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哥哥說:“嘉言,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周摯站在門外側耳傾聽,從兩人爭吵聲裡,他得知嘉言正在抱怨周懇最近工作太忙。
勸說的聲音越來越急,他猜想許嘉言在電話那邊肯定已經哭了。他想去安慰許嘉言,腳步剛邁出去,聽到房間裡哥哥同樣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不要哭了,我現在開車出去帶你兜兜風好不好?”
周摯急忙躲在角落,冰冷的目光眺望著漸漸離開的背影,不禁冷嘲自己:“連當個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汽車疾馳而過,他不甘心地跟上哥哥的車,最後在一處湖邊停下來。周摯靜靜地立在遠方,盯著那盞車燈照亮的方向,隱約看到擁吻的兩人。
天空中有無數的煙火綻放,將周圍照得一片通明。他心中有無數雜念,也隨之炸開,碎成荒蕪的一地。
經過幾天休養,夏越崎的身體漸漸恢復,精神狀態同樣如常。很不幸,等待他的,是一張alpha訓練營的通知書。
“媽,我不想去,你明知道訓練營很辛苦,沒有意義,我可以好好控制信息素。”夏越崎氣急敗壞地反抗道。
“這是你爸的意思,小崎,你聽話好不好?我害怕你隨時釋放信息素,到時候犯罪,或者在易感期,傷害那些omega,那你這輩子就完了。”媽媽苦口婆心地勸他。
alpha訓練營艱苦又勞累,聽說訓練營為了讓alpha能自如地控制信息素,會采用一些非人類的暴力訓練。扎堆的alpha,易怒易狂,為了早日離開訓練營,他們不得已互相攻擊,讓別人亂放信息素,以此增加自己的學業排名。
“媽,那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
“媽給你選了最好的訓練營,小崎,你是alpha,該學會面對。現在,你動不動就釋放信息素,醫生更檢查不出你的原因。媽害怕你以後犯罪,到時候各方拿著你的事威脅夏家,咱們都完了,你明白嗎?”
夏越崎一言不發,死死攥著那張通知書的。而一旁的夏睦在他身旁,朝他傲嬌地伸了個懶腰。
“不去!”夏越崎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反手將房門鎖上。
他有點悵然若失地靠在床沿邊,數著日期,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周摯,可和周摯相約之期未到。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屏幕上打出一串字,然後刪除、添加再刪除,最後一個字也不剩。
手機突然傳來一條信息:“你到底想發什麽?”
信息怦然躍動在屏幕上,夏越崎如中彩票,整個人跳了起來。他興奮得手舞足蹈,大喊一聲:“周摯居然給我發這種信息?”
“一個兩個三個,七個字再加一個問號。”
他飛快地回了一條消息過去:“我能提前見你嗎?”
十分鍾過去,一個小時過去,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想順著網線爬到周摯的身邊。等了許久,依舊沒得到周摯的回復信息。
正當他要死心,周摯的消息傳來,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口氣。
“過來。”
夏越崎再次樂得蹦起來,情不自禁地朝手機狠狠親上好幾口。
翌日,夏越崎起了個大早,在見周摯之前,他對著鏡子看了又看,多次檢查背包裡的抑製劑,反覆確認信息素阻隔貼完全貼好才出門。
來到秘密房間門口,他老老實實地杵著。周摯沒跟他說具體時間,而他不敢給周摯發信息,生怕打擾周摯,惹得周摯不開心。
等了一個小時,電梯門才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還是周摯那雙冰霜般的眼眸。
周摯淡淡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按下指紋鎖,但周摯能感受到夏越崎停留在自己身上灼熱的視線。
“周摯……”夏越崎低低地喚他,開口道,“我當時高燒昏了頭,抱歉,所以對你做出那樣的事,讓你生氣。如果你還不滿意,你可以繼續揍我。”
周摯冷睨他一眼,一臉淡漠,徑直坐在沙發中間,遞給他一套衣服,讓他換上。
夏越崎察覺他不是很在意那天接吻的事,便將周摯隨意挑選的衣物帶進試衣間。
不過,這一身打扮,似乎有些不同?
這是一件黑白相間,帶著花邊的蓬蓬裙,類似於女仆裝。
周摯看著冷冰冰的,怎麽會有這種悶騷的情趣?
還沒穿上這套衣服,他的臉早已紅透。他試圖想挽回在周摯心目中的形象,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問道:“周摯,我可不可以穿別的衣服?”
“什麽?”周摯沒聽清楚他所說的話,發出一聲疑問。
“沒,沒什麽。”他快速將門關上,面向那條黑白的女仆裝,顯得十分難為情。
一想到這是周摯喜歡的模樣,他還是乖乖換上,茫然地站在全身鏡面前發呆。
外面的周摯早已等得不耐煩,哐哐地敲響門:“開門。”
這敲門聲嚇得夏越崎幾乎魂飛魄散。
夏越崎硬著頭皮打開門,垂著腦袋,像隻縮頭烏龜似的緊縮著肩膀。
周摯淡淡下令:“抬頭。”
高中時,學校曾舉辦過遊園活動。當時嘉言穿著一套女仆裝,吸引了無數alpha的目光,攤位更是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那些狂熱的alpha瘋狂迷戀許嘉言,纏著許嘉言。為了躲避alpha們,這是他第一次與許嘉言光明正大地牽手,穿過擁擠的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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