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取回手機的約定時間,陸時澈離開商場後,前去手機店取手機。
那老板正在輔導小孩做作業,氣得臉都紅了,呵斥聲此起彼伏。只是老板見到陸時澈時,原本還在生氣,頓時多了幾分興奮。
“小夥子,你攤上大事了。”老板神神秘秘地說著,緩緩地取出手機。
“很貴?老板,昨天我們可給你錢了,別想訛我。”
“哪裡的話?我開門做生意,怎麽敢訛客戶?”老板小心地拿起手機,放在桌面上,將一顆微型的紐扣放在他面前,說,“有人竊聽你的手機,要不要報警?”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重要人物,再說了,我的手機是正規渠道購買的。”
“你的手機被人改裝過。”
陸時澈:“……”
“你別不信,真不是我騙你,我還特地拍視頻了。”說著老板將他拆手機的視頻打開,“我們做這一行就怕被客戶訛上,總會拍視頻,以防萬一。你看,我可沒有改裝。這個竊聽器,的確是從裡面取出來,我現在已經關了它。”
陸時澈震驚得說不出話,回想了一下,渾身不禁打了個寒噤。
“你是不是遇到了難事?要不要我幫你報警?”老板好心地說道。
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陸時澈竟下意識地攔住:“不用。”
手機完好如初,可陸時澈的思緒卻亂了,壞了,隨意地飄散在回憶中。
什麽時候開始的?
分化期之後開始監視他嗎?
一直以來,他對林獲完全放心,甚至有時候直接把手機交給林獲,讓他隨意擺弄。沒想到,這家夥壞到監視他。
匪夷所思,林獲對他真的是喜歡嗎?
他理不清楚,忽然想到什麽,飛快地衝回宿舍,翻出林獲觸碰過的東西。
書包裡的掛件藏著一顆竊聽器。
衣櫃也有。
書桌也有。
甚至是……
他的腦子瞬間一卡,緊張地爬上床,打量林獲送他的生日禮物,是一盞床頭台燈,正對著他的床尾。
他緩緩湊近,仔仔細細地端視著,拿出螺絲刀,拆了台燈。
裡面真的有一顆竊聽器!
台燈上面的小人眼睛很大,他同樣拆了,裡面果然有一個小紐扣。
只是不同於竊聽的小紐扣,這個紐扣近看帶著紅光。
該不會是攝像頭吧?
我擦我擦我擦我擦……
陸時澈此刻又羞又怒,整個人埋進枕頭裡,發狂亂叫。
為什麽要裝窗簾,因為……他之前會在床上偷偷做那種自給自足的小動作。
啊啊啊啊,林獲,你死定了!
他怒不可遏地衝下床,直接打車,狂奔家裡。
今天,他一定要絞殺這個死變態!
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他回家次數變少。其實,大部分是因為懶得回家,因為家裡只有他一人。
可是,林阿姨總是叫他去她家吃飯。不知不覺中,林獲的家好像成為他的第二個家。
他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左顧右盼,上下打量,生怕家裡布滿了竊聽器與攝像頭。
為此,他還特地戴上口罩與帽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仿佛成了小偷。
他在房間裡翻箱倒櫃,找不到一條繩子,結果在爸媽以前的房間的角落找到一副手銬。
這倆玩這麽大?
這一刻,陸時澈的三觀受到了衝擊,嫌棄地將它扔在客廳沙發上。
他蹲下去,繼續在電視機櫃子搜索,只找到一條狗鏈。這鏈子看著韌性很強,很適合拿來絞殺死變態。
隔壁房間就是林獲的房間,如果林獲在家,那麽,這個時候,他一定在房間裡看書。
林獲在家裡從不關房間門,但好在林阿姨與林叔叔上班去了,是個好時機。他進去打林獲一頓,以表泄憤,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他站在陽台上窺探了好一會兒,一如從前,熟練地爬上隔壁的陽台,聲音小到陸時澈自己都察覺不到。
當他謹慎地站在門外,窺探裡面時,視線竟然與房間裡的林獲對上,嚇得陸時澈後退一步。
這麽快就被發現,還怎麽偷襲?
他趕忙爬回自己的房間,忽地後背被人一拉,整個人定在兩家的欄杆之間。回頭一看,那個死變態的眸光亮得刺眼。
陸時澈當即將狗鏈子狠狠地抽在林獲的臉上,然而林獲迅速抓住狗鏈子,很不幸,他被層層環繞,像隻狗似的被綁在欄杆上。
“解開,我叫人了。”陸時澈歇斯底裡地咆哮道。
“叫。”
林獲面目上的淤青淡了許多,白皙如雪的肌膚襯托得他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不知是熬夜造成,還是因為每晚都在手賤的原因。
陸時澈竭力地扯開狗鏈子,身子搖搖欲墜,差點從欄杆摔下樓,被林獲一把摟住,口罩扔在了地上。
他驚慌地喊道:“混蛋,把我解開,你故意等我來的?有種跟我單挑。”
“拆了攝像頭,總要有代價吧。”
“代價你個鬼,我不報警抓你就不錯了,你想得可真美。”
天氣晴朗,明媚的陽光照射在陽台上,四周的綠樹花草變得明亮而清麗,一切場景是那麽美好。
陸時澈想起小時候,他經常在陽台玩玩具,打遊戲,而林獲總站在陽台上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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