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情他隻對余景說過,余景告訴他,如果他想照顧蘇明冉一輩子,那便是喜歡。
其實他不喜歡和一個人牽扯太深,不喜歡被人牽製住的感覺。
精明的商人挑選合作對象時,利益優先,有時達成長期合作後,明知繼續合作下去對雙方更加有利,但還是會終止合作。
長期意味著和另外一家公司深度捆綁,而自己並不是那家公司的掌舵人,如果那家公司的高層或者某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決策大變,會影響和合作方之間的牽連,不是什麽好事。
挑選另一半也是。
在蘇明冉不曾出現之前,楊凌煊並沒有打算和一個人共度一生的打算,他自己不是個適合的結婚對象。
蘇明冉卻與眾不同。
蘇明冉的出現,楊凌煊才知道,原來他能和除去父母之外的另外一個人牽絆這麽深,原來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人能記得他這麽久。
這樣的牽連,楊凌煊並不反感,反而很喜歡。
只是他不知道蘇明冉在害怕什麽,這陣子總是對他,若即若離。
楊凌煊看了眼時間,走出房間門,去了書房開會。
由於他在家,今天的會議是在線上進行。
視頻裡,眾多高管念著各自的匯報,楊凌煊顯得心不在焉。
會議結束後,楊凌煊望著窗外還在下著的雨,點了一根煙抽著。
最近他抽煙的次數太頻繁,得戒了。
心裡這麽想著,不自覺又點了一根。
隔了會兒,時管家來敲門,“先生,晚飯好了,要叫蘇先生起來吃嗎?”
楊凌煊打開門,走向客廳,“不用,等他睡醒了吧,別吵他,他好不容易能休息。”
“好的。”
餐廳裡,楊凌煊翻著今天早晨沒看完的報紙。
院子內有動靜,一分鍾後,夏文秀進了客廳,喊著人:“明冉,煊煊,你們在嗎?”
時管家瞧了眼翻報紙翻得響亮的楊凌煊,笑著迎了上去,“夫人,您怎麽來了?”
夏文秀今天下午繁忙,去了趟蘇明冉表演的演唱廳,又得去見別的人,還送了楊青山出差,順道到了這兒,想喝口茶。
“我來這裡討口茶喝。”夏文秀把傘交給傭人,見著楊凌煊一個人在餐廳,環顧一周,“明冉呢?”
“您說什麽討不討的。”時管家道:“蘇先生正睡著呢,這些日子蘇先生太忙了,先去睡了。”
夏文秀說話聲不自覺小了些,“這麽早就睡了?不吃飯了?”
“睡醒了再吃,也不遲,左右蘇先生明後兩天不用去學校,可以放松。”
夏文秀坐在沙發上,喘了口氣。
時管家忙去廚房端了杯剛沏好的茶,遞給夏文秀。
這茶是新產出的碧螺春,夏文秀最愛喝。
喝了三口後,夏文秀才緩過勁兒,數落起自己的兒子。
“煊煊,我問你,怎麽那徐見山這麽沒有眼力勁兒,我們家明冉這麽好,不是說收徒嗎?他收到哪裡去了?”
“你也不幫明冉說幾句話!”
這話楊凌煊已經聽得有些煩了,幾乎每個人都來問一遍。
楊青山在台下見著徐見山沒發話,當場想叫徐見山下來質問怎麽回事。
接著是董商,董商在他旁邊嚇傻了,以為徐見山怎麽著了,忙在他旁邊想對策。
最後是蘇陌,蘇陌前不久給他打了通電話,很不客氣地質問。
楊凌煊揉著額頭,他雖煩,卻也不生氣,這些人是對蘇明冉出於關心,畢竟蘇明冉成為徐見山的徒弟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蘇明冉有自己的看法。
“是阿冉的意思,阿冉喜歡他的教授,不想成為別人的學生。”
提到蘇明冉的教授,夏文秀一通抱怨,“還說呢,他那個教授也太嚴厲了,瞧明冉瘦得像什麽似的。”
夏文秀也是真心的心疼蘇明冉,她和楊凌煊的願望一樣,希望蘇明冉未來的日子,無憂無慮。
夏文秀把茶給喝光了,她還沒走,窩在沙發裡指揮著時管家重新布置家具。
楊凌煊倒是見怪不怪了,隨她去。
“這架子擺在這裡太礙眼了,放在這裡明冉彈鋼琴會擋住光。”
“我回頭再買幾件擺件放在這裡,以後明冉彈琴累了,看著這些小玩意挺好。”
“還有這裡,這個窗簾得換,不透光,出大太陽的時候不拉窗簾太曬,拉了光線不好。”
時管家跑來跑去的忙碌,他也習慣了,夏文秀每回來到這裡都安排人重新布置一遍客廳,或者是房間。
只不過剛開始是為著楊凌煊,但家裡布置變了楊凌煊也看不出來。
自從蘇明冉住進來了後,每次有變化都會被蘇明冉察覺而後誇獎夏文秀,夏文秀的熱情就這麽被提了上來。
楊凌煊去外頭打了通電話,回來見夏文秀又跑去院子,改造小黃的房子,他頗為無語,也隨她了,轉頭去浴室洗澡。
等到他從浴室洗完澡,又去書房工作了會兒打算睡覺時,夏文秀還沒走。
“媽,你還沒忙完?”
夏文秀正幫著小黃梳毛,梳得小黃躺在地板上不肯起來,她幽幽地望著楊凌煊,“你趕我走。”
“……”楊凌煊按著太陽穴,有時候他真的拿他的母親沒什麽辦法。
轉頭對時管家道:“你替我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我媽她可能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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