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用你說我也會這樣。”宋隨意道,“不然白瞎我這攝政王妃的名頭了。”
關承酒彎了彎唇角,很輕地應了一聲,牽過他的手往王府的方向走。
雖然挺晚了,但街上依舊熱鬧,他們穿過燈火,穿過人聲,逐漸將那些熱鬧甩在身後,直到停在王府門口。
這邊已經聽不見那熱鬧的聲音了,四旁安靜得只剩下風聲。
宋隨意一直都不喜歡太安靜的環境,但此時他的心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尤其一想到進門後還會有熱乎乎的湯等著,他的心就開始雀躍了。
元宵節,廚房準備了煮了湯圓,芝麻餡跟花生餡的,又甜又香,宋隨意開心地炫了一碗,回去之後就撐了。
他攤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讓關承酒給他揉肚子。
“下回還敢不敢?”關承酒問他。
“敢!”宋隨意理不直氣卻壯,“大不了讓王爺再揉一次。”
關承酒著實拿他沒辦法,只能戳戳他微鼓起的肚子,說:“都會變成肥肉。”
“我的肥肉那也是可愛的肥肉。”宋隨意拍拍肚子,“但是我吃不胖,正所謂肉菜穿腸過,啥玩意也不留。”
關承酒:“……”
揉了一會,宋隨意有些困,便睡了。
第二天大早,暗衛就來說出了事。
“什麽事啊?”宋隨意被吵醒了,人還迷迷糊糊的,一個翻身手腳就壓到關承酒身上,生生把準備起來的人又壓了回去。
暗衛答道:“昨天福壽教聚會,死人了。”
宋隨意這才睜開,問道:“怎麽回事?”
暗衛便將昨天發生的事大致說了。
這個聚會其實就是一部分地位比較高的信徒聚在一起拜見一下神子,但宋隨意沒去,杜熙隻好找了原先的人過去。
那些信徒一聽真正的神子沒去,都有些不開心,鬧著要走。
大概是這反差激到了原來那個神子,他一氣之下把杜熙先前給他用來迷惑人心神的藥全用了,結果藥量太大,死了兩個人。
宋隨意聽完臉都黑了。
這什麽傻逼。
“報官了嗎?”關承酒問道。
“沒有,他們想處理屍體,但是那一帶人太多了。”暗衛答道,“我們的人正盯著。”
關承酒吩咐道:“去找他的家人,讓他家報官。”
暗衛聞言有些猶豫:“也不歸宿也要報官?”
“你傻啊,找借口啊。”宋隨意道,“重要的是讓王爺能插手,明白嗎?”
暗衛了然,應了一聲走了。
關承酒這才轉頭看他:“還睡不睡?”
“睡!不然等你去抓人,我就沒得睡了。”宋隨意說著躺回床上,歎氣道,“本來還以為要多拖些時間,沒想到他們這麽能作死。”
“嗯,我去處理,你繼續睡。”關承酒給他拉好被子,起身洗漱完便去了書房。
宋隨意則繼續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懵逼地看著野竹:“杜熙沒來找我?”
“差點找了。”野竹道,“但是王爺一直待在東苑,他消息遞不進來。”
宋隨意笑了笑:“那中午吃什麽?”
“牛肉。”野竹道,“王爺說了,吃全牛宴。”
宋隨意:?
倒也不必如此。
雖然這份心意有點沉重,但他還是很開心地收下了,洗漱完換了衣服便溜溜噠噠吃飯去。
府裡的廚子手藝都很好,不管做什麽都能駕馭,今天這桌做了十一道菜,道道都好吃。
宋隨意炫得心滿意足,又到花園裡看了一會他的菜,這才帶著野竹去了福壽教的據點。
還沒進門,宋隨意就隱隱聽見裡頭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野竹耳力比他好一點,提醒道:“有人在哭,應該是上次見到的那個。”
宋隨意了然,捅出這麽大簍子,杜熙自然不會輕輕揭過。
他慢悠悠走到屋前,抬手在沒關嚴實的門上敲了敲。
“滾!”杜熙憤怒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宋隨意立刻到:“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走了。”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
屋內立即傳來腳步聲,門“吱呀”一聲開了,杜熙從裡面露出頭來:“進來吧。”
宋隨意還是頭一回看見杜熙這憔悴的樣子,暗暗驚了一下,跟在後頭朝野竹眨了眨眼。
野竹有點無奈,他緊張得要命就怕他們忽然發瘋對王妃不利,結果王妃還有心思跟他玩!
宋隨意帶著野竹到屋裡坐下,喜氣洋洋的樣子跟屋裡死氣沉沉的氣氛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神子看見他這樣,忍不住刺道:“看來你很開心啊。”
“當然開心啦。”宋隨意滿臉天真爛漫的笑意,“昨天出去玩,王爺給了我好多東西,還把私庫的鑰匙給我了。”
神子哽住了。
倒是杜熙眼睛亮了亮:“真的?”
宋隨意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沒多說什麽,但表情之神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
鑰匙他的確是有的,整個東苑的鑰匙他都有一把,不過不是昨晚給的,而是很早就給他了,只是他對那些興趣不大,進去看了一圈就走了。
杜熙道:“他連私庫的要是都能給你,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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