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厭病捂臉。
有一個在京城中格外混得開的祖母便是這樣。
什麽消息都能搞到手,他自幼的笑話事也什麽都往外抖落。
沈禾托著自己的臉頰,嘻嘻:“不能。”
戚厭病:“……”
到了恆親王府,戚厭病帶著人,專從邊邊角角的僻靜小道走,生怕遇上人。
沈禾原本以為,柳表哥才是三個人中偶像包袱最重的,戚厭病是最放得開的。
完全沒想到,戚厭病才是偶像包袱最重的。
他邊走,邊用女裝外衫的袖子搭在額前,擋住自己的臉,小聲說:“你們都快點!萬一撞上人了!”
話音還未落下。
轉角撞上一行王府的侍衛。
侍衛一瞧,一行人鬼鬼祟祟,以袖掩面,雖然穿著女裝,但身形高大,衣服繃得緊緊的,分明不合身!
一看就是男子扮成女人,不曉得潛入王府,是意圖行何等不軌之事!
最後面還跟著白皮嫩臉的小公子,有一點眼熟。
不過這些都顧不上,這行人可疑才是要緊的。
侍衛領隊,“噌”一聲,拔出長刀:“大膽!什麽人,竟敢擅闖王府!”
沈禾:“……噗。”
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笑的,但是太好笑了。
他用裡捂住自己嘴,笑的臉頰漲紅。
何必呢,何必呢,越是害怕被人撞見,越讓人撞了個正著。
但凡戚厭病今日不這麽急匆匆,衝在最前頭,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侍衛都不會攔住他們。
戚厭病也不會被迫暴露。
戚厭病還在垂死掙扎:“我等是沈小公子身邊服侍的宮女。”
侍衛狐疑:“沈小公子?”
沈禾憋笑憋的腦子缺氧,他努力讓自己維持正形,一臉認真的從後面走出來,點頭:“是,他們都是我的宮女,我來找小郡王,方才門房放我們進來的。”
話雖如此,侍衛皺著眉,還是沒有放心。
他用視線掃視這三個奇怪的宮女。
心中想起昨日夜裡聽來的傳聞。
難不成,是沈小公子被劫持了?!
瞧著沈小公子這一臉漲紅的模樣,並非常色,很有可能。
侍衛不僅沒有放他們走,反而更加冷酷,將沈禾一拉,護在身後,舉著刀大聲喝道:“賊人!休要遮遮掩掩!這裡是恆親王府,豈容你們放肆!”
被護在身後帶沈禾:“噗!”
很對不起,可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戚厭病忍無可忍,放下袖子,挺著胸膛往前:“誰是賊人!誰是賊人!是我!是本王!睜大眼睛看看!現在滿意了吧!看清了沒!”
鬢邊帶著的珠花,都因他這一通動作落在地上。
鄭學則舉著扇子,擋住自己半張臉,蹲下去將珠花撿起來,重新給戚厭病戴上。
戚厭病:“……”
氣死!氣死了啊!
侍衛被嚇一跳,齊齊後退,低頭彎腰行禮:“見過小郡王!”
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們無論覺得多好笑,都忍住沒有笑。
戚厭病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臉不遮了,長袖一甩:“走開,讓我過去!”
走到一半,他又回頭叫上那群侍衛:“你們來,去看看前面的路上,有沒有人。”
侍衛們:“……”
他們應聲,飛快的跑開,去前面看是否有人。
就算有人,也會通通被他們驅散開。
等到跑遠了,一個兩個,才開始忍不住,嘴角瘋狂起飛。
沈禾安慰他:“沒關系,你看他們都不笑,不會覺得你好笑,也不會跟其他人說。你就當他們都沒看見。”
戚厭病用扇子擋著臉,健步如飛:“快點走!”
鄭學則都沒能忍住,笑得肩頭微顫。
到了老王妃院子中,戚厭病再度將自己的臉捂得緊緊的,推沈禾肩頭:“小禾走前頭,讓那些婢女都下去。”
沈禾帶著他們進去,跟老王妃行禮,拜過之後:“王妃,我帶了個人來,特地見您,可以請其他人先退避嗎?”
老王妃是個非常慈祥的老太太,滿頭銀絲,看起來很熱情。
她歡喜的捏著沈禾的臉頰肉說:“聽老二提過你許多次,果然是個招人疼的乖孩子,你快坐下,你們都退去出吧。是什麽人呀?”
沈禾一下子拘束起來,被拉著坐下,臉頰肉被迫在老太太手裡揉捏,夢回童年被吸的經歷。
老王妃對什麽人不怎麽感興趣,她對沈禾興趣比較大。
隨便瞥了眼堂裡站著的人,頓時,目瞪口呆。
然後爆發出異常豪放的笑聲。
沈禾更加拘謹了。
不愧是戚厭病的奶奶。
親生的。
老王妃擺手:“你們另外兩個就別遮了,快快放下,來都來了,是柳家公子與鄭家公子罷?就數你們幾個玩的最好。來來,到祖母跟前來,讓祖母好生瞧瞧,哎喲,真不愧是我的孫兒,這模樣,早先若是將你生成個姑娘,定然比眼下更俊俏哈哈。”
老王妃說著,還從頭上拔下來一支珠釵,給戚厭病戴:“來來,你這頭上太素,祖母來給你添一支。”
戚厭病:“……”
戚厭病按住自己的臉說:“祖母,您歡喜便好,但咱們打個商量,不同您的手帕交說這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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