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錯的人竟然還在呼呼大睡,這簡直不是哥哥的風格。
不過真想要出國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麽,掏出手機,打開一看,夏越崎打來的很多個電話,都被他漏掉了。
誰知道這個低級的阿爾法到底想幹什麽?就這麽急色?
他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幀夏越崎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畫面,有些可愛。回神的時候,他皺緊眉頭,不解自己竟然會想到夏越崎,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走回房間,管家敲敲門,說門外有個叫夏越崎的人來找他。
周摯本不想去見他,但想著大發慈悲,出去跟他見一面,怕是能讓夏越崎開心好幾天吧。
於是,他刻意放慢腳步,慢吞吞地走向那道幽暗恢弘的大門。
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蟲叫聲,晚風吹拂,吹得樹葉簌簌作響。稀薄的月光落在大門,顯得有些冷清。
那人在大樹下一言不發,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一塊黑色的寶石,融進黑夜裡。這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讓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今天的夏越崎似乎有些怪異。
“過來。”周摯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對著那人吩咐道,可是,那人一動不動。
“周摯,你有沒有喜歡我?”夏越崎的語氣忽然間冷了下來,好像是一台卡頓的機器。
“如果你是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請你立刻離開。”
“周摯,你當真沒有喜歡過我嗎?”
“無聊。”
周摯轉身要回到莊園裡,身後人忽然開口,傳來一句:“我是許嘉言的替身,用得可滿意?”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背後升起,周摯全身寒意涔涔地冒出來,不知是不是該回頭面對夏越崎。
夏越崎繼續追問道:“擋住我的眼睛,和他長得很像,是嗎?”
周摯無言以對,繃緊住後背,腳下灌鉛似的,不敢回頭。
“聽說許嘉言要出國,你也要跟著他去?”夏越崎的語氣有些急促,“你那麽喜歡他……為什麽還要跟我……”
要不是嫉妒心泛濫,偷窺許嘉言的社交平台,他可能都不知道周摯要出國的消息。
“說完了嗎?”周摯打斷他的話,字字如針,根根刺般扎向他心肺,“好聚好散。”
話音剛落,周摯加快腳步,幾乎是溜進莊園,囑咐保安關門,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周摯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不願意面對夏越崎,也不想讓夏越崎公開他暗戀許嘉言的秘密。他慌忙衝回臥室,按下呼叫鈴,讓傭人前來收拾行李。
“我明天跟許嘉言一起出國。”
管家掛了電話之後,連忙跑進來,問道:“董事長與夫人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這麽急,少爺,我先跟他們說說。”
“他們早就希望我盡快出國學習。”周摯的話突然頓在嘴邊。
之前只是因為許嘉言不想出國,所以他也不願意,想默默陪在許嘉言身邊。
自從遇到夏越崎之後,那顆寂寞的心得到了慰藉。可如今,夏越崎拆穿他的心思,他竟有一種仿佛被夏越崎看透的錯覺。
他害怕別人發現自己喜歡許嘉言的事情,害怕哥哥會傷心。
可現在,哥哥傷了許嘉言的心,以後,他就能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陪在嘉言身邊。
從明天開始,他要獨佔許嘉言一人。
月光如水,照耀在窗台邊,周摯將護照放在背包上,不知道為何,心裡再次莫名產生不想出國的念頭。他靜靜地坐在窗邊,頓感沉重。
翌日清晨,周摯陰沉著一張臉,正準備再睡一覺,卻被管事的話驚醒了。
“少爺,許嘉言在外面等你。”
昨晚整夜沒睡,周摯緩緩起身,應了一句,心中暗自希望這個早上能慢一點到來。他比誰都明白許嘉言的意圖,無非是借著他去國外,威脅哥哥罷了。
可是一夜過去了,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門外許嘉言突然闖進房間,臉上帶著幾分怒氣催促他:“快走吧。”
許嘉言剛剛詢問周家的傭人,聽說周懇昨晚一夜沒有回來的消息,氣得他當場快要哭出來。原本說要出國只是為了氣周懇,此刻他心如死灰。
守在門口的管事再次匆匆而入,在周摯的耳朵旁輕聲道:“少爺,那個夏家alpha夏越崎,又來了,在門口喊你。”
聽不到他們的悄悄話,許嘉言燃起八卦之心:“什麽昨晚?什麽alpha?”
周摯一開始還算鎮定,可一聽這話,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坐立難安。
“速速整理行裝,我們馬上動身。”周摯冰冷地吩咐道。
許嘉言迷惑不已地看著他,愣在原地。他只是前來逼周懇,氣周懇,想要周懇認錯,現在趕鴨子上架,被周摯一塊兒拉著出門,當真要出國。
“管家,把那個人趕走。”
“哪個人?哪個人?哪個人?周摯,趕走哪個人啊?”許嘉言迫切想得到答案,一直纏著他問,“周摯,到底是哪個人,你們在說什麽?”
汽車飛快駛出山莊,將門口的夏越崎遠遠甩在後面。
周摯知道自己是心虛,不敢面對夏越崎的質問。想著終有一日,夏越崎肯定會忘記這段時光。
也好,離開既可以跟嘉言在一起,也可以躲開夏越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