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不屑地道:“我憑什麽要原諒你,你又不是我真正的母親。”
嚴倩捂著心口,難受地說不出話。
祁星河不想和嚴倩多廢話,從蘇家的小房子裡往外走,去找蘇任華。
他記得蘇任華在蘇家公司附近當保。
壓著帽簷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鍾,到了蘇家公司樓下。
現在蘇家公司歸蘇慈管理,按照蘇慈的性格,折磨了蘇任華後,應該是會給些錢的。
祁星河轉了一圈,見到了遠處蘇任華的身影。
他繼續往前走,現在這個點是吃晚飯的時候,想來蘇任華應該有空和他說事。
走到距離蘇□□百米處,祁星河停了下來。
眼前的蘇任華比起上回祁星河見他的模樣更加蒼老,背脊彎得不成樣,正點頭哈腰討好地幫另外一高個子的男人點煙。
高個子的男人抬高腿,一腳踹著蘇任華,“你他娘的,讓你給老子買包煙,你買的什麽水貨煙?你不是自詡蘇總的弟弟見過世面?連包煙都買不好!”
“去去去,給老子換一包好煙!”
蘇任華本身腿就殘了,被踹上一腳根本沒法站穩,倒在地上。
他像是沒了脾氣,從地上爬起聲,任由高大的男人怎麽打罵都陪著笑臉。
這樣的蘇任華很陌生,像是市井小民,沒有地位,隨便什麽人都能壓他一頭。
祁星河看不下去了,他覺得特別丟人,等到蘇任華周邊的人散去,他才走上前。
“爸。”
剛喊出聲,蘇任華機敏地回頭,見到祁星河眼睛直亮。
趁著周圍人沒有察覺,扯著祁星河拉到陰暗的角落裡。
“星河,你來了。”蘇任華抹著眼睛裡的淚,道:“你終於回來了,有賺到錢嗎?”
祁星河想問蘇任華有沒有錢,蘇任華倒是先問起了他。
“爸,你和大伯關系不算好,也不算差,怎麽淪落到當公司看門的?”
“你以為我想?蘇慈那個混帳,現在佔著我們家的公司,聽說他把我們家的別墅給買了回來!”
“兒啊,你可要爭氣啊!你得把我們家失去的都奪回來!”
“奪回來?”祁星河想笑,蘇任華到現在還做著春秋大夢呢,“爸,你不知道吧,蘇明冉還活著。”
蘇任華眼裡的淚停住,兩隻滄桑的眼睛像一雙鉤子,直直地盯著祁星河,“他,還活著?”
“對,蘇明冉現在和楊凌煊在一塊。不知道他給楊凌煊下了什麽迷魂藥,把楊凌煊哄得一愣一愣的,他現在可風光了。”
祁星河掃視著蘇任華,“爸,你得多給我些錢,我好把蘇明冉壓下去。”
誰知蘇任華聽到蘇明冉過得很好,兩隻枯瘦的爪子抓著祁星河不放手,“他跟了楊凌煊?他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他要錢,我生了他養了他,他必須給我錢!”
像是中了魔怔。
“爸,你瘋了嗎?你還有沒有廉恥?他怎麽可能會給你錢,他恨你都來不及。”
“你到底有沒有錢?!”
蘇任華根本聽不見,他撐著拐杖往前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轉眼消失不見。
祁星河莫名其妙,既然蘇任華沒了指望,他只能去找蘇陌了。
兩天后的晚上,蘇任華進了一家地下賭場。
賭場裡烏煙瘴氣,煙霧飄得難以呼吸。
他似乎是這兒的常客,周圍的人都和蘇任華打招呼。
“任華,你今天怎麽那麽高興?中彩票了?”
“哈哈,確實中了彩票!”
蘇任華昨天去了楊家公司鬧,當然也被楊氏的人趕了出來。
他和顧沛不同,顧沛是心有不甘,而蘇任華是確認蘇明冉和楊凌煊的關系,他認準了蘇明冉釣到了個有錢人,轉頭去了賭場。
他平常不上班就混跡在這家賭場裡,在這家賭場輸了許多錢,全都記在祁星河名下。
今天不同,今天他準備賭大的,記在蘇明冉名下。
幾次賭局下來,蘇任華輸了7位數,罵罵咧咧地簽下了蘇明冉的名字,準備走出去。
賭場大門口,幾個肌肉結實的男人把他攔下。
“幹什麽堵我的路?我寫了欠條。”
那幾人可不管,提起蘇任華的領口把人丟進地下室裡。
蘇任華被摔進昏暗的房間,他撐起身子,扒著門勉強站穩,“開門!開門!憑什麽把老子關起來!老子都寫了欠條了,都是按規矩辦事!”
門口一長相凶惡,一身腱子肉的男人猛地砸了下門,“老子就關你了,怎麽著!你當初關你親兒子的時候,不是關的特別爽快?現在讓你嘗嘗滋味。”
“什麽兒不兒子?你說什麽?”
“裝聽不懂?你得罪了人,人家要搞你,你看出不出?別在這裡吵吵,再吵,我把你舌頭給剪了!”
這賭場什麽人都有,背後的關系錯綜複雜,那男人嗓子又大又蠻恨,顯然是有人撐腰根本不怕事。
蘇任華想明白了,不敢吭聲,縮在角落裡發抖。
……
楊氏分公司大樓,高升收到消息後匯報給楊凌煊,“蘇任華關進去了。”
楊凌煊“嗯”了句,沒怎麽理會。
高升看楊凌煊似乎在苦惱什麽,偷偷往前走瞥了眼。
楊凌煊似乎在上網查資料,標題好像是:【哄人開心買什麽禮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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