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次試圖勸女孩放棄婚禮,但是單純的女孩並沒有領會哥哥話裡話外的恐怖含義,她天真地對哥哥說,結婚了她也會一樣愛著哥哥,歡迎哥哥去找她玩。
最終在婚禮前一晚,哥哥把未婚夫約出來,說想和他喝頓酒,未婚夫很信任哥哥地喝了個爛醉,哥哥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勒死了他,又放火燒了教堂。
這一幕剛好被女孩撞見,女孩崩潰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地質問哥哥怎麽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說哥哥在她眼裡變得好陌生。
本已經成為魔鬼的人因為這句話再一次受到刺激,他惡狠狠地把女孩也推進了火海。
從此一切因為愛意而建造的遊樂設施都淪為地獄,相愛的人天人永隔,淪為惡魔的哥哥入住遊樂園。
他試圖毀掉遊樂園裡的一切,毀滅掉這兩個人相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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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宿月也終於明白了之前的一些謎團。
比如那一次去過園長辦公室後再來倉庫,隔得很遠怨鬼都在發出怒吼,那不是因為對他們生氣,而是因為他們身上掛著園長頒發的獎章,未婚夫嗅到了他們身上的來自仇人的氣味。
比如他們看錄像帶時鬼繞到他們身後,其實只是想看看自己心愛的人。
比如丘比特小屋裡的鬼為什麽會是新郎新娘,宿月當時就好奇,哪有人會這樣詛咒自己,原來這是來自哥哥的妒火。
再比如那場火,那本突然掉下來的書不是為了砸宿月,是未婚夫想提示他們看日記本。
那場火也不是未婚夫放的,而是園長找人試圖把他們害死在倉庫裡,他們逃生的裂隙則是未婚夫努力在提示著他們。
因為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個人像自己的愛人一樣死在火海裡。
他們本應該是一對甜蜜的戀人,卻因為哥哥扭曲的嫉妒心,注定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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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夢想是什麽?”宿月蹲在鎖鏈旁邊,一邊膝蓋點著地面,認真地問。
這是他的隱藏任務,“幫助園長完成夢想”。
就算沒有這個隱藏任務,宿月也想這樣做。
鎖鏈晃動著,鬼沒有實體,也無法言語,它沒有辦法告訴宿月自己的心事。
“想要讓那個禽獸受到懲罰嗎?”蘇晨試探著問。
鎖鏈左右晃了晃表示否認。
“想要讓遊樂園沒辦法正式開放?” 趙朔問。
鎖鏈繼續左右晃。
不是。
幾個人都沉默了,思考著這位園長可能的夢想。
變成鬼之後,其實也就沒有所謂的夢想了,有的只是強烈的,讓它依然能夠留存在這世間的執念。
“想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還是想要把遊樂園搶回來?”
這樣的猜測說了幾個,鎖鏈全部否認。
“也許不是這方面的願望。”半天沒說話的蒼咫突然開口,“報仇雪恨是必須要做的事,但既然說到執念,支撐他留在這裡的‘執念’可能和仇恨無關。”
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著,可能只是在消化學習聽到的內容,但至少表面看起來,他是在為這段悲傷的愛情故事動容。
“那你覺得他是什麽願望?”宿月問。
蒼咫看向那根鎖鏈,還有鎖鏈捆縛著的鬼影,鬼影剛剛像個撥浪鼓似的搖頭,在蒼咫開口之前,它暫停了動作,鎖鏈的鎖頭揚起,也面對著蒼咫,仿佛一起等待著他的答案。
蒼咫沉默了下回答:“很簡單的願望。想要再見她一面。”
第62章 夢幻遊樂園(44)
趙朔和蘇晨在聽到蒼咫說出這個願望時,心裡想的都是“不可能吧?!”
怎麽會是這麽簡單的執念啊?
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因為蒼咫的願望說出來,鎖鏈僵住了一瞬間。
隨後,它就像失去了全部支撐一樣,“嘩啦”一聲,委頓在地。
地面上,淡淡的鬼影顫抖著,好像正在無聲地痛哭。
宿月回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新娘子,她站在沐浴著月光的露台上,茫然地眺望著。
在她那個位置整個園區一覽無余,唯獨這裡,這個倉庫,因為被茂密的樹林遮擋,她甚至連房屋的尖頂都沒有辦法看到。
沒能見到自己心上人最後一面的未婚夫和在月光露台上守望的悲傷新娘,他們明明身處同一片園地,卻連相見都沒有辦法再相見。
“你想見她,可是你要怎麽才能離開這個倉庫?”宿月問。
這根鎖鏈倒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但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鬼要怎樣搬運是個問題,這麽長的時間裡他沒法離開倉庫,也許倉庫裡面有什麽禁製。
再有就是這個世界對鬼的邏輯是什麽樣的不清楚,萬一把未婚夫搬到陽光下,他直接慘叫一聲融化了,那不就全完了。
未婚夫沒有辦法回答,他作為鬼並不是一個實力很強的鬼,和宿月他們溝通也只能靠這根鎖鏈簡單地晃動幾下,寫字什麽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他還是想辦法把消息傳達給了宿月。
蒼咫把鎖鏈搭在肩上,在書櫃間穿行。
鎖鏈通過晃動,指引他行走的方向,最後把他們放在了一本和這個書架裡的其他書看起來格格不入的書本前。
簡單來說,這裡其他的書都給人很古典的感覺,唯獨這本書造型特別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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