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謠把手機還給陳濯,頓了頓,又道:
“不過他們家的確實是最理想的場地,你要是真的想試試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
陳濯又看了一眼手機裡的視頻。
畫面裡的地點雖然在酒吧,但看著就像是一場小型演唱會,氛圍燈光音效互動都很棒。
時間還早,雖然他們離北城區很遠,但過去試試,總沒有壞處。
這樣想著,陳濯點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
北城區和他們簡直是城市兩端,陳濯和賽謠又是換乘地鐵又是手機導航,才在北城區商圈的地下城看見了他們頗有設計感的logo。
那家店叫做“夜話”,和之前那些裝修風格誇張的店面不同,夜話的設計莫名有種清冷感,讓人看了很舒服。
他們到的時候,夜話還沒開門,但陳濯看見玻璃門後亮著光。
他試著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有個年輕女孩走過來拉開了門。
那女孩看著二十多歲,短發,個子小小瘦瘦的,身上穿著棉麻材質的套裝,看著有股非常松弛的慵懶感。
她靠在門邊,打了個哈欠:
“這麽早來做什麽,沒到營業時間。”
說著,她對著面前兩個少年上下打量一眼:
“還有,我們不接待未成年。”
女孩說完就退了半步準備關門,陳濯見狀,心裡一跳:
“稍等……抱歉打擾,我們不是來喝酒,我只是想冒昧問問,您這裡的場地可以租借嗎?”
“租借?”女孩有些警惕:
“做什麽?”
“我朋友有個樂隊,想借個比較正式的舞台,算是做一場告別演出。”
“哦——想來我這表演啊。”
女孩點點頭: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先明白一件事,想來我這裡,不是你借我的地兒,而是我來挑你們的人。我可看不上什麽高中生興趣愛好小樂隊。”
說著,女孩又瞥了他們一眼,揚揚下巴:
“先進來吧。”
陳濯和賽謠跟在女孩身後進了門。
夜話店裡有種很清很淡的香味,很好聞。他倆一路被帶去夜話內場,店裡隻開了幾盞暖黃色的燈,場內都是昏暗溫柔的色調。
陳濯抬眸打量一眼,的確如賽謠所說,夜話的場地和舞台明顯要比前幾家專業很多,甚至這都不像一家酒吧,更像一個小型的演唱會場館。
那個像是店主的女孩走在他們前面,她一邊走路,一邊甩著手裡一枚銅錢吊墜,十分懶散的樣子。
因為還沒到開業時間,夜話內場只有幾個打掃衛生準備上班的員工,再就是一個坐在桌子上低頭撥弄吉他的女孩。那女孩留著波浪長卷發,穿著簡單的長裙,眉眼很漂亮,氣質穩重又成熟。
聽見腳步聲,她抬眸看了一眼,瞥見店主身後跟著的兩個少年,她挑起一邊眉梢:
“小四,你什麽時候開始接待未成年人了?今晚就讓你停業整頓。”
“陸姐,就算你不信我的人品,也得信信你自己個兒的威懾力吧?他們不是來喝酒的,是想來我這唱歌的。”
陸琢涼涼地勾了下唇:
“雇傭童工,罪加一等。”
“特邀嘉賓,不給錢,再說,這看著都十六七歲了,不算童工。”小四依舊甩著手裡的銅錢吊墜,說完又覺出不對味來:
“真服了,八字還沒一撇,我跟你說這幹嘛。”
她搖搖頭,轉頭看了陳濯一眼:
“看你夠禮貌的份上,給你個機會。你朋友表演或者練習的視頻有嗎?給我瞅瞅,事先聲明,我只要原創歌,並且對質量要求很高。”
她要視頻,陳濯也早有準備。
之前夏子澈練習時陳濯都有錄像,他事先想過借場地說不定會有審節目這一環節,所以自己學著簡單剪了視頻調了音質,好在要用的時候顯得稍微正式一點。
他開著音頻外放,小四就站在他身邊,漫不經心地邊甩吊墜邊看視頻。當第一首歌放到副歌部分時,小四突然甩甩手腕,把銅錢握在手心裡,站姿也稍微正了些,看起來認真許多。
同樣被吸引的還有旁邊桌子上的陸琢,她按住吉他弦,把琴放在沙發上走了過來。
五首歌的練習視頻放完,停在某個模糊的畫面,小四吹了聲口哨:
“可以啊,有點意思。我看還穿著一中校服呢,現在高中生了不得啊。哎,你們既然是高中生,那學校沒場地借給你們嗎?幹嘛費這力氣跑大老遠找到我這?”
“……本來是參加了學校舉辦的演出活動。”陳濯勉強笑了笑:
“但後來一些原因被裁了。”
“那他們真沒眼光。”
小四撇撇嘴,毫不留情地評價一句。
她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
“對了,我剛聽你們說你們是想搞個告別演出?為什麽告別,要高考了?”
“不是。是樂隊的鍵盤手因為家庭原因,需要轉學去很遠的城市,他們是很好的朋友,雖然一直有樂隊,卻從來沒有過比較正式的表演。所以想以一場演出來為他送別,也算是給這個樂隊和這段故事畫個完整的句號。”
“給樂隊畫句號?什麽意思,人走了他們就不搞音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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