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種原因,原主並沒有帶人過來,現在這個是關承酒給安排的,名喚野竹,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一雙圓眼清澈無辜,兩頰有點肉,本就不大的年紀看上去越發年幼無害,平日裡愛笑愛鬧還管不住嘴,像個不經世事的孩子。
可這人就是頂著這張臉,對他下了幾次殺手,他第一次還以為是意外,後來才知道野竹其實是王府的暗衛,武功高強,一拳能打死好幾個他。
背刺這種行為真的不可取,就算這人細心又勤快是貼心小棉襖也不可以原諒,除非他願意給自己蒸玉米。
野竹滿臉無辜:“可是王爺說了,王妃這幾天都喝水。”
“你們王爺是在開玩笑。”宋隨意道,“我可是他的王妃,他怎麽可能想餓死我?”
野竹卻是搖頭:“有水喝的話,兩天死不了。”
宋隨意被噎住了:“死不了就可以虐待我嗎?這傳出去對攝政王府的名聲不好。”
野竹依舊堅持:“沒關系,王爺不在乎名聲。”
“可王爺代表著皇家。”宋隨意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虐待過門的媳婦,傳出去別人要怎麽說太皇太后?人言可畏啊。”
提到太皇太后,野竹也為難了。
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爺是個大孝子,要是惹太皇太后不開心,那的確很不可以。
“那我讓廚房給王妃熬點雞湯。”野竹為難道。
湯也算水,所以並沒有違背王爺的命令。
宋隨意有點窒息:“熬完能順便給我做成灌湯包嗎?”
野竹面色一凜,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宋隨意:“……”
既然這樣,那只能拿出殺手鐧了。
他朝野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點,等人挪過來了,湊過去壓著聲音道:“你想不想要王爺的東西?”
野竹聞言一僵。
作為明媒正娶的王妃,宋隨意的聘禮那可是相當豪華,皇上給點,太后給點,太皇太后再給點,最後加上關承酒自己那份,據說比先帝迎娶太后時還要豐盛許多。
這些宋家全添到嫁妝裡讓宋隨意帶過來了,他想怎麽用都行,就算是關承酒的也一樣。
而野竹作為關承酒的腦殘粉,是真的很難拒絕這種誘惑。
但他眼中隻閃過一瞬的猶豫,隨即便拒絕了:“聘禮都是馮公公挑的,算不得王爺的東西,王爺平日也會賞賜我們。”
是腦子還沒完全殘的私生粉。
宋隨意卻是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繼續蠱他:“我可是王妃,要拿王爺的私物還不容易嗎?你看他昨晚就留我這了。”
野竹警惕:“王爺的私物素來不會隨便給人。”
宋隨意嗤了一聲,揣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問他:“你就說要不要吧。”
野竹……野竹猶豫了。
就是個玉米,王爺知道了頂多罰他一頓,可王妃要說的是真的……那可是王爺的私物啊!
默了好一會,他才咬咬牙:“就一個玉米。”
“再加一屜鎏醉樓的灌湯包。”
“成交!”
……
關承酒尚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宋隨意交易的籌碼,從宮裡回來後換了身衣服便朝西苑去了。
一般新婚第二天是要拜見家長的,皇家同樣有這個規矩,只是宋隨意那狀況去不了,關承酒隻得去跟太皇太后說了一聲。
太皇太后一聽兒媳婦病得起不來床,笑得特別開心,賞了不少東西,交代他一定要親自給人送去。
直到站在延芳院前,關承酒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麽他母后聽說宋隨生病那麽開心,難道對宋隨意很是不喜?那又何必賞這麽多東西?
他揣著一肚子疑惑推開門,隨著“吱呀”一聲響,一陣香味從裡頭飄了出來,他眉心一跳,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就見一身素淨的人坐在床邊捧著一個玉米在啃。
這畫面,似曾相識,只是轉移了陣地。
關承酒臉色瞬間黑了:“宋隨意!”
宋隨意聞言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王爺,你回來啦!”
他一笑,好似整個人都會發光似的,關承酒後面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
宋隨意見他還沒生氣,連忙加速了動作啃完最後幾口,把芯子一丟,飛速起身洗手去了。
等他洗完手回來,關承酒已經坐到桌旁,桌上還擺著一堆東西,不用看盒子他都知道是什麽。
“母后賞的?”宋隨意也在桌旁坐下,伸手戳了戳桌上一個錦盒,“補品?”
關承酒蹙眉:“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個小天才。”宋隨意笑著打開那個盒子,裡頭安靜地躺著一顆人參,一看就很適合燉湯。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到太皇太后的賞賜了,但這種補身子的東西,他只收到過兩次。
一次是新婚夜他想逃跑,結果翻牆失敗掉進湖裡當晚就發起高燒,一次是他新婚夜作大死想殺關承酒,結果失敗差點被反殺,受了重傷。
兩次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第二天都沒能去見太皇太后。
一開始他不懂,後來一分析,就明白了。
關承酒自然不可能把真相告訴太皇太后,八成就是說他病了去不了,於是太皇太后一想,新婚夫妻還能是因為什麽病了?八成是圓房了身體不適,不好意思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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