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應下,送信去了。
宋隨意想了想,又拿出一張紙來,開始寫其他的藥方和對應的症狀。
他嘴甜又聽話,腦子也好使,杜熙是很喜歡他的,各種方子都教過他,至於有沒有藏私,藏多少,那就說不好了。
現在都寫下來,交給王慈,以後說不準也能派上點用場,就算杜熙是用毒高手,王慈也是個用藥的天才,就算藥方不齊,但有個雛形,又有症狀在,研究出完整的方子就比憑空解容易許多。
野竹回來的時候他才寫了半張,因為想不到後頭的東西正在啃橘子,野竹見狀問道:“王妃怎麽不寫了?”
“用腦過度。”宋隨意道。
“可您才坐下來一會呢。”野竹無語,王府離攝政王府沒那麽遠,他跑這麽一趟根本沒花多少時間。
“可我平時又不用。”宋隨意理直氣壯道,“對我來說,現在不就是用腦過度了。”
野竹:“……”
他一時竟無法反駁。
不過宋隨意不是在幹什麽緊急的事,就慢慢寫。
翌日。
若柳跟宋隨意請了兩天假,要回一趟滿春閣,畢竟消失太久客人怕是要跑光了。
宋隨意沒那麽不近人情,批了假,自己溜達去花園幫苗叔搗鼓他的菜。
“這個紅薯甜嗎?”宋隨意問苗叔。
“肯定甜,我試過的。”苗叔道,“王妃要是不信,我那還有幾個呢。”
宋隨意一聽耳朵立刻支了起來:“那我們烤了吧!”
“烤?”苗叔愣了愣,“在花園?”
“對啊,弄點土蓋一蓋。”宋隨意說著就開始找地方,最後指了一小塊空地,“就那吧。”
王妃都這麽說了,苗叔隻好回去拿紅薯,宋隨意就拉著野竹去堆土包,等苗叔把紅薯拿來了埋進土裡,蓋上稻草一點,整個花園的熱度都好像上升了。
野竹跟苗叔在旁邊被烤得滿頭大汗,宋隨意倒覺得還好,挑了跟不遠不近的地蹲著,烤得人暖洋洋的。
野竹見狀湊過去,說:“王妃,我能再放點別的進去嗎?”
宋隨意道:“還能放什麽?”他想了想,“再去拿幾個茄子跟玉米來,還有,讓廚房弄兩隻雞!”他說著目光轉了一圈,落到池塘裡,裡頭有幾尾正在悠悠閑遊動的錦鯉,他好像還沒吃過錦鯉呢。
“順便撈一條起來,拿到廚房去。”
野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皺起臉:“那個能吃嗎?”
“不知道,試試。”宋隨意拍拍他的肩膀,“你高強的武藝就是這個時候用的,快去撈吧。”
野竹:“……”
他才不是為了這個學的武功!
但都武藝高強了,連魚都撈不到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野竹面色一沉,擼起袖子就過去了。
事實證明,武功高強跟會撈魚是兩碼子事,野竹在池子邊蹲了半天,最後是苗叔看不下去給他撈了一條上來,送到廚房去。
大魚大肉還有菜,宋隨意覺得今天來花園真的來對了。
他正美滋滋蹲在一邊等飯吃,忽然關承酒帶著一群人跑了過來,其中有不少生面孔的人,氣喘籲籲的,一看就是疾跑過來的。
宋隨意懵逼地看著他們:“怎麽了?”
關承酒看了一眼禦花園多出來那小土包……或者說小土山更貼切,因為要放進去的東西有點多,所以越堆越大,上頭蓋著的稻草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這會正在冒煙。
他又看向宋隨意:“你又在搞什麽?”
“烤東西。”宋隨意如實回答,“王爺要吃嗎?我們烤了好多。”
關承酒:“……”
他繃著一張黑臉,沉聲道:“他們以為王府走水,特地趕過來的。”
宋隨意:?
“沒有,沒有沒有。”宋隨意連連搖頭,“我只是想體驗一會野趣。”
特地趕來的人也有些無奈,換作尋常人他都要罵人了,但這人是王妃他罵不得,只能勸道:“王妃,這種事很危險,要是碰上風大的時候,一吹能燒一片,王妃要是真的喜歡,可以到外頭去,這會地裡的東西都收了還沒種,風大一點也沒事。”
宋隨意立刻低頭:“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他認錯態度這麽良好,來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又看了幾眼確定沒什麽危險便告退走了。
關承酒也頭疼得不行,他從宮裡回來正好碰上那些人往王府趕,一聽家裡走水連忙趕了回來,結果……
“宋隨意,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錯了。”宋隨意連忙捂住關承酒的嘴,臊得耳朵都紅了。
他是真沒想那麽多,本來就想著自己在家玩玩,沒想到會因為這種事驚動別人,他讀檔這麽多次還是頭一回。
關承酒看著他的模樣,責怪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因為真的……有點可愛,他還沒見過宋隨意尷尬的樣子。
或者說……他才知道原來宋隨意也是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麽寫的,他還以為宋隨意只會讓別人尷尬呢。
他很輕的笑了笑,伸手在宋隨意頭上揉了一把:“下不為例。”
“絕對沒下次了。”宋隨意垂頭喪氣,“就是可憐了我的紅薯,我的魚跟我的肉,肯定都沒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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