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下變了。
正準備跟上去,蒼咫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在他身上點了一下,道:“情況危險,跟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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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區的小房間裡,剛才進來過夜的玩家痛苦地倒在地上,一條腿受了傷,血淋淋地蜷縮著,在他面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穿著簡單的灰白上衣,黑褲子,除了皮膚很白之外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
另一個穿的花花綠綠,臉上還戴著一個小醜面具,站在房間裡,如同地獄裡鑽出來的幽鬼。
綠色的小光球在小醜身邊跳動著,呲呲啦啦的,好像隨便碰一下就會爆/炸。
宿月他們進了房間,這兩個人卻像沒看見一樣。
灰白上衣的男人對倒在地上的玩家說道:“把鑰匙拿出來吧。”
受傷的玩家篩糠一樣發著抖。
把鑰匙交出去會死,但看起來不交也要死,兩條路都是死路,反倒讓人不知道怎麽選擇。
“你們肯定有鑰匙了吧。”玩家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為什麽還要別人的鑰匙?”
灰白上衣的男人笑了笑:“有備無患。快點,交出來吧,要不然會死的。”
小醜咯咯地笑起來:“把鑰匙給我,我送你一顆爆彈,不給的話,我身上的爆彈就全部都送給你嘍!”
見玩家還是不說話,小醜尖聲大笑起來:“那好,我就先送一顆爆彈給你!”
他抬起右手,手心光芒一閃,熒光綠的光球緩緩凝結。
倒在地上的玩家眼睛驚恐地睜大,很顯然小醜手心裡就是一枚小爆彈,雖然不清楚那玩意兒的原理,但是他已經被炸過一發,腿都要斷了,如果再來一次,估計立刻就要交代在這裡。
千鈞一發之際,玩家面前忽地閃過白光。
尖銳風聲穿破空氣,已經劃出拋物線的綠色爆彈突然以某種詭異的弧線反方向彈跳向小醜,小醜雖然戴著面具,但明顯看出他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向後急退,頃刻間,隱沒在一團煙霧中。
綠色爆彈飛到小醜原本在的位置,“砰”地炸開,爆炸聲小而尖銳,看起來威力不算很大。
但那團煙霧卻瞬間被炸散了。
只剩下些綠色的,水滴狀的東西殘留,很快消隱在空氣裡。
“嗤”的一聲,小醜在房間另一側出現,他堪堪站定,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從容,弓著背,喘著粗氣,戒備地盯著宿月。
宿月淡淡瞥了他一眼:“利用煙霧隱身和小范圍瞬移,這就是你摸進來的辦法?”
小醜自然是不回答他。
宿月也不需要他回答,和小醜的極度警惕相比他看起來非常從容,自言自語般說:“那要是在煙霧出現的瞬間就把它炸掉,是不是就位移不了了?”
小醜戴著面具,看不見表情。
但宿月說出這句話後,他瞬間攥緊了拳頭,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
這樣的反應卻不是因為威脅,而是,緊張。
一個照面就被看穿自己全部套路所以產生的緊張。
“你們想必有鑰匙。”宿月笑了笑,看向那個灰白衣服的男人,“為什麽要為難一個普通玩家呢?”
灰白衣服的男人看著他,沒說話。
兩邊都明白這場交鋒和那個玩家沒有任何關系,最終結果隻取決於兩邊暗地裡的實力較量。
剛剛宿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又化解了小醜的進攻,甚至在一招之間看透了小醜的技能。
甚至清晰地判斷出他們兩人裡,小醜實際只是跟班,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灰白衣服男人才是真正的老大。
灰白衣服的男人突地咧嘴一笑:“有道理,既然今晚我們有鑰匙,何必非要糾結多的這一枚呢。”
這人皮膚很白,眼睛卻很黑,但可能是因為五官輪廓都很淡,這種白和黑都沒能成為臉上的加分點,反倒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他拍了拍小醜的肩膀:“我們走吧。”
門口的蒼咫拉著趙朔,往旁邊讓了一點,給這兩人一條出去的路。至少今天晚上這個玩家是安全了,因為這兩人都該明白宿月會一直保護著這個人,灰白衣服走在前面,小醜跟在後面,走到門口時灰白衣服突然回過頭,看著宿月一笑。
“想見你很久了,‘大贏家’,傳說中整個世界實力最強的玩家。”灰白衣服玩味地盯著宿月的臉。
“既然終於碰面了,不如咱們賭一把,看看誰能通關這個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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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贏家是其他遊戲玩家給宿月的稱呼,因為他總能完美通關,還會盡可能多的救人。
宿月沒有理會這個灰白衣服,對方也沒有執意要等他的回答,提出這個賭約後,就和小醜一起離開了。
剩下那個被襲擊的玩家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他看上去很緊張,可是無力掙扎了,他目睹了所有的較量和談話,又覺得宿月他們惡意好像沒那麽大,就乞求地看著他們。
趙朔取出在休息區購買的傷藥,給那個玩家塗上,這種傷藥不是普通的藥物,作用方式也不能按照現實來理解,就和遊戲裡的血藥一樣,用了之後會肉眼可見的恢復健康,很神奇。
塗藥時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宿月注意到了,問他是怎麽回事。
趙朔小聲說:“老大,剛剛那個……不會是‘賭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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