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出去?”
宋隨意含糊道:“唔……這事很複雜,三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你只要知道,你們王妃多才多藝就好了,快去吧。”
野竹應了一聲,飛快跑出門,很快給宋隨意找了他要的東西來。
彼時宋隨意已經吃完一盤葡萄,正拿著顏料在玩,藍的紅的灑了一桌,看上去亂糟糟的。
野竹一驚:“怎麽弄成這樣?”
“袖子不小心帶翻了。”宋隨意給他看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上頭多了一朵不規則的大花花。
“您真是,這時候怎麽笨手笨腳的。”野竹連忙推著他去換衣服,給他把新衣服的袖子收好,又去收拾桌子,忙了半天,宋隨意已經坐在旁邊吃完一個橘子了。
“王妃,別吃啦,收拾好了。”野竹把人推到桌前,又去收拾桌子,沒一刻停得下來。
宋隨意看他這樣,問道:“要不我讓王爺多分幾個人來幫你吧?”
“王妃您乖乖坐著,我哪有那麽多事做啊。”野竹收拾完,又去拿了一小碟點心回到桌旁,開始給宋隨意磨墨。
宋隨意終於乖了,繼續畫畫,畫膩了就吃點東西,刻刻木頭,一天就這麽混過去了,到傍晚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把東西畫完了。
宋隨意把紙疊好,問野竹:“王爺回來了嗎?”
“這個時間應該回來了。”野竹道,“要我去問問嗎?”
“不用,坐了一天也累了……”宋隨意說著一頓,想到早上的事,又把去看看的念頭咽了回去,將紙塞給野竹,“你幫我拿去吧。”
野竹眼睛一亮:“我現在就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有一瞬間,宋隨意感覺自己像被渣男拋棄了。
等野竹再回來時,已經是吃飯的時間,宋隨意正坐在桌邊扒飯。
今天廚房給他做了蘿卜牛腩,軟爛入味,還不油膩,配飯吃完用湯泡飯還能再來一碗。
“王妃,您又吃這麽多。”
“才兩碗飯。”宋隨意放下筷子,拿過帕子擦擦嘴,“東西給王爺了?”
“給了。”
“那……王爺看完就沒說什麽?”
“沒有啊。”野竹道,“王爺看完就問了一句說王妃是不是隻畫畫了,然後把紙收起來了。”
“不可能啊。”宋隨意狐疑道,“按理說他應該會生氣才對啊。”
野竹:?
您又畫什麽了!
“既然他什麽都沒說,那你怎麽在那邊呆那麽久?”
“因為王爺還問了一些別的事。”野竹道答道,“王妃吃完了記得起來走走,不然會肚子痛的。”
“那你去準備熱水,我在屋裡轉轉。”宋隨意說著忽然想起什麽,“你等等。”
他說著起身跑了,再回來時手上拿著一隻小木雕,是一隻表情神氣的小狗,只是顏色有點奇怪,是綠油油的,遠遠看上去像棵菜。
“是根據你的形象做的。”宋隨意指著那個小狗的臉,解釋道,“本來想畫黃色的,但是你是竹嘛,就畫成綠色的了,晾了一下午應該幹了。”
平心而論,宋隨意的手藝還可以,但跟專業的匠人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的,可野竹還是感動得稀裡嘩啦,宋隨意親手做的東西,還記得給他做一個,甚至是貼著他的形象做的,這心意的確既貴重又暖心。
宋隨意把東西給他,便在屋裡轉起圈,權當消食,消食完便去洗澡準備睡了,睡前還不忘告訴野竹,明天要吃包子,要肉餡的,裡頭會流汁那種。
野竹滿口答應,給他把被子拉好,熄了燈。
第二天,宋隨意看著面前一盤菜包子陷入沉思:“我昨天好像說的是,我要吃肉包子。”
“不可以。”野竹道,“王爺不讓吃,王妃要是嫌不夠的話,這裡還有配著吃的醬菜,我拿了好幾種呢!”
宋隨意不解:“為什麽不讓我吃?”
“不知道啊,王爺沒說。”野竹道,“他就是吩咐廚房,不給王妃吃肉的,廚房就送了菜包子過來。”
“他好端端又發什麽癲?”宋隨意一邊說,一邊咬了口菜包子。
王府的廚子手藝很好,做的菜包子也很香,宋隨意頓時不想念肉包子了,就著醬菜吃了幾個,然後叫野竹幫他把椅子搬到院子裡,準備趁著太陽還不曬好好沐浴一下大自然的溫暖。
此時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為只是關承酒一時興起,直到看見中午跟晚上那綠油油的菜色才驚覺事情不對勁。
問了野竹,野竹還是那句話:“是王爺說的,不讓王妃吃肉。”
宋隨意覺得自己心臟都被揪住了,一臉生無可戀地問他:“要多久?”
“沒說。”野竹道,“廚房說了,會多做點花樣,不會讓王妃吃膩的。”
宋隨意還是振作不起來,他一臉天塌了的表情躺在床上,要哭哭不出來。
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人!
關承酒真是太狠了,牢牢拿捏了他的死穴,一擊斃命。
但是!他可是死過那麽多次的人了,怎麽可能就這樣屈服!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大不了他不在王府吃了!
第二天,宋隨意帶著野竹出了門,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鎏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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