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圈子亂得很,為了某些利益把人送上門的,一大把。
今天這個局,大夥兒聚集在此為的什麽,也就是那回事兒。
董商把祁星河帶過來,只是想看看有誰想要個出氣筒,畢竟祁星河這張臉,可拿不出手。
“我前陣子碰見的他,倒還覺得不錯,雖然沒怎麽用過,但臉蛋是真的一絕。”董商回憶起祁星河原來那張臉,一陣感慨。
“現在他臉蛋不知怎麽毀成這副死樣子,我問問兄弟們,誰家裡缺個出氣筒,只要不打死人,我都送給他。”
說著,董商拽著祁星河的頭髮,祁星河的整個臉蛋被迫抬起,醜陋的疤痕,歪曲的鼻子,把旁邊的男男女女嚇得一同露出惡心的神色。
“董商,你太過分了吧,找了個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來嚇我們!”
“咦——他是誰啊,怎麽長得那麽醜?”
“寧雲深吧?他原來長得可漂亮了,許多人都想跟他睡一覺。”
“什麽寧不寧雲深的,這位啊,是當初蘇家的太子爺祁星河!蘇家落魄了,你才能在這裡見到他。”
“原來是他啊,怪不得前陣子那麽拽。”
董商始終拽著祁星河的頭髮,把他拽到這間包廂的正中間,道:“這玩意,我不用了,你們誰稀罕,我免費送,但是呢,我還是有個小條件,誰能幫我把楊總給請過來,我就送給他。”
祁星河扭曲可怖的臉展示給眾人面前,他極力隱藏的屈辱,被董商堂而皇之的無限放大。
隱忍地閉上眼睛,聽著眾人的嘲諷。
“真醜啊,你要嗎?”
“不要,我要他幹嘛?給我添堵嗎?”
“董老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之前不給我們,現在還有條件才給!”
“就是,誰能請得動楊總啊!”
董商賠著笑臉,“我這不是沒辦法,我得摸透楊總心裡在想什麽,才好對症下藥不是?”
包廂內又進了一堆人,酒局內有個大老板見今晚來的人很多,特地多叫了幾個陪酒的伺候著。
這堆人中,恰巧就有蘇敏敏。
蘇敏敏在原先的那家店被人排擠,之後又被老板調來這兒。
她今天剛到,就被安排在這間包廂裡。
蘇敏敏一出現,有兩個認得蘇家的人,更加興奮了,“今兒是什麽好日子?!蘇家的姐姐和弟弟一塊兒伺候我們,我們哪裡敢當呢!”
“哎喲,蘇敏敏的臉蛋,可比她弟弟祁星河好看多了,姐姐願不願意跟我啊?我會很溫柔的哦!”
“的確不錯,我回頭問問你們老板,願不願意給。”
“他們老板我熟,會賣給我一個面子,不需要多少錢。”
蘇敏敏聽慣了汙言穢語,但還沒有誰在她面前問她的價格。
她之前在原先那個店裡,還有她的一位姐姐護著她,每天的工作賣賣酒錢,偶爾被摸一兩下小手,也有些嘴賤問價格,但看在那位姐姐的面子上,並沒有太過。
但眼下那位姐姐被調去了外地,她想退了,酒店不肯,原先那位經理看不慣她,把她調來了這兒。
蘇敏敏吞咽著唾沫,看著人群有些緊張。
雖說這邊的經理對她不熟,這幾天又才剛開業,為了不惹事,馬虎了事是有可能,但萬一不是她所想的,那又該怎麽辦?
就算通知了護著她的那位姐姐,趕過來救她也是不可能的。
蘇敏敏被人推到了祁星河旁邊。
董商把祁星河丟在地上,坐回位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趴在地上的祁星河掃了眼蘇敏敏,獰笑著道:“蘇敏敏,原來你也有今天。”
“彼此彼此。”
蘇敏敏閉上眼,心裡的恐懼加重。
她知道從她入這個圈子時,已經窺探到了她最後的下場,但她沒有辦法。
她的前半生已經被蘇家一家子給毀了,現在想自救又陷得太深。
酒局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不懷好意地盯著蘇敏敏的臉蛋,鎖骨,前胸徘徊。
其中一個按捺不住性子,站起身,手即將觸碰上蘇敏敏的臉頰時,包廂的門又開了。
進門的是一位服務生,其他人渾然不覺,準備繼續手中的事,服務生走到一邊,他身後的那位,才讓所有人往門口的方向看。
蘇明冉背著灰色的雙肩包,走進了酒局,他的模樣是這一群人中最稚嫩的,也是最無畏的。
他指著蘇敏敏,猶豫再三不太情願地指著祁星河道:“這兩個人,我想帶走。”
蘇明冉的語氣並不算重,也不算輕,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他所說的話。
說完後,他也不怯場,只是捂著鼻子,反感周圍的煙味。
包廂內的人一下子想不起來面前的人是誰,有的甚至朝蘇明冉叫嚷,“你誰啊,說把人給你就給你?”
“就是啊!你該不會也是這家的少爺吧!”
董商臉色因為蘇明冉的出現,嚇得驚慌失措。
他迅速走到蘇明冉身邊,討好地道:“蘇先生,您怎麽來了?”
轉頭對其他起哄的人,揮著手,罵罵咧咧地:“去去去,這位是蘇先生,你們瞎叫什麽,他是你們能叫的?!”
蘇明冉瞥了眼董商,想著要不要叫楊凌煊過來,可他心裡已經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了,不能過度依賴楊凌煊,對他對自己都是一種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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