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神明在這種情況下,保得了就保,保不了就不管了,但宿月不是這樣的神,他一直都是其他神明看不太懂的類型。
路人他尚且會管一管,更別說是蘇晨和趙朔了。
所以宿月本來是不想和那些黑色飄帶纏鬥,想著拿到心型碎片就算了,他閃轉騰挪,總算是甩開了那些黑色飄帶的怪魚,手剛要碰到那個小薄片,突地身後感覺到一陣尖銳的水流。
宿月反應極快,一個下腰擰身躲過去,只看到一道水箭擦著他肚子上方堪堪飛了過去,他要是稍微不小心一點,看那力道,估計直接要被射個對穿。
他回過頭,便瞧見那張蒼白浮腫的巨臉,就是剛剛轎廂裡面那水鬼,而且居然還有兩隻,正一左一右,猙獰地看著他。
宿月:“……”
看來就是不讓他躲過去。
那就打吧。
.
手裡唯一的武器是安全錘,和水鬼近身搏鬥並不明智,宿月正猶豫著要不要召喚出他的寶劍斷罪,兩隻水鬼已經同時向他撲了過來。
一晃眼可以看到它們的指甲很長,非常尖利,上面斑斑地全是綠色的不知道是霉菌還是鏽跡的東西。
也就在同時,那些黑色的飄帶像是感覺到宿月現在左支右絀的窘境,乾脆利落地也撲過來,想的是前後夾擊。
結果這一夾擊,反倒便宜了宿月。
黑色怪魚剛剛撲到宿月面前,血盆大口猙獰的張開,甚至能看到尖牙上森森反著的光。
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閃不避,反倒是揚起手裡的安全錘,“嘣”地一錘子,衝著怪魚的頭殼砸了下去。
殺魚先敲暈,這是每一個燒菜高手都非常明白的道理。
可惜黑色怪魚不明白。
它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折在一根小小的安全錘手裡。
接著兩隻水鬼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宿月輕巧地攔腰拎起那條怪魚,就像拎起一條長棍。
就算是水裡重力的影響很小,他那動作看起來也太過行雲流水了一些。
一隻水鬼還不死心,試圖上去襲擊宿月,宿月手臂向外一揮,黑色怪魚的尾巴砰地砸在水鬼的下巴上,堅硬的鱗甲直接在它臉上砸出一道網格狀的印。
水鬼:“……”
黑色怪魚:“……”
.
相比被打蒙了的水鬼和驚恐的怪魚,宿月非常淡定,仿佛破壞水下生態的根本不是他本人。
他單手拎著那條怪魚做防身武器,另一隻手撈起被砂礫和碎石壓著的心形熒光片。
別管水鬼還是黑色怪魚,對那熒光片的反應都非常大,宿月把它撈起來的瞬間它們都騷動起來,可是它們又忌憚宿月手裡的魚棍。
偶爾有膽子大的,上去招惹一下宿月,直接被一魚棍敲了出去,半天才克服水的衝力晃晃悠悠地遊回來。
而這時候,宿月已經拎著魚棍,叼著心形薄片——因為他發現兩隻手拎魚棍作戰更省力氣——一路向上遊去。
——
故事聽完趙朔半天講不出話來,他思索了一下估計如果換做是他自己,故事是最開始他就已經被黑色怪魚一招秒殺了,就不會再有後面的故事。
“不過這個片片是幹什麽用的?”趙朔問,“老大有想法嗎?”
宿月搖了搖頭,蒼咫把那片心形的熒光片遞給趙朔,給他研究。
這東西到了水上就變得黯淡下來,顏色倒依舊是粉色,不過看起來灰突突的,好像蒙上了一層老灰。
趙朔拿著這個薄片,對光對水、翻來覆去地看,也沒有看出什麽門道。
非要說的話就是圓片上有一些粗細不等的條紋,肉眼看不出來,用手摸可以感覺得到。
除此之外,跟買給小孩子玩的裝飾品沒有任何區別。
宿月望著轎廂的窗外,想要休息一會兒,沒想到蒼咫輕輕地拍了下他旁邊的扶手,問他:“你們下去的時候是什麽狀況?”
宿月有點意外。
他本來以為蒼咫也會去研究那個心形片,因為一直以來,人偶蒼咫都對遊戲內的道具收集非常熱衷,應該也是他學習能力附帶的被動技能。
沒想到蒼咫的注意力還在他這邊。
.
短暫的茫然之後,宿月判斷蒼咫應該是在收集數據,於是回答:“天突然就黑了,然後我們的轎廂就墜了下去,不過墜落的速度不算很快。”
“在黑暗中墜落的嗎?”蒼咫問。
宿月:“嗯。”
“那你還好嗎?”蒼咫問。
宿月又愣了愣,蒼咫這是都學會關心人了?
他笑了下:“我沒事,蘇晨跟我說深呼吸,效果還挺好。”
蒼咫也“嗯”了一聲。
這就莫名有了種兩人真在聊天,而不是交換數據的感覺。
當然了以人偶蒼咫的智能程度,以前宿月也是可以和他“聊天”的,只不過話題一直是由宿月來主導,現在這樣的狀況很少見。
宿月想了想又問蒼咫:“你們這邊呢?為什麽會在這兒等我們?”
“五輪心跳挑戰都做完了。”蒼咫說,“這是最後半圈了,第五圈的時候我們拿到了摩天輪的控制權,就懸停在這裡等你們。”
“五輪都做完了?”宿月錯愕道,“沒有遇到什麽難題嗎?”
蒼咫搖了搖頭:“都是很簡單的問題,和第一個差不多。”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