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點兒醉酒,或者是中暑的感覺,總之整個腦子懵掉了,只能被動順從的動作。
沈禾下意識想,八月可真熱。
今年發生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沒時間去避暑山莊避暑,不然不至於把腦子熱懵。
直到他聽見耳邊略微沙啞的嗓音,溫柔的喚他:“禾禾,吸氣。”
托在後頸反覆摩挲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捏住他的後頸,沈禾終於在這樣的力道下回過神來來,張嘴喘息著。
他眼睛發紅,眼眶內因為過火的親吻,蒙上了層薄薄的霧氣。
但他的身體好像比他的靈魂要更加嫻熟,適應這種感覺很快。
太怪了,好像親過很多次一樣。
而且戚拙蘊感覺很熟練的樣子。
沈禾意識發散的想七想八。
沒有注意到抱著他的男人,黑眸裡浮出水面的欲念,深沉濃鬱的像是熾熱的岩漿,隨時可能壓不住的,將他心心念念的少年融化掉其中。
戚拙蘊喉結滾動,輕輕啄吻臉頰紅潤的少年,彎著眸子問他:“禾禾喜歡這樣麽?”
沈禾終於被拉回注意力。
他坐在戚拙蘊的腿上,比戚拙蘊多了一層原始高度,卻不能俯視戚拙蘊,只能平視。
沈禾小聲說:“唔……嗯,還好,還好。”
說話的時候小眼神四處亂飄,沒忍住舔了下感覺有些許奇怪的嘴唇。
該不會被戚拙蘊親腫了吧?
得益於上輩子多年的宅男經驗,沈小公子腦子裡迅速冒出了很多合理的以及不合理的描述,眼神更加的不敢落在戚拙蘊臉上,連帶著耳朵變得通紅,快滴血般。
戚拙蘊在心中想,吃不到的時候難以忍耐,原來能夠光明正大吃到嘴裡的時候,會更加難以忍耐。
貪欲果然是個得寸進尺的東西。
他黑眸盯著沈小公子,見人小眼神四處亂飛,就是不肯好好看人,一副羞恥窘迫得恨不得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不敢見人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很想突破底線。
但這種時候,青年皇帝那條對沈禾的底線,又忽然變得極高,極其牢固,輕易不可突破。
他克制的親吻,然後克制的注視少年,甚至不會在少年害羞窘迫的時候,在格外加以挑逗,反而是默默無聲的溫柔注視著,等待他能夠適應這樣的變化與親近。
他溫柔的安撫沈禾,托在少年後腰的手掌輕輕拍撫著,低聲哄他:“不必害羞,禾禾,這是愛人之間理所應當的事,你不會,哥哥可以教你,一點點的學會。”
戚拙蘊打量著少年的神情,見他的羞恥心似乎壓了下去,變得鎮定許多,翹著唇角開始逗弄:“所以,禾大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若是覺得勉強,可是覺得下官做的不夠好?還請禾大人不吝賜教。”
沈禾坐不住了。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被他狠狠拍飛!
沈禾打量戚拙蘊兩眼,很是氣憤道:“你怎麽一點兒都不羞恥!大白天的呢!”
戚拙蘊被指責了,還挺無辜:“是白日,但門窗管著呢,況且哥哥只是親親你,又沒有做其他的事。”
沈禾受不了,他推著戚拙蘊就要從他腿上跳下去,板著臉,義正言辭道:“你堂堂皇帝,怎麽這麽不務正業!好多折子等著你去瞧,你要是不瞧,那些官員們如何做事!?好了,辦正事!”
沈小公子力圖從道德製高點打擊戚拙蘊。
奈何戚拙蘊的臉皮實在厚,要不說玩兒權謀的人心都髒呢?
他聞言笑著說:“皇帝也有昏君。昏君不處理政務,是因為禾大人不肯回答。”
沈禾渾身都熱,他覺得自己身上出了汗,再受不了跟戚拙蘊這樣貼在一起。
他拒不回答,吃奶的勁兒都快使出來了,隻弄得自己形容狼狽,根本沒辦法從戚拙蘊這廝手裡跑掉!
沈禾恨恨:“你吃了什麽飯,力氣這麽大!”
可惡啊!
戚拙蘊很是鐵石心腸的說:“與禾大人吃的是同一鍋飯,奈何禾大人聽不得逆耳忠言,總愛嗜甜,現在反倒是怪起諫言的忠臣,哥哥好生冤枉。”
沈禾:“……”
好好好,人身攻擊是吧,舊事重提是吧,擺監護人的譜是吧?
沈禾狗膽包天,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用力推著戚拙蘊往小榻後躺。
他推的猝不及防,戚拙蘊隻防著他後仰掙扎,沒想到人會跟著自己一起倒過來,真讓沈禾推倒在了小榻上。
沈禾動作格外快,不等戚拙蘊反應,撐著小榻往前蛄蛹一截兒距離,坐在了戚拙蘊的腰腹上,讓他無法發力起身,兩手按著戚拙蘊的衣襟,低著頭說:“你親的一般,我教你還差不多。”
然後俯下身去,咬住了戚拙蘊的唇瓣,小狗亂舔般的胡亂親著。
他毫無章法,完全是一時熱血上頭,魯莽做出的行動。
還有一份被誘惑的因素在內。
戚拙蘊真的很好看,他依靠著小榻,微微抬著頭與脖頸妄圖起身,衣襟被沈禾折騰得松散凌亂,仰頭看著的時候,哪怕是錯愕,都帶著溫柔的笑意跟無限包容,好像沈禾幹什麽都不會生氣,只會笑著抱住他,由著他來一樣。
沈禾心跳的砰砰作響,咬了下戚拙蘊的下唇,整個人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渾身都激動無比,血液在心臟用力的泵壓下,流速加快,全身的溫度都像是因此升高,頭頂隱隱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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