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記錯了,這杯是半糖。”
陳濯倒沒怎麽在意,隻伸手想把夏子澈的豆漿杯拿過來,但夏子澈卻躲了一下。
陳濯微一挑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夏子澈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我喝過了。”
“沒事啊。”
“不,不太好。你要嫌甜的話把那杯也給我,我去校門口再給你買一杯。”
“哪那麽麻煩。”
陳濯直接把吸管抽出來交換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瞥夏子澈一眼:
“平時看不出來,這種事上怎麽這麽講究?”
夏子澈被他問得一噎:
“我……”
“早上好!”
夏子澈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賽謠從後面跑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跟她一起過來的還有黎芽。
“咳咳……早,早上好。”
夏子澈被嚇得差點嗆住,他跟她們打了招呼,看看賽謠,又伸長脖子看看陳濯身邊的黎芽:
“賽賽,小黎老師,你倆吃早餐沒,要不要來個美味可口的大包子?”
“吃你的吧,我倆剛在校門口吃過了。”
“哦。”
夏子澈應了一聲,繼續悶頭吃他的美味早餐。
賽謠笑著瞥了他一眼,轉而問陳濯:
“陳濯,我剛還和芽芽聊天呢,她今天沒補習課,等你們放學,咱們一起吃頓飯?”
“可以,但老牛應該不會太早放人。”
“為什麽?”
“畢竟高三了,明天還有開學典禮,後天又是摸底考,事太多。”
“唉,是啊。”
夏子澈聽見這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捧著豆漿感慨一句: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咱們都高三了。也不知道老薛那邊有沒有咱們這麽緊迫,唉,一一的集訓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他們那收手機,我上周給他發的消息今天還沒收到回聲兒呢。”
“你怎麽操那麽多閑心啊。”
陳濯有點想笑,他聽著夏子澈的碎碎念,跟他一起穿過林蔭道,卻被教學樓前熱鬧的人群吸引了視線。
今天是新高一的報到日,教學樓前都是學生和家長,原本沒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人和事,但陳濯偶然瞥到某處,目光卻微微一頓。
很快,他收回視線,稍稍垂下眼,不自覺咬住了吸管。
四個少年在樓梯口分別,陳濯和黎芽一起回了一班。
今天教室裡似乎格外熱鬧,大家像是在討論什麽事。陳濯沒有關心那些,他跟黎芽回到座位上,只在放書包時瞥了一眼同他們隔著一條過道的、新添置的空桌。
黎芽也注意到了那張桌子:
“咱班有新同學?”
陳濯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不知道,可能吧。”
“什麽?你們還不知道??”
話音剛落,前座的林摯就轉了過來,趕緊指著那座位跟他們八卦:
“咱班要來一位重量級大人物!上屆學生會長!就保送北大哲學、還給其他班開過交流會的那個姓宋的學長。”
“啊??”
有不知情人士被吸引過來:
“他都保送北大了幹嘛還來咱班?複讀啊?不對啊,他不是文科生嗎,複讀也去二班啊。”
“牛就牛在這了!”
林摯像個說書先生一樣拍拍桌子:
“他毅然決然放棄了入學,回來複讀理科,追求夢想。”
“臥槽,牛逼。”
旁邊幾個男生對著宋愈哲大誇特誇,陳濯心裡倒沒什麽波瀾,他像往常一樣交了作業,安安靜靜坐著背單詞。
他沒再注意周邊人的閑聊,後來,教室裡的吵鬧驟然止歇,亂晃的同學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陳濯都不用抬眼看就知道是牛猛進了班。
他聽見牛猛敲了兩下黑板:
“來,都安靜,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學。”
後來,有粉筆落在黑板上的輕響,熟悉的聲音開口道:
“大家好,我叫宋愈哲,治愈的愈,哲學的哲。很高興認識大家,期待在未來一年跟大家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他的自我介紹十分簡短,結束之後,教室裡很配合地為他送上了掌聲。
陳濯至此才終於抬眸看了一眼,然而下一秒,他就對上了宋愈哲望過來的視線。
顯然,黎芽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她微微側過頭,小聲問陳濯:
“他好像一直在看你。你認識他?”
陳濯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避開了宋愈哲的注視。
他聳聳肩:
“……算是吧。”
宋愈哲的到來給一班枯燥的學習生活增添了許多有趣的話題,班裡幾個鬧騰的男生幾乎一下課就圍到他邊上問東問西,尤其林摯,他對宋愈哲好奇到了頂點,每次開口都有新問題。
這兩個人一個在陳濯前面、一個在陳濯旁邊的旁邊,使他幾乎要被“宋愈哲”三個字填滿,只能被迫再聽一遍這哥們的傳奇人生。
“學霸,你是怎想的啊,你都上北大了,怎麽一咬牙又回來複讀?”
“哲學是我父母的志向,不是我的,他們讓我考北大哲學,我考到了,我的任務也結束了,我完成了他們的理想,但我還得回過頭,給自己一個交代。”
“那你爸媽能接受啊?不得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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