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臨近過年,公司上下都在忙著收尾,景繁和蘇以知都是請了年假出來的,最多就是五天,算上來回路程,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機場開著空調,但還是擋不住寒意,在候機的時候,蘇以知攏了下脖子上的圍巾,往景繁那邊靠了靠。
“冷吧。”蘇以知抬手搓了下景繁的耳朵,“冰的。”
景繁張口,面前隱約出現股白氣:“有一點。”
蘇以知:“都成冰塊了還有一點,出門讓你戴圍巾來著,你不聽。”
景繁其實是不太喜歡帶圍巾那種東西的,他總覺得有點呼吸不上來,以至於他脖子上不能出現任何的裝飾品,就算是條簡簡單單的項鏈都會不舒服。
於是他只能選擇把衣領拉到最高,就算這樣也沒多暖和,脖子還是涼颼颼的。
蘇以知把自己的圍巾解開,騰出一半,松松垮垮的系在了景繁的脖子上。
上面還帶著溫度,和肌膚接觸的瞬間,原本的寒意便被驅散了不少。
“這樣會不會不舒服?”蘇以知問他。
景繁搖了下頭,朝他那邊湊了湊,看著蘇以知露在外面的鎖骨,“你不冷嗎?”
蘇以知:“有空調,還可以。”
說是這樣說的,但這麽大的候機廳,空調也基本沒什麽用。
蘇以知靠在景繁肩膀上看著手機,鈴聲響起,他接了起來。
“知知啊?你們到機場了嗎?”蘇夫人的臉出現在屏幕那邊。
蘇以知轉了下鏡頭,讓她看自己周圍的場景,身旁的景繁和蘇夫人打了聲招呼:“我們到了。”
“到了就行,到了就行。”蘇夫人笑著把小橘抱起來給它們看,“你們走了後它可想你們了,在門口蹲了好長時間呢,還是我拿貓條騙回屋的,真粘人。”
小橘在蘇夫人懷裡不太安分,喵喵叫著想掙脫出來,但在聽到景繁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後,它又馬上停下了動作,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手機。
“它沒跟其它貓貓打架吧。”景繁問。
蘇夫人:“沒有呢,可乖了,和以識玩的特別好,剛剛它們倆還在玩貓爪板呢。”
蘇以知懶懶開口:“看著點它,它喜歡在床上拉屎。”
蘇夫人:“真的嗎?那我跟你爸說一聲,把柵欄圍好。”
她說著,聲音提高了些,應該不遠處就坐著蘇父,一陣腳步聲傳來,沒多久,蘇父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你們這是去哪?”蘇父皺眉。
景繁說了個地方。
蘇父看蘇以知:“是你的主意吧?跑那麽遠,公司那邊什麽都處理完了,現在這個節骨眼請年假,有你這麽當老板的嗎。”
景繁默默開口:“爸,是我的想法……”
蘇父頓時沉默。
“哦。”蘇父哦了聲,“那錢夠嗎,不夠再給你們打點。”
景繁:“夠的。”
這老頭前後變臉的速度過於明顯,蘇以知笑了下:“怎麽不說我了?”
蘇父衝他翻了個白眼。
“那邊我記得風景挺好的。”蘇父說,“你倆好好玩,有事沒事多給家裡打電話,你媽讓我跟她收拾屋子,就不跟你們聊了”
景繁乖乖說了聲好。
和所有家長一樣,旅行前的電話基本都是在囑咐安全問題,本來蘇夫人還有些擔心他們兩個去了會不會不會語言不通,但景繁去之前查了資料,在那裡說英語的人也很多,所以溝通基本不會有問題。
零零散散又叮囑了些,廣播內傳來登機的提示音,二人這才掛斷了電話,起身,拿著機票上了飛機。
他們買的是頭等艙機票,飛行時間很長,乘務員貼心的為他們準備了小毛毯和一次性拖鞋,方便他們在飛機上休息。
在臨起飛前,蘇以知收到了蘇夫人發來的好多張圖片。
“我媽這是從哪找來的……”蘇以知嘟囔了句。
景繁坐在他身邊,看了眼他屏幕:“怎麽了?”
“我以前照片。”蘇以知把手機打開了飛行模式,已經加載好的照片並不影響。
景繁倒是有點好奇他以前的樣子,往他那邊靠了些,湊過去看。
蘇以知將手機放在二人中間,一張一張的劃。
照片挺多的,得有十幾二十張,從蘇以知小時候到長大後都有,不過基本還是小時候的居多,按照蘇以知自己的說法,是他長大後不喜歡拍照了,所以除了證件照外基本沒什麽單獨的照片。
“這是幾歲?”景繁看著其中一張。
蘇以知想了下:“七八歲吧,當時吵著要游泳,後面的泳池又太大,我爸媽怕我不安全,特地搞了個小的充氣泳池,就這樣我還一頭栽進去了,要是真去那大泳池,估計喝水都喝飽了。”
畫面上的蘇以知頭髮還是很短的,正坐在充氣泳池邊上衝著鏡頭比耶。
可愛。
景繁想。
“還有這個,應該是小學。”蘇以知笑了下,“當時成了大隊長,嘚瑟的恨不得把三道杠掛在臉上回家,回家後就讓我媽給我拍了照。”
景繁慢慢看著。
似乎是按照時間順序,後面的每一張照片,蘇以知的年齡就會大上一些。
但奇怪的是,在高中階段之前出現的全是蘇夫人和蘇以知的合照,直到最後一張照片,他才看見了蘇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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