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宋愈哲沒事找事,他也完全可以做到把他當個普通同學,從此相安無事。但顯然,以宋愈哲的性格,要達到這種情況,確實很難。
今天這麽鬧了一通,陳濯覺得,最多第二天,宋愈哲就會來找他聊這件事,所以他提前準備好了應付他的說辭,但沒想到第二天的宋愈哲安靜得有些異常,並沒有試圖和他搭話。
雖然意外,但陳濯並沒有多想,畢竟這種情況他求之不得。他像往常一樣背書寫題,然後在下午抽空完成了寫給夏子澈和賽謠的補習計劃,順道送去了藝體班。
他總來找夏子澈,藝體班坐門口的那位兄弟都認識他了,每次一看見他就幫忙叫人。但這次兄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說:
“大學霸要送東西嗎?找夏狗還是賽賽?倆人都不在,賽賽去老師辦公室了,夏狗剛被人叫走了。”
“被人叫走了?”
“啊,對啊,那人還是你們班的,那個牛逼的複讀生,是姓宋吧?”
“?”
誰?
陳濯大腦空白了一瞬。
這兩個人為什麽會湊到一起?
再一想昨天夏子澈對著空氣拳打腳踢那勁,雖然知道他不是個衝動的人,但陳濯真怕那兩個人起什麽衝突,他有點不放心: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不知道,你去雜物間看看?我感覺他倆火.藥味挺濃的,那地方比較安靜,簡直約架聖地。”
那男生不嫌事大似的朝陳濯眨眨眼,陳濯沒心情聽他貧,他點點頭說了句謝謝,就快步往雜物間走去。
雜物間在教學樓一個隱蔽的小拐角處,平時確實沒什麽人過去,就像那男生說的,平時一些學生做些抽煙打架之類違反校規的事情,都會約在那裡,以免被老師發現。
陳濯過去的時候,雜物間的門是虛掩著的,聽起來很安靜,不像有人的樣子。
但陳濯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只是他剛走到門口準備推開門,就聽見裡面有人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做了什麽。”
是夏子澈的聲音。
陳濯的動作微微一頓,很快,宋愈哲應了句:
“什麽?”
“校慶的事情。”
夏子澈的語氣跟他平時很不一樣,平時這家夥總是帶著笑的輕松模樣,但現在他語氣嚴肅,聲音比往常沉一些,聽著帶了點凶巴巴的調子:
“學生會不是你一個人的,裡面也有我的朋友。雖說投票看個人意願,但你當時確實明示過,讓學生會的人都投我們一票,對吧?”
“是又怎麽樣。你們的節目不合適而已,你不會以為我在故意針對你?你想的未免有些多了,我沒有理由做這些。”
“你有。”
夏子澈在他話音未落時就接道:
"因為陳濯。是嗎?"
頓了頓,他語氣篤定:
“你喜歡他。”
“……”
聽見這話,陳濯愣了一下。
他覺得事情似乎有哪裡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
他後退半步,有些茫然地靠著門邊的牆壁。
“原來你能看出來。”
宋愈哲似乎笑了一聲:
“那你就更應該知道我在做什麽。他很好,他的身邊不應該出現你這種人。你,也配不上他。無論是什麽身份,都配不上。他應該擁有最好的,你顯然不在其中。夏子澈,我真的很討厭你,一個從小到大成績吊車尾、成天只知道摸魚的幼稚鬼、什麽都不會、什麽都幫不了他,還讓他加入你那亂糟糟的圈子,帶他向下墮落,讓他為你的事分心,不斷拖他的後腿。”
但夏子澈並沒有被他這些話影響:
“可能吧,但無論我是人是鬼,你都沒資格評價。倒是你,先不說別的,陳濯做什麽事、交什麽朋友、朋友合不合適,好像輪不著你來管。你說你喜歡他,聽起來也像是在為他好,但你就是這麽喜歡的?針對他身邊的人、評價每個朋友是否合適他,再然後呢?把那些你覺得不合適的人一個個趕走?你覺得只有你能配得上他,所以要讓他身邊只有你,是嗎?你憑什麽自以為是地替他做決定。”
“朋友?”
宋愈哲重複著這個詞,隻覺得好笑:
“夏子澈,你也好意思說朋友?你什麽心思,還用我多說?在這跟我裝什麽?”
“……”夏子澈沒有應聲。
宋愈哲像是想起了什麽,接著又道:
“對了,你好不好奇昨天陳濯為什麽對我的靠近那麽抵觸?”
他頓了頓:
“因為我跟他說了,我說我喜歡他,我是個同性戀。他對此很反感,說難聽點,他可能覺得我惡心。
“我們兩個人的本質並沒有什麽不同,你把你自己說得那麽光明磊落,還過來批判我。那你呢?如果我把你那點心思告訴陳濯,你也不過是被他厭棄的那一個。他會像對待我一樣躲避你的接觸,然後讓你走遠點,別碰他,他嫌惡心。
“所以說白了……
“夏子澈,你的喜歡,又能比我高貴到哪去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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