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月:“……”
也就是說,要不和賞罰廳的神明一起通關,要不和蒼咫一起通關。
他腦海中瞬間飄過一句人類俗語:
兩害相權取其輕。
……
“不必了。”宿月果斷地說道,“既然是在遊戲世界發生的事故,由我和監事廳來處理就好。”
“?”明焰一愣,“為何如此?”
“我在遊戲世界有額外任務,無法配合賞罰廳尋找混入遊戲的神明,而且遊戲世界凶險的很,賞罰廳要是有神出了什麽意外,我也負擔不起。”宿月說的冠冕堂皇,“總而言之,遊戲世界你們又不了解,這種髒活累活,還是我們監事廳來做就好。”
明焰沉默了半天,他對宿月不守規矩的意見又上來了。
但宿月一方面說的句句為他著想,他挑不出毛病,另一方面,對面還有一位“主神”。
明焰雖然身處賞罰廳,但也不敢對主神太過不敬,於是看著宿月理直氣壯的神色和主神雖然一言不發,但明顯在為宿月撐腰的臉,他隻得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表示“你們開心就好”。
明焰走後,大廳裡又只剩下宿月和蒼咫兩個了。
蒼咫看了宿月一眼,宿月怔了怔,隨後以自己也沒反應過來的速度,飛快把視線轉開了。
宿月:“……”
他心說,他倆之間的氣氛怎麽那麽怪啊。
有時候正常的和沒事人一樣,有時候又尷尬得蒼蠅來了都得趕緊飛走。
比如現在,就是蒼蠅來了都得跑。
為了改變氣氛,宿月隻得對蒼咫說:“去看一眼下個遊戲的內容吧。”
蒼咫點頭答應,兩個人一起進了那間小廳。
目前為止,七個有明顯bug的遊戲已經完成了其四,現在是第五個,這遊戲在屏幕正中心的位置,血紅血紅的,給人感覺很不祥,點開看了一下,難度什麽的倒是沒有太大差別,死亡率也挺高的。
這個遊戲叫《群山病院》。
“意思是這遊戲背景是醫院?”宿月想了想,“醫院背景的生存遊戲確實挺常見的,但是‘群山’什麽意思就不懂了,一般也很少有醫院會建在山裡吧。”
他又提醒蒼咫:“友情提示:這遊戲難度很高,意思是容易出事,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在遊戲裡能力會被限制得非常嚴重,所以還是……”
說到一半,宿月不想說了。
因為他想起來,蒼咫都過了三個遊戲了,而且還玩的挺好的。
別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友情提示”。
蒼咫倒是沒察覺到宿月的這種小心思,他好像還滯留在剛才宿月和明焰的對話裡,他問:“你不介意和我一起進遊戲嗎?”
“還好吧。”宿月心態現在也平複多了。
前任而已,又沒騙他錢騙他色。
而且,好像蒼咫態度沒那麽自然他就會變得自然,有種此消彼長般的氣勢。
宿月笑了笑:“無所謂的,又不是沒跟你合作過,放心吧。”
蒼咫:“……哦。”
“哦什麽哦,跟我委屈你了似的。”宿月說,“回去收拾下吧,一會兒見。當然了,如果沒見著也挺好,等著我給你匯報吧。”
蒼咫悶聲不響了半天,終於說:“如果真沒進得了遊戲,我會時刻盯著監事系統的。”
.
在宿月回到自己房間,準備進入遊戲的同時,風吹過鐵灰色的山巒,吹過山巔上西洋棋的棋盤。
白色戰車和白色皇后屹立在棋盤正中,兩邊是倒的七零八落的黑色士兵,白國王和白騎士依舊在中心的棋盤格靜待局勢變幻。
棋盤另一角,那張顏色介於黑白之間的女騎士卡傲然而立,戰馬揚蹄嘶鳴。
棋子腳下黑白相間的棋盤格泛起海浪一般的波瀾,黑色與白色像太極魚般相互侵染,交織成柔和的灰色,那灰色就像濃稠的芝麻糊一樣,灰的人非常舒服。
最終灰色逐漸變淺,歸為白色,就像圍棋的棋盤,被棋子圍住的棋盤格全部變幻為白色。
就連那張女騎士的顏色似乎都淺了幾分。
雲霧中,熟悉的大手又一次伸了下來,棋盤邊七零八落地倒著一些棋子,有黑棋也有白棋,這些棋子看起來都在棋盤的交戰中受過傷,有些缺胳膊斷腿,甚至腦袋都沒了。
大手在黑棋裡翻找了一番,找出一枚泛著綠光的棋子丟上了棋盤,隨後在白棋裡又找了找,似乎沒找到合適的,都準備放棄了。
突地,手上動作又頓住了。
那隻手好像發現什麽似的,從一堆白色的棄子裡面挑出一顆,但也沒著急下下去,而是放在了一邊。
手縮回雲霧之中,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鋼鐵般的山峰上的棋盤。
風聲再次彌漫。
——
宿月從睡夢中再醒來的時候,在外面聽到很吵的喇叭聲,那喇叭聲在催促著所有人下樓集合。
聲音一瞬間讓他夢回遊樂園副本裡那個巨吵巨吵的經理,熟悉的痛苦感讓宿月騰地坐了起來。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雙人間裡,和他同屋子的是個挺年輕的小夥子。
那個小夥子還挺友善的,衝他笑了笑說:“兄弟,你醒了?時間剛好,我還想著你再睡不醒我要叫你起來了。”
“謝謝。”宿月也衝他笑了笑,順便坐起來,活動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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