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想要捏捏。
戚拙蘊於是抬手,指尖捏了捏少年柔軟的耳垂。
小小的,軟綿綿,觸手很燙。
沈禾扒拉掉耳朵邊的手,兩手提著自己的褲腿,就要往床邊走。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今夜就讓他長眠於被子裡,就算悶死他!熱死他!他也絕對不會再露頭!
戚拙蘊好笑不已,按著他的肩頭,蹲下去,一手握住少年的小腿肚。
他將沈禾的小腿抬起來,輕聲哄:“乖乖的。”
而後按著他的腿,抬起後放下,詢問:“覺得骨頭痛嗎?”
沈禾不想說話,兩隻手蓋著臉,安靜搖頭。
戚拙蘊試了試沈禾另一條腿,少年仍舊搖頭。
他這才松口氣。
他擺手,屏退了屋裡的所有人,隻留下自己跟小少年兩個。
就這麽蹲在沈禾跟前,帶著笑意的嗓音說:“禾禾,這麽容易害羞呀?在哥哥跟前不必如此,你小時候流口水的模樣,哥哥又並非沒瞧見過。”
他雖然蹲著,但似乎沒有比坐在矮凳上的沈禾低很多。
沈禾蓋著自己的眼睛,嘟嘟囔囔:“那一樣嘛?”
流口水跟這是一個性質?
再說了,那時候他是小屁孩,幹什麽都可以厚著臉皮,反正都過去那麽久了。
但現在不一樣,他都是個大人了,社死到這種程度,誰遭得住呀?
戚拙蘊將他兩條胳膊拽下來,強行握住他的手,仰頭跟沈禾對視。
他面容溫柔,耐心的要命,輕聲說:“有何不同?皆是不能控制,人生來會遇到的事。不僅禾禾會如此,世上每個男子都會如此,哥哥也是相同的。”
他捏著掌中小了一圈的手,溫聲說:“哥哥也曾夢遺,比禾禾歲數還要小一些,十四便如此,不曾覺得羞恥。這代表著禾禾長大了,以後能夠有心儀的姑娘,能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說到這裡,戚拙蘊的嗓音頓了下。
沈禾沒注意。
沈禾的羞恥確實被戚拙蘊緩解了些,他的注意力被帶跑偏:“十四?”
少年好像很驚訝,瞪大了眼睛。
一雙貓兒眼睜得溜圓,映照著燭火的光暈,像是圍著黑亮的瞳仁鍍上一層耀目的光圈。
戚拙蘊盯著沈禾的雙眼。
他捏捏掌心的手,問:“怎麽,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麽?”
沈禾還是很尷尬。
不過他現在在想另一件事。
男主為什麽,什麽都發育的這麽早?
這是男主光環嗎?
啊不是。
跑偏了。
沈禾對上戚拙蘊那雙漆黑的眼眸,還是很窘迫,目移。
他嘀咕:“那也沒有這麽多人知道,連宋少傅都知道了!”
可惡,這麽多人,這跟全世界都知道有多大區別?
搞得他都想離家出走。
戚拙蘊見少年似乎不再那麽羞恥,只是還有些忿忿。
好笑著說:“原本是沒有這樣多的人曉得,頂多只有哥哥,還有你身邊近身照顧的連翹、忠言幾人。誰想,我們家禾禾這樣聰慧,一早醒來,將自己的褻褲埋進土裡。”
沈禾:“……”他臉有再度紅起來的趨勢。
他仰頭望天,大聲製止:“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說了!”
可惡!問就是後悔啊!
真是悔不當初!
早知道就不折騰這一出了!
戚拙蘊笑起來,捏捏他的後頸說:“好了,咱們用晚膳。今日哥哥還想著,禾禾是不是要在外頭,心中很是難過呢。”
沈禾漸漸就忘了這回事,跟著戚拙蘊的話跑:“為什麽?我當然要回來呀。哥哥你昨日才歸京,我在外面你會想我呀,所以我肯定要回來的。”
他可是頭號小弟!資深打工人!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
少年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戚拙蘊胸口柔軟,心說,就算長大了,也還是禾禾。
沒有什麽不同。
所以不必有那麽多的憂慮,他始終是他的哥哥,這個世上再找不出更多的,比他還要能讓沈禾親近的人。
哪怕他成家立業,也不會改……
戚拙蘊腦海中冒出宋少傅那句溫和理智的勸解。
胸口又悶了起來。
成家立業後,妻兒子女才會是這個孩子心頭的第一位,他這個哥哥自然要往後挪位,怎麽可能不同?
只有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家夥,才念著他娶太子妃,不覺得傷心難過,還一心惦記著將他殿中這些下人都帶走。
這樣一想,戚拙蘊胸口更悶了。
沈禾:“?”
男主你怎麽忽然變臉了?
心情不好?事業不順利?反派蹦噠給你添麻煩了?
沈禾立刻順毛:“哥哥好好休息,政務忙不完的,你最厲害,旁人都比不上你,哪怕你好好休息後,再去對付他們,也是來得及的。”
說著,在戚拙蘊肩頭,哥倆好的拍拍。
戚拙蘊收斂自己泄露出來的神情,應他:“嗯。”
招人上菜,就在沈禾偏殿吃,省的還要動彈,讓他腿痛。
吃完飯,沈禾不能折騰,也不能遛彎。
只能長籲短歎,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戚拙蘊為了陪他,將東西都搬來了偏殿。
沈禾寫完作業,連翹捧著一件衣裳:“小公子,新衣裳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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