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芳:“。”
……
裴晟燁沒有午睡的習慣,洗了碗就去了書房。
許清和在房間裡給崽崽讀繪本故事,哄得他睡著了,才輕手輕腳出來,迅速鑽進他書房。
裴晟燁看他跟做賊似的,進來還要往外探頭探腦,莞爾,放下筆,好整以暇地靠到椅背上,問:“寶貝這是食髓知味了?”
許清和:“……”白他一眼,輕輕關上門,想了想,又將門打開。
裴晟燁失笑:“以後我是不是只要關門,就顯得很有問題?”
許清和這才覺得開門的行為有點蠢,悻悻然關上門,走過來:“我來找你問正事。”
裴晟燁:“上午那事?還是劉升?”
許清和身體還泛酸,走到書桌前,拉椅子坐下,問:“我給你那兩個電話號碼,你不是讓人查了嗎?有結果了嗎?”
“打電話給你的,是劉升。短信,是他太太的。”
許清和愣住。
裴晟燁手指輕敲桌子,慢吞吞的:“剛回來那會兒,你直覺就認為是劉太太……你是不是跟劉太太有過交集?”視線帶著許清和許久不曾見過的審視。
許清和理直氣壯又乾脆:“沒有。”
反正這輩子就是沒見過,他咬死不認,誰奈他何?
裴晟燁沒說話,拿過平板,點了幾下,遞給他:“看看這幾張照片。”
許清和接過來。
打頭一張,是一名中年人的側臉,穿著黑棉衣,縮著脖子,看起來有點眼熟。
裴晟燁提醒:“今天那名歹徒。”
許清和:“哦。”
繼續劃拉下一張。是劉升。
比起上輩子的意氣風發,這張照片裡的劉升,眉頭緊皺、神情焦灼,還瘦了一大圈,腳底下還扔了一地煙頭。
許清和面無表情劃過去。
下一張,還是那個地方,還是劉升,不過多了個人——秦錚。
照片裡的秦錚正在拍劉升的臉,臉上笑吟吟的,卻讓對面的劉升縮著脖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許清和盯著秦錚面上笑容——
“寶貝?”溫熱帶微繭的手探過來,摸上他的手,“冷了?”
許清和回神,發現裴晟燁目露擔心。他緩了緩神,拍拍對方手背:“我沒事——”在對方微微皺眉中,改口道,“好吧,就是想到一點不太好的事。”
裴晟燁:“比如?”
許清和搖頭,繼續低頭看相片。
下一張是秦錚跟劉太太在咖啡廳裡對坐的照片,倆人悠哉喝茶的樣子,跟前一張形成鮮明對比。
許清和皺眉:“怎麽他兩口子單獨跟秦錚聯系?你確定那歹徒是劉太太找的嗎?”
裴晟燁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那就是劉太太?”
許清和:“……你剛才說的,我又不傻。”
裴晟燁:“。”
許清和:“說啊。”
裴晟燁無奈,只能將情況說了一遍。
簡而言之,就是秦錚一開始找的其實是劉總,但劉總這人,有色膽沒雄心,加上公司財政都握在劉太太手裡,壓根不敢做什麽。
秦錚就轉道去接觸劉太太。
劉太太聽說公司業績接連受損、供應商接連出問題都是因為一名明星,一名被自己老公看上的小明星,哪裡忍得住。
當時振和太子爺顧盛庭正好盯著許清和潑髒水,她就推波助瀾了一把,誰知許清和及其經紀公司輕輕松松就解決,壓根沒有任何損失,反倒振和易主、她公司被鎖資金鏈,即將破產。
劉太太忍不下去了。今天早上那條短信,就是給許清和最後的通牒。
許清和一陣後怕:“這前後相隔還不到四個小時……怪不得明輝一直是劉太太掌權,這行動力,吊打劉總八條街。”
裴晟燁看著他:“你對明輝的情況很了解。”
許清和瞪他:“不要老是找我茬,你要懷疑我就直接問——當然,問了我也不會說。”
下巴朝天的模樣,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裴晟燁胳膊搭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戲謔道:“寶貝你這是恃寵生驕嗎?”
許清和:“呸,誰寵誰?”不跟他閑扯,將話題拽回來,“你查的這些東西,要交給警察嗎?”
裴晟燁:“當然。”
他淡定地,“知法犯法的人,肯定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不然怎麽保障我們這些遵紀守法的公民的權益?”
至於怎麽轉交,就是他的事了。
許清和:“……”
大哥,你頂著一張黑道大佬的臉說這話,合適嗎?
算了,不要在意這點細節。
他問,“那這波,是不是能抓到秦錚?”
裴晟燁:“他沒沾手,抓不到。”
許清和錯愕,指著平板上的照片:“那這?”
裴晟燁敲敲桌子:“寶貝你看仔細了,他們穿的是襯衫。”
許清和忙低頭細看。還真是。
這樣看來,秦錚聯系劉總倆人,起碼是剛入秋那會兒。
裴晟燁:“秦錚不用出錢不用出人,只是在幾個月前見過他們一面,怎麽也跟這事扯不上關系。”
許清和失望,然後想起那場工廠事故,問:“那M國那邊也不能抓他嗎?”
裴晟燁:“寶貝,不要以為所有國家都是華國。別說沒有明確證據,就算有,在資本為王的M國,他也能輕易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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