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林嬸:“誒,這不是張太太家的狗嗎?怎麽跑這兒了?”她“zu zu”兩聲,“花花過來。”
薩摩耶沒搭理她,歡快地奔到許清和跟前,繞著他轉圈圈。
許清和不敢動了,抱著花盆的手用力得發白,驚懼地瞪著薩摩耶。
“走、走開!”他哆嗦著,托著花盆去擋狗。
薩摩耶以為他跟自己玩鬧,直起身去抓花盆。
許清和飛快丟開花盆,倉皇后退,一個沒站穩,摔坐在地。
薩摩耶立馬撲上來,四五十斤重的成年大狗踩在他大腿,親熱地舔他的臉。
這一切不過瞬息,十數步外的林嬸呆了下,尖叫著撲過來,一把推開熱情的薩摩耶。
“清和!清和你沒事吧?!”
許清和閉著眼,對她的叫喚毫無反應,但臉色煞白,撐在地上的手臂也抖得篩糠似的。
林嬸急得快哭了,連忙去扶許清和。但試了幾回,都沒把人扶起來,忙朝屋裡大喊:“老劉!老劉快來幫忙——”
……
……
裴晟燁穿推開門的時候,某人正盤腿坐在病床上擼串。
真擼串。
一大把燒烤串用錫紙半包著,擺在病床的小桌板上。許清和正一手一串,吃得滿嘴流油。
裴晟燁:“……”
許清和聽到開門聲,扭頭望過來,眨了眨眼:“誒?你回來啦?林嬸他們剛回去,你看見他們了嗎?”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他把牛肉串往前遞了遞,問,“一起?剛到的,還熱乎呢。”
裴晟燁輕呼了口氣,關上門,走進病房。
外面只有幾度,他還是穿著襯衫西褲,禦寒的深色大衣搭在手臂上,渾身上下無一絲皺褶。除了頭髮比出國前要長了點,還是那副冷肅無情的精英模樣。
許清和咬下一口牛肉,邊嚼邊含糊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林嬸他們通知你的嗎?我已經好多了,明天都能出院了。”
那天摔得狠,他又嚇著了,劉叔、林嬸倆人幾乎是半抬半抱地把他挪上車,匆匆送到醫院。
好在醫院近,醫生及時給他打了針,崽崽才沒有提前出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醫院躺了好幾天……期間,這狗幣男人更是毫無消息。
沒想到,深更半夜的,他正偷偷吃燒烤呢,這家夥突然冒出來。
嘖,這運氣。
裴晟燁走到病床邊,掃過小桌子上的錫紙盤和一大把烤串,皺眉:“哪來的?”
許清和理所當然地:“外賣啊。”收到他冷眼,當即舉起手,“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吃,不能吃的我都沒點!”
裴晟燁把大衣扔沙發上,伸手,奪下他手裡的串,然後轉向小桌板。
許清和愣了下,反應過來立馬撲過去,用身體擋住烤串,怒道:“不許扔我的烤串!”
裴晟燁:“。”
許清和氣憤:“醫生都沒讓我忌口呢,你憑什麽!”完了還搶回他手裡的串。
裴晟和:“……”放下手。
許清和眼睛仍戒備地盯著他。
裴晟燁盡量心平氣和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孕期三十三周近三十四,剛打了兩針保胎針,在醫院躺了八天?”
許清和:“廢話。”他坐直身體,“我已經沒事了,醫生說了,寶寶體重偏輕,讓我多吃點的。還有,烤串怎麽了?它只是烹飪方式不同,你看,有肉有菜還有蘑菇,葷素搭配,營養全面!”
裴晟燁沉下臉,冷聲道:“你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材料嗎?你確定他們的衛生條件能合格嗎?還是你覺得他們——”
“停停停!”許清和雙手交叉,“大哥,我吃個烤串而已,沒必要,真的,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啊。”
裴晟燁:“……”他冷下臉,“許清和,以後隨你,但你生之前,不許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清和敷衍:“哦。”一副“你說,但我不一定做”的模樣,甚至“嗷嗚”一口,咬下一大塊肉。
裴晟燁:“……”
他看看左右,拉來一張椅子,坐下。
“我們談談。”他說。
眉目冷峻,神情嚴肅,就差擺上一張談判桌了。
許清和:“……我就吃點烤串,你至於嗎?”等孩子出生他就不能放肆了,當然要趁能吃的時候多吃點。
裴晟燁:“你應該能猜到,我跟你結婚,主要是因為孩子。”
許清和嘴裡嚼著肉,含糊道:“我知道啊。”
他們前後就見了三次,說的話還不到十句——誰會跟一個幾乎陌生的人結婚啊。
不過……他咽下嘴裡食物,斜睨某人,“你也饞我。”有人之前可是想包養他呢。
裴晟燁:“……”他輕咳一聲,繼續原來的話題,“雖然是個意外,但對目前的我來說,這個孩子來得剛剛好,我需要他健健康康落地,出現在世人面前。”
許清和:“……怎麽?有繼承人方便你奪取豪門家產?”
裴晟燁:“……?”
許清和:“電視裡都這樣演啊,豪門少爺為爭奪父輩或者祖輩的支持,就必須要生出繼承人,然後奪取權利,走上人生巔峰!”
裴晟燁:“……當演員比較喜歡腦補嗎?”
“喂喂!”許清和揮舞烤串,“不要人身攻擊,是你說需要孩子——不是,你這把年紀還沒孩子,別不是有什麽毛病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