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見了氣衝衝地指著旁邊站著的學生道:“他不會拖,你不會幫他?站在這裡當大爺?!”
那學生平白無故被罵了一通,脾氣也不算好,朝著祁星河叫嚷,“你是他什麽人?他就是我們學校一臨時工,掃地拖地就是他的活兒,我為什麽要幫他乾?”
眼見著要吵起來,蘇陌對那位學生說了聲“抱歉”,把祁星河拉到一邊,“有事快說,別耽誤我做事。”
祁星河搶過蘇陌手中的拖把,丟在一邊,“哥,你現在就在這裡打工?”
“不然呢?”蘇陌自嘲地道:“你現在倒是心疼起我了,你忘了我當時是怎麽被你們從公司裡趕出去的。”
“哥,你還在怪我?”
蘇陌撿起拖把的手一頓,失笑著,“我怪你還有用?再說了,那位置的確人人都想要,我和你又不是真的親兄弟。”
“哥!”
蘇陌低頭看了眼手表,道:“我可以休息十分鍾,你有什麽快說,如果你想要錢,抱歉,我沒有。”
“哥!在你眼裡,我只是個向你要錢的廢物?”
“嗯。”
祁星河心頓時涼了,他拉下一直戴著的口罩,企圖讓蘇陌心疼,“我的確不是你的親弟弟,但你從小疼我到大,我被人害成這樣,你也不心疼嗎?”
口罩下的一張臉,有著一道明顯的疤痕,疤痕漸漸結痂,很難看。
“你的臉……”
“蘇明冉弄的。”
“明冉?”
蘇陌松開拖把,鉗製住祁星河的雙肩,語氣著急地道:“明冉?他活著?他在哪兒?!”
拖把落在地上的聲音有點響,這間教室內的人聽聞了動靜全往蘇陌這頭看。
蘇陌卻什麽都顧不上了。
“他在哪兒?!你快說啊!”
祁星河眼眶裡有著淚光,這些天他所受的委屈,家裡頭沒有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他以為蘇陌說的“沒有他這個弟弟”是氣話,殊不知蘇陌真的是這樣想。
“哥,我被蘇明冉害成什麽樣了,你為什麽不心疼我,反而去關心他?!”
“他是我弟弟。”
“他一直都是你弟弟,我也是你弟弟,他小時候沒被你心疼,我是你一直帶著長大的。”
“哥,我這段時間過得很苦,你為什麽不多關心我?”
蘇陌松開祁星河的肩膀,拿著拖把繼續拖著,冷漠地道:“既然明冉還活著,跑去找你報復你,你也受著。你不肯說他在哪裡,我自己去找。”
“哥!”
蘇陌淡漠地乾著手中的活兒。
祁星河只能傷心離開。
蘇陌在下午五點多下班,他領到了當天的工資,去了大學城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泡麵吃著。
水燒開,蘇陌去接了一杯水,他把泡麵放在一邊,按著手機瀏覽手機裡頭的一些朋友,試圖問出蘇明冉的下落。
派出所那邊,自從出了柳季青的事,蘇陌為了避嫌沒有再去問過了,倒是留了聯系方式給前台的民警,之前留的是原先蘇家舊宅的電話。
那天剛巧有一啟重大案子,派出所的人全都出動了,也不知他留的聯系方式有沒有被看到。
按理來說蘇明冉還活著一定會通知到家屬,可為什麽他們家上上下下似乎都沒有收到消息?
難道是有人接了電話,沒有及時告訴家裡人?
蘇陌不想再去細究,現在他隻想知道他的弟弟在哪裡,有沒有吃飽穿暖,過得好不好。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人,要麽不回他信息,要麽被拉黑。
人情冷暖,這陣子蘇陌經歷得多,他關掉手機,吃著泡麵。
便利店進來兩位學生,看不出是哪所學校的。
他們進便利店時手裡抱著的書,蘇陌留意到,是音樂鑒賞類的書籍。
那兩位學生買了東西後,坐在蘇陌附近。
其中一學生抱怨著,“我們教授是真的嚴格,我的課堂小考不及格,他讓我練到能夠閉著眼睛彈出曲子為止。閉著眼睛……天,我怎麽能做到啊!”
“誰讓你們是院長教的,他也就帶你們這一屆了,以後都不會再帶本科的學生。聽說你們課堂小考全軍覆沒了?”
“那倒沒有,你知道的,我們學校一大神,彈曲子超級牛逼,人也很好,只有他的成績是A。”
“是叫蘇什麽冉的?”
“對,蘇明冉。”
一聽到蘇明冉的名字,蘇陌急聲打斷他們的對話,“抱歉,請問你們學院的蘇明冉,他現在還在教室?在哪間教室?他…還好嗎?”
同學奇怪地看著他,到底報出了位置,“在我們學院二樓階梯教室那兒……”
他還沒說完,身旁的男人泡麵也不管,衝了出去。
“你幹嘛告訴他啊!”
“我以為他是我同學的什麽人……”
“快給你同學打電話,讓他小心點,誰知道那是什麽人。”
“哦哦,好。但他應該進不去,有門衛在。”
音樂學院的階梯教室,蘇明冉抱著書下課,一路上都有同學向他打招呼。
蘇明冉一一禮貌回應。
一到樓下,他看見在門口等他下課的楊凌煊,心情頓時好,小跑過去撲進楊凌煊的懷裡。
“你出差回來啦!”
“對。”楊凌煊接住蘇明冉,余光掃到在學院外的人,牽著蘇明冉,“餓不餓?要不要順路去買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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