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小模樣,似乎有些氣。
礙於閔博士的威壓,就算是五皇子殿下,氣也得憋著。
戚厭病抬頭,偷偷瞥一眼,再看看自己矮墩墩,氣成一坨的小五皇叔,低下頭去,努力憋笑。
……
柳家中。
沈禾在柳崢走後不久,就醒過來了。
他還是有一點點難受,肚子不怎麽舒服。
但是跟昨天比起來好多了!
簡直活力滿滿,當即又能再乾兩碗飯!
他從床上坐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連翹,發現自己床頭放著一個小碟,碟裡有兩塊米黃色的方糖。
瞧著甜甜的。
好像奶糖哦。
沈禾蠢蠢欲動,鑒於昨晚的慘狀,沈禾決定先矜持一下,揚起小奶音喊:“連翹!連翹我醒了哦!”
連翹立刻從外間進來了,笑眯眯的:“小公子醒啦?今日可舒服些,還難受嗎?正好,廚房那頭的藥也煎好了,荷菱正去端來呢。”
沈禾:“……”好端端的說什麽藥。
昨天那半碗藥他現在還記得呢,差點把他苦到去世。
沈禾覺得自己現在好了,他掰著自己的胖手指,帶著三分心虛的說:“連翹,我不難受了,藥可以不喝了嗎?”
連翹笑眯眯的說:“不行哦小公子。”
沈禾:QAQ。
沈禾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八成不會被同意。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連翹,看看床頭小案上放著的碟子:“那,連翹,我能吃這兩塊糖嘛?”
沈禾的糖被管的得緊。
他挺嗜甜口的,戚拙蘊怕他一口小米牙吃壞了,一向不準他多吃。
沈禾心說,現在的牙齒遲早要換的,不趁著還有機會換新牙多吃,以後就真不能放肆吃了。
當然,他這話是不敢跟戚拙蘊說的,只能委委屈屈被控糖。
連翹看著案頭放著的兩塊糖,抱著沈禾站起來給他穿衣裳:“當然可以,這是昨夜殿下給小公子買來的,隻許吃這兩塊。咱們喝完藥再吃,甜甜口。”
沈禾愣住:“哥哥來啦?”
人呢人呢?
怎麽連個影子都沒看見呢?
連翹說:“是呀,小公子昨夜病了,殿下心急如焚,立刻從宮中出來,還將周院判帶來,重新為小公子改了藥方,今日的藥方用周院判的,說是能讓小公子好的更快,更溫養些。”
沈禾不怎麽關心這個,他好奇的問:“然後就走啦?”
不接他回去的嗎?
他都生病了耶。
好吧,也不是什麽大毛病。
孩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失落。
他的上衣穿好,連翹幫他穿鞋子,抬頭就瞧見孩子腦袋上的小軟毛睡得亂七八糟,有一簇貼在臉頰邊。
他小嘴微微嘟著,用小胖手抓自己的臉蛋子。
連翹溫聲說:“小公子昨夜睡著了,在殿下懷裡說藥苦,殿下特意命人去買的糖,許您今日吃兩塊。早間天未亮便走了,宮中還有事務要忙碌,再過兩日還會來看您的。”
她穿好小靴子,將孩子從榻上抱下來,問:“小公子是想殿下了嗎?”
沈禾說:“有一點點想,也沒有很多。”
他又不是真小孩,怎麽可能想家長!只不過感歎一下而已!
沈禾又想,男主可真是忙啊。
果然家裡有皇位,從小就忙得腳不沾地。
荷菱一會兒將藥端來了。
黑棕色好大一碗,人還沒進門,沈禾就先聞到了那股直衝天靈蓋的苦味。
他扭過頭去,想捂住自己的臉,但是荷菱將藥端到了他面前:“小公子,一路過來藥已經不燙了,正是溫熱的,入口合適,快喝吧,喝了病才能好。”
沈禾痛苦面具,小臉皺成一團,想辦法磨時間,猶豫問:“我可以先含一塊糖,然後再喝藥嗎?這樣藥沒有那麽苦。”
連翹打破沈禾的妄想:“小公子,你含著糖,一口是喝不下多少藥的。”
大人還行,小孩子嘴裡能含得下多少。
那糖塊還不小,她保管小公子含了糖,這碗藥在糖化完之前都喝不完。
“唉。”孩子沉沉歎了口氣。
然後認命的用兩隻小胖手,從荷菱手中端過碗,一副喝毒藥的沉痛小表情,抱著咕咚咕咚喝了。
連翹跟荷菱都被逗笑了。
為了不打擊到孩子,她們還得憋著,在一旁誇獎:“小公子真厲害,竟然這麽乖就喝掉了。”
沈禾:要死了,嗚嗚這藥為什麽比昨天的還苦!!周院判害我!
沈禾噸完半碗藥,碗一放就急著去拿糖,塞進嘴裡,感覺舌頭都苦麻了。
慢慢嘗到甜味,才松口氣,皺著的小臉舒展開。
還有一塊糖,今天可以多吃一塊,好耶!
想到自己的口糧能夠多一塊,孩子肉眼可見的歡欣。
他身上一點看不出昨晚的懨懨模樣,看起來像是一隻忙碌的小貓,或者歡快的胖乎乎小狗。
在院子裡左邊蹲著搗鼓一會兒,又去右邊搗鼓一會。
連翹與荷菱見怪不怪了,她們家小公子對花花草草的興趣極大,總是樂意去搗鼓這些。
沈禾把小表哥的院子綠植倒騰一遍後,舉著髒兮兮的小胖手去找人:“荷菱,荷菱幫我擦一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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