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用敬佩的眼神,圍著沈硯打轉,太牛了我的哥。
他倒是也想耍,沈硯前兩年教他耍過。
耍完木倉,沈禾第二天胳膊都沒能抬起來,遂,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躺平宅男果然隻適合看別人耍帥。
沈硯被沈禾的眼神看得唇角上揚,他低頭去問老國公:“祖父,我最近可是有進步了。我在校場中,沒有人能打得過我。”
老國公笑哈哈道:“好,進步,日日都比前一日有進步,走走,咱們進去。小禾今日可要是要在國公府過夜?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便不回東宮了吧?”
沈禾也是這樣想的,反正男主沒回來。
用晚膳的時候,老夫人與沈禾,沈硯,老國公四人在。
老國公皺著眉頭,去看管家一眼。
想要問什麽,臨到問出口,想到沈禾在,止住了自己要問沈國公的欲望。
沈禾已經滿桌子,忙著用公筷給大家加菜了。
老夫人笑得像朵花,沈硯也給他們夾菜,末了不忘記給沈禾碗裡添一筷子,說:“好了,小禾,你快些吃,一會兒菜涼了。”
一桌子其樂融融。
沈禾埋頭乾飯,等到了晚上,才開始嘀嘀咕咕:“真是不孝子,他有本事別用國公府的錢。”
老國公現如今幾乎與沈從允鬧翻了。
沈從允原先寄希望於沈硯能夠考上狀元,誰能想到沈硯竟然跟著老國公,去繼承了老國公的衣缽,棄文從武。
國公府大大小小吵鬧過無數次,直到沈硯直接從中生舍中退了出來,不願意再去讀書,沈從允才徹底無法。
為了表達他的不滿,他這個沈國公,在外頭租了間宅子,時常一連多日才回國公府一趟。
在京城中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沈硯跟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後背:“不必理會他。”
口氣冷漠。
不像在談及自己的生父。
沈禾繼續小聲嘀咕,跟他吐槽這種垃圾爹。
吐槽到後半夜,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覺得有些熱。
他踹掉了被子,有人給他蓋上,沈禾小聲嘀咕:“哥哥我熱,不蓋被子。”
沈硯聽見少年低低的囈語,想要湊近聽一下,就聽著他小聲說:“哥哥……”
沈硯有一會兒愣怔。
他還是將被子給沈禾蓋了上去,不過沒有全部蓋住,隻拉到了他胸口的位置,將肚子蓋住。
至於少年口中親昵的哥哥,沈硯抬頭,看了眼窗子外漏進來的如水月光。
他低聲說:“太子還沒回呢,小禾,你想他了嗎?”
睡著的沈禾是不會回答的。
沈硯躺回去,黑眸盯著床頂幔子,用極輕的聲音呢喃:“不知我去參軍,你會不會也這樣惦記我。”
興許回,也興許不會。
太子真好,養了小禾,就讓小禾當作了最親的哥哥。
要是他能更大一些,也能夠從小養著小禾,小禾會跟對太子一樣對他嗎?
這是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
沈硯慢慢跟著,陷入睡夢中。
……
沈禾做了個夢。
夢裡很熱。
男主帶著他出京去玩,在山莊裡泡了溫泉。
天然的溫泉味道並不好聞,水池四處都是蒸騰的熱氣,白蒙蒙一片看不清人。
沈禾被男主按進去,戚拙蘊拍他腦袋,說:“好好泡,泡了才能長高。”
沈禾扣著手指,趴在池子邊緣,小聲嘀嘀咕咕:“什麽都說長高,騙人。”
東宮裡就沒有一個人,要哄他的時候,不拿“長高”這個理由來搪塞的。
真一直拿他當小孩哄啦!
戚拙蘊蹲下來,他長得可高,比沈禾高了很多。
沈禾從還是個豆丁的時候,就一直羨慕戚拙蘊的長手長腳,寄希望於自己發育期也能抽條,抽到他那麽高。
結果是有男主那麽高了,馬上快十六歲的沈禾,跟十二三歲的戚拙蘊差不多高,一米七左右的樣。
戚拙蘊卻一抽再抽,跟棵吸飽了水的速生木一樣,蹭蹭蹭直長。
沈禾現在還只能勉強,用頭頂夠到戚拙蘊的下巴。
戚拙蘊蹲下來,一大團陰影將沈禾籠罩,他就那麽趴在池子裡,仰頭看著眉目成熟深邃的太子。
他漆黑的眸子幽幽,臉上帶著笑意,用手用力揉了一把沈禾的臉蛋子。
沈禾被他巨大的力道揉的腦袋後仰,承受不住的嘟囔:“哥哥!哥哥我要摔倒了!”
“嘩啦”一聲!
水花飛濺,沈禾果然摔進了池子裡。
他在心裡瘋狂吐槽,都說了要摔,待會兒被撈上去,他一定要狠狠賣慘,讓男主愧疚!
瞧瞧!有這麽欺負孩子的嘛!?
結果,沈禾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將他撈上去。
溫熱的池水將他包裹住。
他喘不上氣,費力的在池子中折騰。
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淹死!
沈禾:!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昨天跟他夜話,一起吐槽渣爹的沈硯早就沒影了。
八成是天不亮便去晨練。
沈禾今日休息,不用去太學,他心有余悸的將被子踹到一邊。
然後發現自己最近睡覺,真是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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