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遇見了曾經對自己好的人,祁星河的高傲重新回歸他的身體,頭是昂首的,但瞧見顧沛嫌棄地眼神,眼眶的淚止不住地流。
顧沛頓住,他挺高興祁星河變成這樣,因為祁星河害了蘇明冉,也害了自己。
可瞧著祁星河落魄成這模樣,全身都是傷,脖間似乎有著吻痕,像是被人欺負了,他現在表現得太高興顯得不太人道。
煩躁地抓著頭,顧沛對祁星河開口,“走,送你回去。別多想,我只是看你可憐。”
“我不需要你可憐!”祁星河狠狠地說著,到底跟著顧沛走了。
他怕不走一會兒董商回來,又虐待他。
夜深露重,一出酒店門大風刮了過來。
顧沛裹著自己的外套,望著天上烏黑一片的夜空,心裡頭不自覺想起了蘇明冉。
這麽冷的天明冉也不知有沒有衣服穿,會不會挨餓受凍。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他的奧迪車,車裡坐著顧沛叫來的代駕。
顧沛想著把祁星河丟到前頭去坐,祁星河自來熟坐在了後排的車後座上。
兩人並排坐著,顧沛隻覺得尷尬。
他和祁星河鬧得不愉快過,現在還能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輛車裡,顧沛都佩服他自己。
祁星河坐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隨手帶在身上的鏡子,鏡子很小也能夠照清祁星河的每一寸臉頰。
他的臉不能受外力影響,也不能夠頻繁的熬夜喝酒,他佔了兩樣,臉上毛孔變得越來越粗大,鼻梁也有些歪了,嘴角一個往上揚一個又往下拉,瞧著特別醜。
沒了臉蛋日後他怎麽能夠在圈裡闖出一片天,又怎麽能重新把蘇明冉壓下去。
祁星河丟了鏡子,窩在車窗邊一直哭,哭得顧沛心煩。
“你能不能別哭了?”
“不能。”祁星河哭得更加帶勁。
顧沛煩得不行,丟了張紙過去,“你再哭,我把你隨便放在一個路口上,你自己走回去。”
說完這話,祁星河才哭得小聲點。
外頭是高架橋,徒步走下去,得很遠。
車裡倒是有幾分鍾的安靜,隨後祁星河的手機響了,是董商發來的信息,要他一會兒去他家。
祁星河很害怕,每次去董商家裡都很害怕,他怕進了董商家門後,董商會對他做什麽。
盯著信息看了良久,祁星河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道:“顧沛,你現在還喜不喜歡我?如果你喜歡我,我可以現在就跟你走,甚至可以和你結婚。”
顧沛覺得這人瘋了,竟然能和他說出這種話,按著額角不想理會。
偏祁星河不管不顧扯開自己的衣服,抓著顧沛的肩膀,道:“真的顧沛,如果你喜歡蘇明冉,我也願意當蘇明冉的替身,不管你喜歡誰,不管你想幹什麽,我都願意,即便在車裡——”
“夠了!”
顧沛一把把祁星河推開。
祁星河的頭撞在了車窗上,頭暈眼花。
顧沛整著被祁星河拉歪的衣服,嫌惡地道:“祁星河,你真下賤。”
這話觸及到了祁星河許久沒有過的自尊心。
他可以墮落成為某個人爛人的附屬品,卻絕不出賣自己,顧沛憑什麽說他下賤,要說下賤,顧沛在自己面前下賤得還少嗎?
祁星河指著顧沛哈哈大笑,笑得眼淚掉得滿臉都是,“我下賤?你忘了?你忘了你當初為了和我在一起做過什麽了?”
“買通我身邊的人,又是費盡心思找我約會,又是討好我,就差在我面前汪汪叫了。”
“現在倒說我下賤,顧沛你才是賤。”
顧沛很後悔今天因為一時的心軟,把這種人送回家。
他命令司機停在路過,把祁星河丟了出去。
祁星河摔在路邊,順勢坐在地上幽深地望著顧沛,“顧沛你現在還喜歡蘇明冉吧,我告訴你,蘇明冉還活著,但他和別人在一起了,已經是別人的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吧。”
顧沛關上車門的手停住,一秒後再次推開。
他走下車,步伐急促地提起祁星河衣服領口,臉上已經有了暴怒的趨勢,“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祁星河笑著,一字一頓地道:“蘇明冉還活著,但他已經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和他別人在一起了,顧沛你被徹底拋棄了。”
顧沛的神情有瞬間怔楞,眼眸中帶著點迷茫,而後執拗瘋狂的情緒充斥著他。
他把祁星河丟回車裡,按在車窗上,緊接著雙手掐著祁星河的脖子,逼問著,“你有什麽資格說他的名字?我不許你侮辱他,他是喜歡我的,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你休想騙我!”
祁星河的臉紫黑,他抓著顧沛的雙手拚命扒開,始終抵不過瘋了的顧沛。
快要窒息時,顧沛才松了手。
車內傳來一聲聲咳嗽,祁星河的脖子有著一道道的勒痕,很可怖。
緩了好幾口氣,祁星河才露出報復般地笑,“不信,你去楊氏打聽,問一問最近楊凌煊的新寵是誰。有了楊凌煊,誰還願意理會你顧沛。”
又一陣沉默。
駕駛室的代駕不安地盯著後視鏡看,他不想接這筆單子了,又怕客戶投訴,只能祈禱著快點結束工作。
他偷偷打量著氣質稍好的男人,男人忽而陰笑著,瞧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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