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去機場哪還有別的路,你小子別瞎指揮。”
“不會,您就放心跟我走就行。”
夏子澈拍著胸脯再三保證自己這路絕對準確有效,司機才半信半疑地走上了他說的路線。
夏子澈說的線路是北川郊區的一條小道,那裡連接著一個冷清的小村子,路修得不好,入口也很發現,但從地圖上看,去機場確實是直線到達。
司機從一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驚歎,他邊開車邊看看路邊:
“謔,這還有這麽一條小破道呢?你也夠牛的,你怎麽知道還有這路?家裡有人住這塊?”
“嗐,不是。”夏子澈翹起尾巴:
“我閑著沒事就喜歡到處跑,這路也是我偶然發現的,就是不好走,前面還一段泥巴路,您這車估計要遭殃了。”
“車沒事,我今晚剛好打算洗車。就是這路……回來時應該走不了吧?我看這是單行道啊。”
“是單行道,回來咱還得走公路。哎,叔,前面那個路口您慢些,交通事故高發地,危險得很。”
“還有這事?這路上不是沒幾個車嗎?”
“是,單行道,車少還沒監控,有人瞅著這點,經常從前面那路口逆行抄近道回城區,拐彎還不帶減速的,稍微分點心就來不及躲。”
“謔,那是夠危險的……”
夏子澈跟司機閑侃著,坐在窗邊的陳濯聽著他們的話,也抬眸打量起窗外的路過的一切。
這條小路確實很差,路面坑坑窪窪,道路兩邊也沒怎麽修過,邊上偶爾還會出現一座破破爛爛的小房子。
至於夏子澈說的危險地段,那是一處丁字路口,路口轉角處剛好有幾座土磚房,擋著轉角處的視野,如果有車從那個方向拐來,確實需要多注意。
陳濯略微有些出神,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丁字路口,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那種不安一點一點變得濃重,最終變成了一陣陣刺痛般的心悸感。
陳濯臉色一下就白了,連呼吸也有點顫,身邊的黎芽很快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你怎麽了?”
聽見這話,原本坐在副駕和司機閑聊的夏子澈立馬回頭看他的情況:
“怎麽臉色這麽差?哪難受嗎?”
“……沒事。”
陳濯搖了搖頭。
他有些脫力地靠在座椅上,閉了閉眼睛。
他沒再看窗外,隻道:
“以後,如果時間來得及,還是走公路吧。這條路……確實有不小的安全隱患。”
“好的陳老師,放心吧,要不是情況特殊,誰會放著大路不走走小路啊。”
夏子澈安慰他一句。
車子行駛過那處丁字路口,他們路過的時候,拐角處並沒有車的影子。
陳濯緊繃的神經似乎到此才終於放松了些,那些不安和心悸感也一點一點消散不見。
陳濯到此才緩緩松了口氣。
機場。
薛爸和薛媽帶著薛知源辦好托運行李,一起排隊等待進安檢通道。
薛知源玩著手裡的登機牌,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抬頭看看機場的天花板,有些出神地問:
“爸,媽,邊城是什麽樣子的啊。”
“這個問題你都問了一百萬遍了,現在科技那麽發達,你上網搜搜不就能看見啥樣了?再不濟過幾個小時飛機落地你也能看見。”
“哦,那邊城的火鍋有咱們這好吃嗎?”
“不知道,但那邊的烤肉很好吃。”
“那還行。”
薛知源聽見烤肉就樂了,他美滋滋地盤算著:
“咱今晚就去搓一頓吧,然後我拍了照片錄個視頻,饞饞夏狗他們。”
提到朋友,薛知源又有些悵然:
“唉,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跟那些家夥見面了。你們說邊城會有像他們那麽有意思的朋友嗎,我還能交到像他們那麽好的朋友嗎?”
“你說你這孩子,愁這麽多幹什麽,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想人家了打個視頻不就完了。”
“隔著屏幕跟見到真人能一樣啊,唉,咱為什麽不能定個周六周日的機票呢,還能讓夏狗他們送送我,來一場煽情的臨別哭泣……”
“梆!”
薛媽媽在薛知源頭上敲了一記暴栗:
“你個臭小子,多大臉面啊,還想你那些小朋友放棄假期跑這麽遠來送你走,咱就工作日悄悄走,別拽著人家跑那大老遠,高中生多忙呢,休息一次不容易,哪有時間來送你……”
薛媽媽話音還沒落,下一秒,機場喧鬧的大廳內突然傳來一聲:
“老薛!!!”
聽見這個聲音,薛知源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他差點從地上彈起來,趕緊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人群中,奔跑而來、還穿著校服的少年們格外顯眼。
薛知源一雙眼睛都亮了,他扔掉手裡的小行李箱,轉頭就跑向他們:
“這!!我在這!!!”
機場裡的人紛紛側目看向他們,在數十道目光下,薛知源飛奔到夏子澈身邊,同他緊緊抱在一起。
兩個人都是跑過來的,這衝撞力道可不輕,夏子澈被薛知源撲得往後退了兩步,又被薛知源大力拍著背:
“夏狗!你們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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