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叫王妃基本是靠求的,王妃困起來九頭牛都拉不起床,他只能在旁邊一直說一直念直到把王妃吵醒,這個過程簡直漫長又折磨人。
結果……?
他還是太嫩了!
宋隨意吃完瓜,人也清醒了點,遊魂似的飄在關承酒後邊,嘴裡還念叨著:“餅,餅,餅……”
“一會就買,買兩個。”馮桂安還在哄他。
宋隨意皺眉:“兩個不夠。”
“那就再買。”馮桂安道,“王妃想買多少買多少!”
宋隨意滿意了,打著哈欠跟著關承酒上了車。
關承酒看他這樣,問道:“昨晚做賊去了?”
“沒,做這個了。”宋隨意指了指自己珠串上那顆木頭珠子,“本來想做個同色的,但是石頭太硬了,我弄了一下午都沒弄好,昨晚就趕了個木頭的湊活了下,你看還弄到頭了。”
宋隨意抓過關承酒的手,讓他摸自己的後腦杓,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包。
關承酒:“你動手,傷到頭?”
“掉了嘛。”宋隨意撇嘴,“撿的時候沒注意撞到桌嘶……”
關承酒忽然按了一下,疼得宋隨意直往後撤,捂著腦袋不給他看了。
“一會回去,讓人給你做顆合適的。”關承酒點了點他手腕上的珠子,“不倫不類。”
“那我等有了再換。”宋隨意笑道,“王爺怎麽忽然想起送我琥珀了?”
關承酒沒答,而是隨手拿了一卷書在手裡看。
宋隨意見狀也不追問了,尋了個舒坦些的姿勢靠在床上睡回籠覺。
他本想著一睡醒就能到寶慈寺了,結果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了一段山路。
宋隨意:“……”告辭!
他念頭才動,關承酒已經伸手把人抓了回去:“想去哪?”
“回家!”宋隨意掙扎起來,“我不爬山,死也不爬!”
關承酒這回倒沒勉強他,而是朝帶來的侍衛抬了抬下巴,幾人就會意地去搬了擔架來,等在宋隨意面前,道:“王妃,請。”
宋隨意:“……”
不用自己爬山,那他也不是不能上去。
宋隨意立刻爬上去躺下了。
於是一行人跟運貨似的把人抬了上去,走到寺廟門口時主持出來迎接,看見這場面也是一愣:“這是有人受傷了?”
關承酒乜了身後睡得香甜的人一眼,面不改色地“嗯”了一聲。
主持聞言連忙讓他們先進去找個清靜的地方把人放下,再讓人看看。
關承酒拒絕了:“一會就好了。”
主持:?
都要抬著了,真的會好嗎?
關承酒卻不打算解釋,直接問道:“都準備好了?”
主持也不好對關承酒的事置喙什麽,施了個禮:“好了,王爺請。”
關承酒微微頷首,帶著人輕車熟路去了一處人少的偏殿。
“放下吧。”關承酒看了眼侍衛。
侍衛立刻將擔架放下,然後一行人又刷拉拉全出去了,隻余下兩人跟伺候的馮桂安和野竹在房內。
“宋隨意。”關承酒低低喚了一聲。
宋隨意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
和自己對上了眼,緊接著又被煙霧模糊,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愣了愣,目光往下挪到那三支燃起的香上,心想原來人死了是這樣的。
“發什麽呆?”關承酒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隨意這才猛然驚醒,整個人彈坐起來。
差點忘了,他是跟關承酒看靈位來了的!他還以為就是塊牌子呢,沒想到居然是畫像!
他目光又轉向畫像旁邊,的確也擺著些個靈位,只有關承酒這位心上人比較特殊,拿的是C位,該說不說,真的很顯眼。
宋隨意好奇地問關承酒:“這裡每天都有人來上香?”
關承酒點頭。
“那怎麽沒供品?”宋隨意問道,“起碼擺盤水果吧,或者,好幾盤。”
馮桂安聞言立刻解釋道:“家裡都供著呢,供在這是祈福積功德的。”
宋隨意:?
天天有人上香也算積功德?
於是馮桂安又解釋了一遍。
宋隨意才知道,供在這是要錢的,而且要每年要花不少錢,一般都是家中有長者去世就拿到這來供上一年,沒有像關承酒這樣一直供著的。
“花錢買功德,這也行?”宋隨意皺眉,這種商家搞出來騙錢的噱頭關承酒也會上當?難道不是該嚴查嗎?
馮桂安笑道:“這些銀錢自然是要用的,寶慈寺每月都會下山救濟那些家中窮苦的人。”
宋隨意了然:“就是花錢請人幫你做好事,在佛祖面前做,比較顯眼,佛祖看見了,就給你多加點功德。”
馮桂安被說得一愣,總覺得哪不對,但好像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關承酒嗤道:“圖個安心罷了。”
“你看你都不信,那你還供。”
“我說了,圖個安心。”關承酒說著,伸手把那副畫取了下來,目光溫柔地落在畫卷上,“不知道他在哪,是死是活,能做的也就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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