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謠現在一個人住, 為了容納她這些朋友們, 她還專門買了一張大餐桌放在家裡,以前都是他們四個人一起玩, 現在變成了六個人, 倒也夠用。
賽謠家在靠近老城區的一處比較偏僻的居民區,雖然居民樓比較老了, 但勝在交通便利設施齊全, 鄰居基本都是友善的爺爺奶奶大爺大媽, 租房價格也比繁華地段便宜很多。
她們家還有隻漂亮的虎斑貓, 完全不怕生,家裡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也不覺得害怕,還主動湊上去蹭陳濯的褲腿。陳濯摸了摸它的腦袋,卻發現這小貓咪走起路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它的右前腿一跛一跛的,偶爾還屈起腿, 隻用余下三條腿走路。
可能是發現了陳濯在看虎斑貓的傷腿, 賽謠主動解釋道:
“剛遇到它的時候, 它腿被人打斷了, 拖得有點久, 後來治了也一直沒全好,就一直是個跛腳小貓。”
陳濯點點頭,揉揉它的肚皮:
“它叫什麽名字?”
“雲彩。”
“好聽。”
“夏狗起的。”
賽謠看了眼正抱著手機認真點外賣的夏子澈:
“他說那天的雲很漂亮,想叫他火燒雲,但又覺得不順口,就改成了雲彩。”
“啊?什麽?”
夏子澈突然聽見關鍵詞,意識到他們在說有關自己的話題,於是抬眸看了一眼,結果就見雲彩那隻沒良心的小貓咪正在陳濯腿上呼嚕。
“謔,雲彩你個臭貓,進門沒正眼瞧過我,轉頭就在別的好哥哥懷裡撒嬌。你忘了誰給你治的小貓腿?忘了誰給你買的罐罐?”
說著,他想去揉一把小貓頭,結果挨了小貓咪毫不留情的一爪。
“你回回欺負人家,搓人家腦袋讓人家跳舞,不哈你不錯了還想讓我們雲彩給你擺好臉色。”
賽謠越說越氣,指著他跟陳濯告狀:
“我跟你說,這狗都乾過什麽事?他抓著雲彩的爪子教它跳廣播體操!還追著它給它唱歌!閑得無聊還對著它搖花手!!”
“……”
光是聽一聽雲彩的遭遇,陳濯都覺得窒息。
好可憐,小小年紀就要遭受一個名叫夏子澈的人形天災的折磨,而它只是個可憐的小貓咪。
夏子澈還在旁邊跟雲彩隔空打詠春,等一套招式出完,他出其不意揉了一把小貓頭,然後重新拿起手機:
“我要交訂單了啊,還想吃什麽菜趕緊說!過時不候!”
薛知源在另一邊舉起了手:
“申請來點冰啤酒!”
“哎,不行啊。”
夏子澈表情嚴肅地搖搖手指:
“我已經點冰可樂了,什麽年紀就幹什麽事,成年滿了十八周歲才能喝酒,現在不許喝!”
聽見這話,陳濯有些意外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夏子澈這家夥,雖然平時看著不太正經而且經常脫線,但在某些地方卻意外地很有原則。比如能打敗不少同齡人的不抽煙不喝酒,再比如,就算他特別喜歡機車,在沒滿十八歲拿不了駕照之前,他也不會去碰。
薛知源有點遺憾:
“哎,看來,哥幾個真得等到大家都滿了十八才能一起撒開了暢飲。”
夏子澈付了訂單,把手機扔到一邊:
“放心吧,到時候肯定陪你喝到盡興,喝不倒你我不叫夏子澈。”
“吹吧你!”
薛知源笑著罵了一句,沒再理會他。
夏子澈點的外賣很快送到,他們一起把桌子搬到客廳中間,挨個打開外賣盒擺在桌上,等到菜差不多齊了,夏子澈又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小碗,單獨遞給了陳濯。
陳濯愣了一下,接過時發現手感冰冰涼,打開看一眼,是紅糖冰粉。
薛知源瞥見了,吐槽一句:
“我靠,為什麽陳濯有冰粉吃,我們呢?”
“我真服了,以前聚餐你們什麽時候點過冰粉?我剛可問了啊,問你們還有沒有什麽菜要點,都沒人吭聲我才下的單,要吃下次早點說,少覬覦我們冷靜的摯愛。”
“行吧,看在你也點了我的摯愛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薛知源也只是隨口一提,並沒有多在意,畢竟夏子澈就是這個樣子,只要是他負責外賣,他就會記住每個人的口味,保證每個人都有至少一道喜歡的菜,一碗水端平。
他們幾個聚餐時的氛圍一向很好,幾個人把冰可樂喝出了冰啤酒的氣勢,時不時講點笑話唱點歌,整間屋子都是熱鬧的味道。
飯吃到一半,夏子澈興致來了,拿著紙杯當做話筒非要為大家獻唱一首,還點名要他小黎老師幫忙用相機記錄他帥氣的身姿。黎芽對他們整的花活向來接受良好,她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把它們連同傍晚那張合照一起發在了群聊裡。
陳濯翻著那幾張照片,挨個看過後,突然微一挑眉,問黎芽:
“你怎麽光拍我們,沒拍自己?”
夏子澈還在旁邊瘋,聲音有些吵,黎芽湊近了點才聽清他的話:
“不喜歡,不想。”
“為什麽?”陳濯看著那張合照裡站在邊緣顯得有些拘謹的黎芽:
“明明很漂亮,也很適合鏡頭。”
黎芽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而後,她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你還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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