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球滾好了,再去滾個小點的,當雪人腦袋。
沈禾抱著雪球想要放上去的時候,整個團子呆滯住了。
他踮腳,試圖達成目標。
整個小胖身子都靠在了大雪球上面。
最後非常勉強的將雪人的腦袋放了上去。
是個歪腦袋。
連翹與荷菱沒辦法,偷偷過去,趁著孩子蹲下去的時候,幫他把雪人腦袋扶正。
荷菱一把將團子抱起來,說:“小公子,好了,手都凍紅了,咱們先進去暖暖,否則要受涼了。”
話很溫柔,但這不是詢問沈小公子的意見,荷菱摟著團子就直接轉身進門。
沈小公子:“……”哼!
那哥烤個三分鍾的火再出去!
沈禾烤了好半晌,小胖手重新變得溫暖後,他又來勁兒了。
噔噔噔溜去廚房,轉來轉去想要找根胡蘿卜。
不過很可惜,這裡暫時還沒有胡蘿卜這種東西。
沈禾只能退一步,找到了個有他拳頭大的紅蘿卜。
他舉著拳頭大的,圓溜溜的小紅蘿卜去找廚房的大師傅,讓人給削成了尖尖的長蘿卜,這才滿意的拎著,要去給雪人插鼻子。
十分鍾後。
沈禾回到門口,扶著門框,去看連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他小胖手局促的握著手裡的紅蘿卜,乖乖的眨眨大眼睛,小奶音喊:“連翹,連翹你可以幫幫我嗎?”
唉,太可惡了,哥現在連給雪人按個鼻子都做不到。
嗚嗚,什麽時候才能長高高。
連翹還沒來得及應話,沈禾被人從背後拎著,抱了起來。
戚拙蘊低著頭,看著圓滾滾的孩子,鼻頭都被凍得有些發紅,大眼睛格外明亮。
他往前湊了湊,用自己的鼻尖跟孩子頂了一下,碰到冰涼的小鼻子,笑話道:“禾禾要連翹幫什麽忙?哥哥幫你。”
能幫忙就行,沈禾不介意是誰,反正這臉都是要丟的。
沈小公子無所謂啦!臉蛋子早就扔掉啦!
他舉著手裡的紅蘿卜:“哥哥,快給我的雪人插鼻子。”
他興奮的在戚拙蘊懷裡顛了顛,小身子往上抻,一手摟著戚拙蘊的脖子,紅蘿卜往外指:“哥哥,走!”
戚拙蘊笑了兩聲,托著他往外走,到了雪人跟前,並不伸手幫孩子將紅蘿卜插上去。
而是托著沈禾,彎下腰將他湊到雪人跟前,說:“喏,禾禾自己來。”
沈禾:“……”感覺受到了一點侮辱。
太可惡了!他一定要長得跟男主一樣高,以後跟他一樣,給雪人插個鼻子都得彎腰!
沈禾扶著雪人腦袋,將紅鼻子插上去。
戚拙蘊見他弄好了,將孩子重新摟回懷中,低著頭打量他堆起來的小玩意。
笑著問:“禾禾這是堆了個自己呀?跟禾禾一樣都凍成紅鼻子了。”
他捏捏孩子冰涼的小鼻頭,軟綿綿的臉蛋子也是冰的,他乾脆用手掌將沈禾整個臉蛋子捂住,掌心的熱源漸漸讓孩子的臉回暖。
因為臉蛋子被捂住,沈禾說話悶悶的,不太清楚:“不、嗚,回去!”
他費力的扒拉下戚拙蘊的手,指揮道:“哥哥我們回去。”
雪人堆完了,可以回去烤火了!
戚拙蘊順著沈禾的指揮,回到屋裡,讓人再添個炭火噴盆,放下門簾。
帽子上的雪花一進屋內,便被暖氣融成了水滴。
戚拙蘊摘下孩子的小帽子,放在一邊,後披風也暫時解開,讓他整個人縮在自己懷裡,適應片刻後才松一些。
沈禾動不了,窩在戚拙蘊懷中,小胖手也被他抓著,在炭盆前烤火。
孩子是閑不住的。
雪人堆完了,盯著炭盆就開始打別的注意。
一盞茶後。
炭盆裡多了一捧栗子。
用刀開了十字口,在炭火的高溫中,十字口的栗子殼皮卷曲上翹,後縮著露出黃澄澄的栗肉。
戚拙蘊親自給他家小禾大人剝栗子。
喂的時候,沈禾推著小胖手:“哥哥你吃!你吃第一個!”
沈禾仰著小腦袋,心說,哎喲,這怎麽好意思嘛,當然你吃第一口,哥才能吃後面的呀,嘿嘿。
戚拙蘊好笑,吃了第一個栗子,後面的再喂給懷裡的小團子。
沈小公子八成是玩雪玩累了,現在吃栗子都不動手。
戚拙蘊剝開栗子殼,將金黃的栗子肉放在掌心,送到孩子面前。
孩子就伸著腦袋,將臉蛋子湊到他的掌心,咬走栗子,吃得不亦樂乎。
戚拙蘊這麽喂了好幾顆,被逗的沒忍住去捏孩子臉蛋軟肉。
這種時候是短暫的。
年關到了,宮中愈發忙碌了。
戚拙蘊大部分時候,都忙得腳不沾地。
只有少許偷閑的時刻,能夠回到宮中,與孩子相處一會兒,逗逗他,聽小團子開心的小奶音圍著他喚“哥哥”,摟住他貼貼蹭蹭。
讓人心弦松弛。
年關後,二月初九。
天氣回暖,太子的生辰到了。
沈禾一大早就爬起來。
前兩日去了趟國公府,偷偷摸摸將他的山茶花帶回來了東宮。
山茶葉子沒長出多少,花倒是硬開了一朵。
不愧對它要花不要命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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