的事扭轉到另一副局面。
辦公室裡的辦公桌有些大,祁星河一個人挪得費勁。
高升坐在辦公室門口磕著瓜子,往裡頭喊著:“快點啊,我們蘇先生一會兒還有事情要處理,你知道的,我們蘇先生是這家公司的老板,老板的一分鍾就能夠賺許多錢,不是你這種司機能夠比的。”
祁星河被催促著,他半天也挪不動桌子,低聲地對高升道:“我可以叫一個人幫我搬嗎?我實在搬不動。”
高升聳著肩,“叫啊,說得我好像欺負你一樣。不過我的人你可不能叫,況且人家也不認識你,你去找你的那群人。”
祁星河瞧了眼還在和蘇明冉說話的蘇陌,到底沒有張口,自己一點點的挪動辦公桌。
高升:“你快點,你一大男人這麽沒有力氣的?還有,把我們蘇先生的辦公桌給挪回去,恢復原樣,不恢復原樣,我可不讓你走。”
祁星河來來回回進出著蘇明冉的辦公室,還被高升指示著去倒垃圾,全程不敢反抗。
公司的其他員工湊熱鬧問高升,“哎,你挺厲害的啊,你怎麽敢使喚他的?他上回來我們公司,可囂張了,我們新老板還親自給他沏茶。”
高升拍著對方的肩膀,“因為他只是司機,我們蘇先生給他沏茶那是他心地好,不願意和這種人計較。”
“你看見他一直戴著口罩和帽子沒,知道是什麽原因?”
“不知道啊,什麽原因?”
“因為啊,他毀容了,太醜了,醜得不能夠見人了,所以才要戴口罩。”高升高聲說著話,話語裡全是嘲笑。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你自己去把他的口罩摘了看看。”
祁星河搬了多久,高升就說了多久關於祁星河的陳年舊事。
辦公室內,嘲諷地笑聲不斷。
等到祁星河出了蘇家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他幾乎一整天都待在蘇家公司為蘇明冉搬運著辦公室,手指已經被磨得很紅了。
他走到樓下時,身後蘇陌叫住了他。
祁星河急忙轉身,他見著蘇陌向他走來,以為蘇陌是來送他的。
望著蘇陌一步步向他走進,心裡既怨懟著蘇陌憑什麽老是這麽維護著蘇明冉,又生出點欣喜,覺得蘇陌一定不忍心看到其他人這麽欺負他。
“哥,你是來向我道歉的嗎?”
祁星河難得露出點從前面對蘇陌時的模樣,有點任性卻依然有人寵愛的小孩兒樣,“哥,如果你要向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剛才對我的無視。”
祁星河經歷的事情多了,只要現在還有人寵愛他,無論是誰,他都會原諒。
但事情不會如祁星河所願,蘇陌接下去的話,徹底寒了祁星河的心。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