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澈本人倒不在意自己湊了幾個小夥伴,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湊到陳濯身邊:
“冷靜,你見哪個朋友?”
他想不通,陳濯除了他這一位天選摯友,還有哪位他沒聽說過的朋友能讓陳濯花費周末時間親自去見!他不服!他要把那人揪出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夏子澈心裡有個小人在搖旗呐喊準備戰鬥,但陳濯沒給他戰鬥的機會。
他的摯友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管啊。”
“哎呦,我就問問嘛。”
“不告訴你。”
“誒——”
夏子澈被殘忍拒絕,瞬間像一朵蔫吧的小花。
但陳濯真不是故意對他這麽無情,畢竟見朋友只是他隨口找的一個理由,也不算騙人,卻也不好明說,因為他要見的是賽謠。
周六,陳濯早早起床出門,趕到約定的地鐵站跟賽謠匯合。
他到的時候,賽謠已經等著了,她正坐在長椅上,嘴裡叼著個棒棒糖,有些出神地抬頭看著站台上跳動的光點圖標。
陳濯走過去,賽謠瞥了他一眼,懶洋洋說了聲:
“來了?”
“嗯。”
陳濯應了一聲,在她身邊坐下,看她從口袋裡摸出個很小的筆記本,然後從裡面撕了一頁遞給他:
“我幫你問過了,有幾家能租借場地,一會兒我挨個帶你去看看,具體的你可以跟老板細聊。”
陳濯答應過夏子澈,如果一條路走不通,自己會負責給他準備第二個選擇。陳濯想讓他唱,想給他舞台,但他對音樂相關實在是知之甚少,想來想去,也只能求助賽謠。
賽謠一個人住,時間比較自由,有時候閑了就會背著琴去酒吧唱幾首歌,給自己賺點零花錢,順便打發時間。
陳濯覺得自己身邊也就她對舞台最熟悉,所以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聽見她的話,陳濯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面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微微垂下眼:
“不好意思啊,周末還麻煩你帶我到處跑。”
“客氣什麽,好像我不是你這計劃的受益人一樣。能有機會跟那群家夥一起唱歌,我也高興,我還沒謝你,你怎麽先抱歉起來了。”
賽謠從椅子上站起身,抬手數一數站台上的線路:
“走吧,今天要趕很多路,抓點緊。”
陳濯看著她,彎了彎唇,原本想說句“謝謝”,但一想到賽謠剛才的話,他還是把那三個字咽了回去,隻點點頭,輕聲應了句“好”。
如果想辦一場小演唱會,最重要的肯定是場地,城市裡,除了一些特別正式的場館,他們能接觸到的最好的設備和舞台只有酒店禮堂和夜場。比如賽謠聯系的幾家場地就都是酒吧,店面分別在北川的不同城區,地圖上畫一畫都能連成個圈。
他們坐地鐵過去,中間路程漫長,但賽謠沒閑著,主要是在跟陳濯科普相關信息:
“今天帶你去的三家酒吧是我篩選過的,聽說場地和設備都很頂,反正唱我們那幾首歌絕對夠用,一會兒你可以去感受一下。”
“我不太懂這些,頂不頂,你說了算。”
聽見這話,賽謠輕笑一聲:
“行,但我要先說啊,我眼光很高,看上的設備和場地,肯定不會便宜。”
陳濯倒不怎麽在意,他點點頭:
“明白。我卡裡可能有十六七萬,夠嗎?”
“???”
賽謠差點沒把嘴裡的糖咬碎:
“不是,大哥,我知道夏狗他爹媽不管他光給他甩卡所以人傻錢多,那您這是??”
“……從小攢的吧。”
其實陳濯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麽多錢,原本他還想著找蘇楠借點來著,結果一查余額才發現完全不用。
蘇楠和陳道遠從來不克扣他的壓歲錢和零花錢,他又不是個喜歡花錢的人,並且從小就有極強的理財意識,就這麽一點一點攢著,十多年下來居然也有這麽多。
賽謠深吸一口氣:
“夠。那我可敞開挑了。”
“好。”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陳濯都很少去夜場酒吧,最多是偶爾被宋愈哲帶去清吧坐一坐。陳濯不愛酒,又喜歡安靜,所以,無論是音樂還是場地他都說不上話,全程就跟在賽謠後面聽她意見。
的確如賽謠自己說的,她要求很高,舞台夠不夠大、音響音質好不好、光效夠不夠炫,都在她的考慮范圍內。
陳濯一邊認真聽,一邊記著筆記,還順手列了個表格,記錄賽老板對每家的優缺點評價,方便最後決定時能看得清晰一些。
兩個人花了大半天跑了五六家酒吧,最後賽謠坐在地鐵站裡又跟他複盤了一遍,問他覺得哪家合適。
但其實陳濯感覺哪家都差點意思,他低頭點點手機:
“其實我這幾天也試著找了一下,比如這家。”
他找出一段視頻,賽謠接過他手機看了一眼。
視頻裡是正站在台上表演的樂隊,他們所處的環境看著也像夜場,但風格沒有他們看過的那幾家那麽誇張,氛圍好得恰到好處。
賽謠微微皺起眉:
“我知道這家,但很遠,在北城區。他們雖然也是酒吧但重點不在酒和嗨,而在音樂,他們每次請的嘉賓也是那種小有名氣的樂隊和歌手,如果租借場地的話……我估計不行,所以沒納入考慮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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